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盂县辛庄村史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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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辛庄村习俗

一、祈雨:

(一)选雨官。在村里,分别从东头和西头挑选品行好且家境富庶的成年男子各一人,共二人。这些人被称之为“善人”。祈雨期间,善人须头戴用柳枝编好的帽子,赤膊赤脚入住大觉寺负责祈雨,同时负责祈雨的“贡献”和其他开支。

(二)选“香罗”、“水依”、“管家”。从村中选24名诚实本分的男性青壮年,其中12名任“香罗”、12名任“水依”,赤脚戴柳圈帽分别负责上香、装圣水和大王爷“出马”的事宜。另外还要选出24名“管家”,12名任正管家,12名任副管家,负责祈雨期间饮食等庶务。

(三)搭彩棚。在大觉寺正殿前搭好端庄、大方、美观的棚子,内置贡桌和香案。

(四)偷大王爷。雨官派“香罗”、“水依”各一人共二人,半夜里到寿阳的赛头山用麻袋套住大王爷倒背回来,供奉到大觉寺正殿前所搭彩棚内的香案上。

(五)取圣水。选派四人,两人一组(“香罗”、“水依”各一人),分别到玉泉山白龙庙、玉泉山之阳的阳摩寺金佛殿,用小口经的黑瓷葫芦瓶中装上水端回来,把黄表纸卷成捻子插进瓶中,供奉在正殿前彩棚内的香案上。祈雨期间,纸捻条一旦披下来的话,说明就要下雨了。三天之内如果真的下雨,在大觉寺内唱几天连台大戏,全村百姓隆重庆贺一番。

(六)晒大王爷与请白龙爷。若供奉三日后仍不雨,则把大王爷置于烈日下,让“大王爷”,尝一尝久旱不雨、烈日曝晒之苦,但又恐晒坏神像,乃戴以草帽、披以雨衣,称“晒大王爷”。

再不雨,则相约往玉泉山“白龙庙”请白龙爷。事先遣人鸣锣通告“禁路”(禁止闲杂人通行,意思是给白龙爷让一条快速通道),各家“净灶吃素”,食荤者处罚。请龙队伍以雨官为先导,铳、锣随之,而后龙驾,乐器吹奏,念伴敲打祈念,村民排成长队殿后,全部戴柳圈帽、赤脚表示虔诚,以感动“白龙王”。一般是清晨出发,抵达后供祭,双手合十跪地念诵,请“白龙爷”显身。随后雨官还要许愿,如近日内赐雨,就演戏“谢龙”。

(七)跪香。祈雨期间,“香罗”、“水依”各一人,二人一组,每组跪一炉香,不分白天黑夜轮流跪,最短时跪三、五天,有时跪十天半月,最长时跪过40天。

(八)出马。若七天内不下雨,“香罗”、“水依”分别舁上白龙爷、大王爷沿本村大街小巷游行示众,名曰:白龙爷、大王爷“出马”。意思是让它看看旱灾的苦难和人们对它的敬意与期待,三天出一次,直到下雨为止。神像行游时,各家各户都要在街门前摆好水盆,盆内放鲜柳枝,都要把街门前的道路清扫后用水洒过,水洒得越多越好,这意味着下雨湿地。“出马”时要求肃穆安静,各家户必须紧闭街门不能出来看和偷窥。否则,神像座驾会闯进偷窥者家以示惩罚。为了保证其严肃性,在“出马”前先派人“清街”(驱赶闲人、动物等),接着鸣锣开道,并高喊“白龙爷、大王爷出马啦”的号子,后面紧跟着白龙爷、大王爷的座驾,两组队伍表演各种动作并相互碰撞舁神像座驾的驾头,名曰“碰驾”,意思是“白龙爷”“大王爷”已了解到人们对雨的祈求,看谁厉害,谁就很快施雨。

(九)白龙爷还驾。祈雨成功后,白龙爷还驾于白龙庙,并在白龙庙开演“谢龙”戏,感谢白龙爷久旱施雨,适降甘霖。

(十)送大王爷。待到下雨后,要给大王爷换身新衣服,供奉到殿内,在当年的九月十五前选好日子,用座驾舁上,体面地恭送回原地供奉。在恭送前要知会小湖、河底、阳坪望、岑峰、石窖、大峪,寿阳的三角三、赛头山等村。小湖、河底村到村口、阳坪望、杀虎、寺家坪到岑峰口设案供奉恭迎大王爷。从岑峰开始的沿途村里的各家各户要备上好的饭菜供恭送“大王爷”的队伍。当时,流传着一种说辞:谁家的饭菜被吃光,谁家就会交好运。谁家的饭菜没人吃,会受人众的指责与歧视,更主要者是交不了好运。所以,浩浩荡荡恭送神像的队伍沿途不仅不愁吃饭,而且都是最好的饭。把大王爷恭送原地后,当地还要盛情款待。

(十一)送会。由于辛庄村祈雨的规模较大而“灵验”,祈雨成功后,十里八村的村子会自发的组织高跷、桌阁、挠阁、旱船、社火、龙灯、唱戏等民间艺术活动到辛庄村表演,以示庆贺和慰问,名曰“送会”。届时,忻州、五台、定襄、阳曲、寿阳的商人也要及时来赶集,大觉寺内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共同庆祝又一个丰收年的到来。

二、吃稠饭习俗。村里的每家每户一般早晨是吃小米稠饭。在盛饭时的第一铁匙饭不能先吃,要把第一铁匙饭盛起来放到锅内的中间,然后才能自己盛上吃。

这种习俗有两种说法:

第一、元朝统治时期,蒙古人(也称“鞑子”)在各家各户轮流吃饭,必须先给蒙古人吃,久而久之习以为常了;

第二、盛起来的第一匙饭先供奉灶王爷,以期五谷丰登、丰衣足食。

三、疑似“油篓葬”墓。位于墙后头,现施玉新院西面,施本伟院后墙北面,并排有两个口小底大约两丈深的砖砌地窖,形状似水窖、油篓般,人称“油篓葬”墓。相传在古代凡60岁未死者,都要送到地窖中。儿孙每次送饭时都带去一块砖,一同吊入“油篓葬”墓里。被放进去的活人,有的自知必死自寻了短见、有的不适应环境病死、有的因儿孙不孝盼其早死送一次饭即带好几块砖而气死。

20世纪60年代“深翻土地”运动时挖开了上面小口部分,施玉锁先生曾下去,看到的情况是:砖铺底、洞壁有彩画、有四个瓦盒里面放着人骨,这说明是后人特意安葬的。据此判断,当时吊下去的人并不多。相邻的小湖村也有类似的“油篓葬”墓。但是,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这说明当时确实修过“油篓葬”墓,但真正实行“油篓葬”的很少,或者就没有实行过这种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