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在山摸边缘,升起第一缕红红的笑脸的时候,西冷区的人们已经准备就绪,期待重生的期望在他们的仅露出的眼睛中格外的夺目,阿里牵着醉心的手,踏上了醉心掉落的那个祭台上,就如壁画中的第二副画!
今天,醉心要代表世神,宣读世神的旨意。妈的,该死的世神,替他背了黑锅,还要帮他洗干净……
忍不住,已经久违的粗话再次的在心里骂开了,看着低下黑压压的,满怀期待的人群,心里感到了无限的胆怯!
“阿里,我……我真的不行啊!”醉心哭丧着脸,把五官挤在一起,要她当着这么多的人讲话,她……还真的是第一次。
“别怕!”阿里拽紧她的手,阳光般的招牌笑容,让醉心看起来心安了许多:“你只要说话就行,一切有我!”
醉心说的话,白族人不懂,白族人说的话,醉心不懂,阿里,简直就是一个撒谎的高手!
她清了清喉咙,扩大自己的声音,努力的回忆着电视中领导讲话时的合适措辞:“白族的同胞们……!”
后面该讲什么?醉心心虚的停了下来,汗水自脑门往下流!
阿里不失时机的翻译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翻译醉心的话。
“沙……漠已经……快要把我们的家给吞没了!”醉心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手帕,擦了擦脸,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要走出西冷区,到富饶,美丽的花鸟暖区去……!”
好象越来越顺口了,难道自己是天生的领袖……
阿里唧唧呱呱的翻译起来
醉心再次的回忆起每个领导人必须的煽动、鼓舞人心的话:“我们是勇敢的白族人,我们-----一定能够走出沙漠,一定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阿里微笑的看着她,把她的话传递着,面前的人群已经疯狂,大喊着:“西里呀西,西里呀西,西里呀西………!”
“你讲的很好!”阿里抬起醉心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虔诚的吻了一下,醉心不习惯的抽动着手。
“这是白族人最高的赞扬,也是我这个丈夫必须要做的!”阿里轻轻的解释着,执起她的手,大喊一声:
“出----发----!”
沙漠当真是无情的!
太阳直直的照在头顶,远远望去,黄色是唯一的主线,没有风,连空气也有超过体温的温度。醉心坐在野牦牛的背上,摇摇晃晃,甚是难受。牦牛只有三只,除了她坐的这只,其它的两只背着沉重的行李。她坐的牦牛上面搭着厚厚的麻布,应该是阿里弄的,而整群队伍中,只有她享有了这种特权。本来醉心死活也不肯坐,因为还有好几十几个小孩子,可阿里说,她不坐牦牛,他们就会因为缺水而渴死在沙漠中。
为什么没有水!带的水不够啊!这就说明醉心的动作实在是……连小孩子也赶不上!原来,阿里要醉心坐牦牛,只是为了提高行走的速度!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王维的诗句实在是沙漠中最好的实物描写,那漫天盖地的黄,从地面升上来的热气,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的景象,让人在其中,不由的生出一种苍茫,孤独的感觉,如果一人在此,不用说是缺水,就算是寂寞,也可以扼杀一个人的生命!
还没有走多远,阿里就在最前边发出了警告,整支队伍停了下来,并且飞快的重新组合了队型,一圈人在外面,其余人在里面。
醉心猜测,那些在外面的人,应该就是男的吧!可怎么看起来,男的和女的身高和体胚都差不多啊!
阿里果然是个有魄力,有头脑的祭司,队型的重新组合,不过用了短短的几秒钟!
“哈哈……!”
还未等醉心反应过来,一声嘹亮的笑声在不远处响起,嗓门大的,可以和醉心的尖叫媲美!
“我说阿里兄,你要走,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豪爽的熟悉的母语传了过来,虽然和阿里一样,有些说的不清楚,但醉心还是听的出来,她在牦牛背上,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阿里的面前,激动的差点摔了下来!
“扎勒东,沙漠已经快要淹没西冷区了,所以我们才急着要离开!”阿里的声音响起。
豪爽的声音说道:“我们都住在西冷区,你的地盘要淹没了,我们还不是一样。听说你们已经等到到了你们的‘西里呀西’?”
“正是,所以我们才敢离开!”
“可否请你们的‘西里呀西’出来一见!”豪爽的声音几乎不懂的拐弯,就直直的说了出来!
阿里似乎在沉吟:“我要和她说一下,她同意了,就好!”
说完,阿里穿过最外面的保护圈,已经走了过来。
醉心还未等他开口,已经着急的问:“他怎么会说我们的话?”
阿里把她抱了下来,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她是愿意见扎勒东的:“他是西冷区另外的一族的祭司,那个族是赤瓦族!”
真是奇怪,所有的祭司都会说中国话吗?
来到扎勒东的跟前,醉心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魁梧的族群,他上身**,厚厚的前胸和背,加起来足足有30尺,胸肌和腰身呈倒三角形,两条腿就如大象腿一样,稳稳的插在沙子上,可怕的是,他竟然不穿用动物皮毛做的鞋子,赤着脚站在灼热的沙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木制的,一头削尖的木棍。脸长的黝黑,快要分不出眼睛和脸了,惟有眼白才看的出他原来是有眼睛的。此刻,毫无顾忌的上上下下打量着醉心!
“西里呀西!”扎勒东打量了片刻,突的下跪大声的、虔诚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