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国开国之际,前国后主刺剑于胸膛大骂槿国先祖的不忠,随后洒血仰天痛骂道:“朕将用吾血来祭祀朕的子民,抚平冤魂,但朕要用永世的恨意来诅咒你的子孙,他们终将是别人的魂魄,咒你……”
槿诚帝三十三年
宫内安静如水,永世难逃的咒语终将在槿国子孙内灵应,而病床上所躺之人,便是槿国子孙槿诚帝之女,她这一躺便是十四年,莫可惜的只是少女清秀容颜苍白如纸,恍若死尸。这具躺了十四年的肉体的确未有灵魂,如若过了这天,后世的灵魂未来,这床上双眸紧闭之人就永远,永远,意味着长睡于地间。
“雪儿!父皇求你!求你!快快醒来!与父皇团聚,我的儿!”
床旁男子终压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失声大哭,地跪之人也亦泣成山河。
男子跪地,不顾周围人阻拦,垂头拍壁,痛苦难挡:“雪儿!醒来!你的母亲为了换回你今日的醒,早用一命逼柬天师,雪儿,父皇若能得你一醒,哪怕是要槿国江山,父皇都依你!我的儿,你不可再次睡下去!我的儿……榉黧弃我在先,你不可再弃父皇,父皇此生便只有你一女,你不可!你不可!醒来!朕命你醒来!陪我,陪天下最孤独的老人,雪儿……”
悬梁上空,两鬼魂窃声呢喃。
一白衣小鬼对红衣鬼道:“你快进入床上肉体!”
红衣鬼道:“我为什么要进入?而且,我未曾死去!你少拿事情逗我!”说完便另头走去。
白衣大怒:“废话!我早已骗你出今生肉体,你难道至今还相信自己未死,不免可笑!回来!”
“回来!回……来……”
白衣挡住她的去路。
“胡说!”红衣继续走,心道‘这梦也过于真实’嬉笑地回道。
白衣见她丝毫不理自己,怀怒推她下入肉体,得意道:“不管你信不信,你今生就必须替我进入她的身体,纵使你百般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忘了告诉你最后一点,其实,这具身体该进的灵魂应该是我,可惜我,眷恋自由,所以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让给你……哈……哈……”
“你!”
床中少女猛然睁开双眼,迸出一字单节,怒指上空,怀恨而坐床头。瞬时,殿中由惊愕转为喜,那蜷地之人更是抹泪而起,不顾龙袍沾染何种污秽,一步三颤,坐于床边,双手抖动,搂紧爱女,不肯松懈半分,可见通过双手的力度,他对爱女珍视程度到了胜过自己的生命。此时,可怜的槿雪被压得双脸红肿,吱唔而言:“我很闷!”男人才快速缩手,生茧的手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放也不是,悬也不是,于是,精锐的眼睛浮上了失乱的浑浊,语无伦次对着身旁的太监道:“传朕口语,赏国师千两黄金,赏主太医进升一职……赏…赏…”
帝王话落,殿内男男女女欣喜若狂,阴霾的表情早消失于九霄云外,两两欣喜对眉,三三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试想,前一刻,他们还在忧自己会成为陪葬品,这一刻,却在思自己该得到什么。这一切听起来让旁人不得不可笑。
“陛下,公主刚醒,是槿国的大喜事,是否公文于天下告之百姓!”一脸白发的老太监哈腰称是,瞥了一眼公主,就立刻缩头,一副为主而喜的表情,不忘地恭维了几番,逗得槿诚帝点头大笑道:“好!朕女既醒,是该天下普天同庆!”
床上的她有些呆滞,木奈地听着他兴奋的神情,空洞的眼睛盯着眼前迟迟不肯稍离自己片刻的单凤眼,细细打量,才发觉这人衣着龙袍,头束龙簪,五官称的上端正,她顿悟了,他原来真是帝王,她想帝王都该拥有威严俊美的美貌,但相比眼前之人倒值几分慈爱,面善,全无半点威严,油然让她生成半分感动,不情愿地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