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法拉第成为皇家学会会员之后,便有更多的自由去选择自己的研究领域,1824年12月,他又重新开始了电磁实验。
电磁之谜,犹如一个初恋的恋人使法拉第难以忘怀。三年前,那个成功的电磁转动实验,给他带来过喜悦和困扰。
法拉第念念不忘三年前在日记里写的那个闪光设想:
把磁转变为电!世界是一个和谐的统一体。
他相信电和磁就如铜币上的图案和字一样,是一个事物的两面,既然电流可以产生磁,那为什么磁不能产生电呢?
为了实现这一伟大的目标,法拉第决定再次投入电磁研究。此时,从法国传来安培一项实验遇到困难的消息,安培有很高的电学造诣和丰富的数学才能,他继奥斯特之后发现了磁和电相互联系。
在进一步的研究中,安培从静电感应中得到启发,作了一个有趣的推论,既然电荷能够感应出静止电荷,那么运动电荷也一定能感应出运动电荷。
虽说这一假设从逻辑上说十分合理,然而他却忽略了磁的作用,实验没有结果。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法拉第从安培的失败中得到某种启发。
10年前,法拉第在法国亲眼目睹过安培精密的实验,对安培的聪明智慧一直怀有敬意。
法拉第相信这位当年友好待他的法国电学大师的思想中,蕴藏着有价值的东西,只是还没有被发掘出来。于是他决心继续做这个实验。
法拉第采用许多长短不同的导线分别进行实验。他先把导线绕成一个环,使导线的两端连着电流计,如此便形成一个闭合回路。
然后,用一块磁性很强的磁铁移近回路。电流计是由一根悬挂在线圈中的小磁针制成,如果有电流经过线圈,磁针便会摆动。
法拉第每做一次实验,都把头扭过去看电流计的指针是否动了。按他的设想,既然通电导线能够产生磁场,磁铁的磁场也应该在导线中产生电流。
然而,法拉第反复实验了很多次,电流计却没有一点反应。怪不得安培的实验会搁浅,法拉第遇到了同样的难题。他反复思索,也没有找到症结所在。
电磁之谜,像云雾缭绕的高山神女,无论是伟岸的安培,还是痴情的法拉第,千唤万呼她也不肯露出真容!迫于无奈,法拉第只好再次把电磁实验搁下,转入其他领域的研究。
当时英国的燃料和照明已经开始煤气化。19世纪20年代所谓的煤气,是用鲸鱼或者鳕鱼脂肪制成的。
煤气压缩到30个大气压,装在铁筒里,送到各家用户。压缩煤气公司发现,在煤气压缩装筒的过程中,筒底上总有一些黏稠的液体凝聚起来。
1825年4月,公司把这种液体的样品送到皇家学院实验室,请法拉第分析。
法拉第采用分馏的办法,把这种液体渐渐加热煮沸,在不同的温度得到了不同成分的挥发物。
显然,这种黏稠的液体是一种很复杂的混合物。当它加热到摄氏80度的时候,挥发出来的气体似乎比较单一。
从这种气体凝聚而成的液体中,法拉第提炼出一种没有颜色的透明液体,它在摄氏五六度凝结成美丽的白色晶体,在摄氏80度的时候沸腾。
这是一种新的物质。法拉第运用巧妙的实验技术,测定了这种物质的化学组成和化学、物理性质。他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重碳化氢”。
“重碳化氢”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多少重视。九年以后,德国化学家米彻利希研究了“重碳化氢”的种种衍生物,并且建议把它叫做“苯”,这才引起了世界各国有机化学家的重视。
1856年,18岁的英国青年化学家柏琴发现苯胺染料,开始了苯在染料、香料、医药等各个工业部门中的广泛应用。
法拉第的不少发现和发明都是在许多年以后才得到应用的。就在他发现苯的那一年,法拉第参加皇家学会的一个委员会,开始从事光学玻璃的研究,这项工作持续了好多年。
1829年,法拉第还在皇家学会的贝克讲座上以《论光学玻璃的制造》为题做过讲演。这是他的荣誉,因为只有最出色的研究成果才能在贝克讲座上宣读。
然而,法拉第研制出来的光学玻璃,真正的应用却是在1845年他发现磁致旋光效应的时候。
对于合金钢的研究也是这样,法拉第花费了许多年工夫,一直收效不大。
然而在1931年庆祝法拉第发现电磁感应100周年的时候,一位著名的冶金学家在皇家学院实验室里察看法拉第试制的各种合金钢样品,他惊讶地发现,有一种合金钢,在那间潮湿的地下实验室里放了100多年,居然还没怎么生锈。
经过分析证明,这种合金钢里含有大量的铬,原来是一种不锈钢!一个重要的新发现就这样在地下实验室里沉睡了一个多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