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张力剧作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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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四场闹殿

瑶池宫的灵霄殿,庄严肃穆,高入云端,烟雾缭绕,气象非凡。

瑶姬:(合唱上)玉女腾云驾雾快如飞,拨转云头落翠微。

玉女:啊仙姬,已是灵霄殿前,还需烦请守护天将进殿禀报一声。

瑶姬:嗳!这自己家还用得着么?走,随我径直进得殿去。

二人进殿。

玉女:一个人也没有哇!

瑶姬:嗨!

(唱)你我不顾劳和累,只愁峡阻巫山危。

百姓苦难人憔悴,触目伤心情可悲。

情急分秒岂可废?

欲速何妨金鼓催!

玉女:仙姬不可,这金鼓乃是玉帝临朝议事,点将发兵之用,此一区区小事,何需惊动整个天庭!

瑶姬:不要紧。

玉女:使不得!

瑶姬:不妨事!

玉女劝阻不住,瑶姬擂响金鼓,立即一阵喧嚣,众神将威武涌上之后,玉帝、王母急至。

玉帝:何人急撞金鼓?

瑶姬:玉女:参见玉帝、王母!

王母:哟,你们回来了!

玉帝:何事紧急?

瑶姬:父王容禀。

(唱)妄动金鼓非儿戏,只因巫山险情急。

孽龙邪骨成痼疾,化作顽石筑长堤。

峡口被堵江流断,洪水泛滥人悲凄。

为儿特来求玉帝,点将发兵把峡劈。

玉帝:竟有这等之事?我来问你:那夔龙何人所杀?

瑶姬:为儿所斩。

玉帝:却是为何?

瑶姬:他作为一方龙神,不是逢旱降雨,遇涝驱云,却狐假虎威,多行不仁,专横霸道,残害黎民!

玉帝:如此说来,你是为民除害了?

玉女:启禀玉帝,仙姬所为都是为了当地的老百姓呀!

玉帝:嗯(思考什么)王母:反正他们(指诸神将)闲暇无事,就去帮个忙吧!

众神将:我等愿往!

玉帝:(突然脸色一变)住口,尔等肩负驱妖降魔、守护天庭之责,岂能做那凿石挖土之事?下殿去吧!

众神将:遵旨!(无奈下)

瑶姬:啊,父王,此事为何不能提兵调将?

玉帝:(龙案上放一奏折)你拿去看来!

瑶姬:(接过看)西海龙君奏折。(翻读)“臣龙一事奏帝知,仙姬巫山行不义。夔龙殷勤好招待,她春心萌发动情思。百般挑逗难如愿,恼羞成怒起杀机。可怜夔龙剑下死,特向天庭报委屈。(气极)哼,哼!”

玉女:(亦愤)血口喷人,纯属诬告!

瑶姬:是啊!父皇,一面之词,焉可听信?

玉帝:着哇!如你们所说,又何以为证?

瑶姬:难道父皇连自己的女儿都信不过了?

玉帝:非也!正因如此,为父才不能轻易从事,免得差错,难正视听啊!

瑶姬:这么说,父皇现在是不派人了?

玉帝:为父是爱莫能助呀!

瑶姬:唉!

(唱)听父皇说什么爱莫能助,恰似那冰雪天寒风刺骨。

若为了自我事无所痛苦,却关系千万人生灵荼毒。

眼睁睁我怎能视而不顾?

更何堪束袖手旁观裹足!

只当我空自是汗洒云路,只当我空怀那希冀良图。

罢罢罢儿只有拜别父母玉女:仙姬!

王母:儿要怎的?

瑶姬:(接唱)纵然是两手挖,双臂杵,十指尖尖,血泪模糊,我也要三峡石开变通途!

王母:(爱怜地)瑶姬!

瑶姬:母亲!

母女二人相抱一起,瑶姬难过地为王母拭去泪水。

金童:(上)启禀玉帝、王母,东海龙母宫门求见。

玉帝:平白无故,她来做甚?

王母:嗳,来人是客,快快有请!

金童:王母传谕:东海龙母上殿朝参呐!

龙母:(上念)满头大汗满心喜,为儿求亲到瑶池。

参见玉帝、王母!

玉帝:罢了,请坐!

龙母:谢坐!(见瑶姬)哎,仙姬,怎么你还没有回转巫山?那儿的百姓可盼着你赶快求得天兵、天将前去劈山开峡呐!

玉帝:啊,龙母,你可详知那巫山之事?

龙母:知道,知道。玉帝呀!

(唱)来此路过巫山境,方知仙姬回天庭。

探询乡民实情告,罪魁祸首是夔龙。

他为非作歹害百姓,仙姬仗义斩顽凶。

孽龙余辜堵峡口,洪水泛滥出险情。

玉帝:唉!可那西海龙君却奏称……

龙母:他说什么?(取过奏折)我瞧瞧!(看罢气极)哼!简直放他娘的狗臭屁!(将奏折掷之于地)玉帝,他这完全是对仙姬造谣中伤,诬蔑诽谤呀!

玉帝:可恼!

(唱)不料西海是奸党,欺君妄上诬贤良。

高呼一声传二将金童:哼哈二将上殿啊!

哼哈将(急上)参见玉帝,有何差遣?

玉帝:(接唱)前往西海哼将喳!

哈将喳!

玉帝:(接唱)捉龙王!

哼哈将哇呀呀,遵法旨!(下)

玉帝:唉,真真气煞我也!

王母:(气极地)哼,老糊涂!你,你,你要急煞我儿!

瑶姬:父皇、龙母之言,可见为儿真情了吧?

玉帝:(无奈地)唉!

(唱)瑶姬进前上几步,此有《理水》一部书。

众人高兴,瑶姬仍有怀疑地上前接过。

瑶姬:(读书名)《上清宝文理水》!(立即转悲为喜)玉帝:(接唱)为父赐儿授大禹,劈山治水险可除。

瑶姬:多谢父皇!

玉帝:此乃天书秘笈,万万不可遗失!

瑶姬:遵命!容儿去也!

王母:我儿速去速回!

瑶姬:母亲放心!(高兴地急下)玉女随下。

玉帝:啊,龙母!既非专为此事而来,尚有何事?

龙母:(喜形于色)嘻嘻,自然有哇!玉帝、王母!

(唱)臣下今日来朝觐,实为太子来求亲。

言语迟疑难出口,只怕柴扉攀高门。

王母:但不知是哪家太子?

龙母:就是十年之前,玉帝王母驾游东海之时,常和瑶姬姑娘一块儿玩耍的,我那个儿呀!

玉帝:哦,他已长大成人了?

龙母:与您玉帝一样高啦!

王母:莫非求配我那瑶姬女儿?

龙母:正是。我们全家都喜欢她呀!

王母:我说玉帝呀!

(唱)瑶姬贤淑神仙女,太子英俊小龙君。

我看应把亲事允,天作之合美婚姻。

玉帝:(唱)瑶池东海来往近,门当户对宜结亲。

事出唐突须思忖,不知我儿可称心?

龙母:没问题儿,没问题儿,人家他俩早已经剑钗定情,相亲相爱了!

玉帝:怎么?

王母:已经相亲相爱又怎么?不比那不亲不爱的结了婚闹别扭好么!

玉帝:我是说瑶姬,如何净办这自作主张之事?

王母:自作主张又怎么着?你年轻的时候,还不是常背着你父母的面,偷着来找我。

玉帝:哎,以往之事还提它做甚?

王母:我来问你,夔龙作恶,当不当斩?

玉帝:当斩!

王母:既与太子情投意合,该不该爱?

玉帝:该爱。

王母:那就该允下这门亲事了。

玉帝:好,好,我答应。

龙母:万分感谢玉帝、王母!

王母:嗨,亲家母你就别客气啦!

玉帝:是啊,儿女亲家么!

三人:(大笑)哈哈哈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