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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弗莱明:发明是实验的女儿

实验出真知。一个缺乏实验能力的人,是不会取得重大发明成果的。

亚历山大·弗莱明于1881年出生在英国北部。中学毕业后,他如愿考上了圣玛利亚医学院,毕业后从事免疫学研究。

1922年,弗莱明在研究工作中盯上了葡萄球菌。葡萄球菌是一种分布最广、对人类健康威胁最大的病原菌。人的伤口感染化脓,其元凶就是葡萄球菌。可当时人们对它没有什么好的对付办法。

很长一段时间,弗莱明致力于葡萄球菌的研究。在他的实验室里,几十个细菌培养皿里都培养葡萄球菌。弗莱明将各种药物分别加入培养皿中,以期筛选出对葡萄球菌有抑制作用的药物。可是,许多药物都不是葡萄球菌的对手,实验一次次失败了。

1928年的一天,弗莱明与往常一样,一到实验室,便观察培养皿里的葡萄球菌的生长情况。他发现一只培养皿里长出了一团青绿色的霉。显然,这是某种天然霉菌落进去造成的。这使他感到懊丧,因为这意味着培养皿里的培养基没有用了。弗莱明正想把这只被感染的培养基倒掉时,发现青霉周围呈现出一片清澈。凭着多年从事细菌研究的经验,弗莱明立刻意识到,这是葡萄球菌被杀死的迹象。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弗莱明用吸管从培养皿中吸取一滴溶液,涂在干净的玻璃上,然后放在高倍显微镜下观察。结果,在显微镜下竟然没有看到一个葡萄球菌!这让弗莱明兴奋不已。

这青霉到底是哪一路“英雄”呢?

弗莱明将青霉接种到其他培养皿培养。用线分别蘸溶有伤寒菌或大肠杆菌等的水溶液,分别放在青霉的培养基上,结果这几种病菌生长很好。说明青霉没有抑制这几种病菌生长的作用。而将带有葡萄球菌、白喉菌和炭疽菌的线,分别放在青霉培养基上,则这些细菌全部被杀死了。

弗莱明又将生长着青霉的培养液稀释800倍,可稀释液仍有良好的杀菌作用。

弗莱明由此断定,青霉会分泌一种杀死葡萄球菌的物质。这种物质要是能用在人身上那该多好啊!

弗莱明将青霉的培养液注射到老鼠体内,结果老鼠安然无恙。这说明青霉分泌物没有毒性。

弗莱明高兴得差点跳起来。青霉分泌物对葡萄球菌灭杀效果好,而且没有毒性,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杀菌药吗?他想应该可以在人身上试一试了。

试验结果正如所预料的那样,青霉分泌物确有奇效,且对人体没有副作用。

不久,弗莱明将这一发现写成论文,于1929年6月发表在《实验病理学》杂志上。他将青霉的分泌物称为“青霉素”,但是弗莱明的论文并没有得到学术界的关注,弗莱明本人由于不具备提取青霉素的条件,也只好停止了这项研究。

刚刚被发现的青霉素,被打入了冷宫。

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欧亚大陆上硝烟滚滚。大量伤病员的治疗,需要比磺胺药更有效的药物。此时,英国的药理学家佛罗理和生化学家钱恩在查阅文献时,发现了弗莱明的论文。他们决心将弗莱明的研究继续下去。这在科学史上,被称为青霉素的第二代发现。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努力,佛罗理和钱恩终于得到了相当纯净的青霉素结晶。他们用几十种病原菌进行了试管实验和动物实验,结果再次充分肯定了青霉素对葡萄球菌等几种病菌有巨大的杀伤力。

1941年2月12日,佛罗理将青霉素试用在一个患败血症而濒于死亡的病人身上。连续5天注射青霉素,病人的病情大大好转。可遗憾的是,到了第六天时,由于青霉素全部用完,佛罗理眼睁睁地看着病人病情再度恶化,最后死去。

看来,青霉素要得到应用,必须改善提取方法,否则没有一定的产量也谈不上应用。要知道,那时候从100公斤的青霉素培养液中所提取的青霉素,只能够一个病人一天的治疗用量。

后来,佛罗理和钱恩发现生长在烂甜瓜表面的菌种质量高,产量也高;加乳糖和玉米的培养基,青霉菌的产量比过去提高了几倍。于是,青霉素终于开始大批量生产,成为一种价格便宜的特效药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以及此后,青霉素不知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因此,它被誉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三大发明”之一。

为此,弗莱明、佛罗理、钱恩一同获得1945年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

科学家和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说:“应当靠实验来弄懂自然科学、医学、炼金术和天上地下的一切事情。”实验法是获得发明的重要方法。从历史渊源上看,实验方法是在观察方法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是观察方法的延伸和扩展。纯感官观察是一种最原始、最简单的观察方式,这种观察在准确性、客观性和观察范围等方面有一定的局限,但随着现代科学水平的发展,各类用于科学研究的工作和手段越来越多,实验法在发现发明领域得到越来越广泛的应用。“实验出真知”成为科学家、发明家的共识。青霉素的发现,就是运用实验法获得的成果。

就我国发明队伍的现状来说,实验设备落后、实验能力不足的问题相对突出,成为制约发明事业前进的障碍。一个缺乏实验能力的人,是不会取得重大发明成果的。因此,广大发明爱好者应重视实验,学习实验方法,从中提高发明水平,别忘了“发明是实验的女儿”(巴斯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