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地图鱼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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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明亮的心境

1893年7月,在江南无锡小城的一个道观里,一个叫华彦钧的小男孩出生了。华彦钧的父亲是一个穷人,可是他却跟名门望族家的一个寡妇好上了,所以才有了华彦钧这个私生子。他们真心相爱,却难容于当时的社会,不久,他的母亲被逼自尽了。

华彦钧则被一个道士收养,在那里,他度过了七年孤苦的童年时光,没有父母的关爱,更不知道谁是他的父母。后来,他便跟道士学习二胡、三弦、琵琶和笛子等多种乐器的演奏技艺,17岁那年正式参与道场演奏,博得众人的一致好评。可是,祸不单行,不久,教他音乐的道士得重病去世了,就在道士故去后不久,华彦钧也因一场大病而变成了盲人。

在华彦钧双目失明后,许多人觉得他这个人完了,肯定会坐在家里等死。但是,不久后人们吃惊地看到,华彦钧正神采飞扬地坐在街头演奏二胡。他虽然靠演唱来维持生活,却从来没有做过乞讨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都是缝补洗净的。抗日战争爆发了,他虽然看不见,但却爱听新闻,并把听来的消息用说新闻的形式表演给大家。他就是著名的音乐家瞎子阿炳。华彦钧认可了“瞎子阿炳”这个艺名,其中既不乏自我解嘲的幽默感,也可以看出他在苦难面前的处乱不惊。

阿炳究竟是怎样从苦难中走出来的,可谓是个谜,那时人们的说法不一。其中有一种说法是,阿炳碰到了一个街头卖艺的盲人,那位盲人给准备寻短见的阿炳讲了一个故事。故事是这样的:在黑暗的地下洞穴中,有人发现了一种罕见的盲鱼。它们能忍受饥饿,不怕寒冷,也不怕热。在零下30度的水温中,都不致丧命,生命力极强。人类没有眼睛就跟黑夜里没有灯一样,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可是,这种鱼就没有眼睛,因为它们长期生活在黑暗的地下河流里,黑暗的自然环境使它们的眼睛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时间长了,这种鱼的眼睛就退化了,成了瞎子。但是这种盲鱼的触须特别灵敏,别看没有眼睛,可丝毫不影响它们的生活和情绪。它们身体很小,没有人知道它们竟在这个地球上生活了几千年卖艺的盲人说,我们就是这样的一种盲鱼,虽然没有了眼睛,可是我们照样可以依靠明亮的心境生活。阿炳听了这个故事后,终于振作了起来,第二天便走上街头当起了流浪艺人。有时候,明亮的眼睛不能看到的东西,却因明亮的心境而获得。也正是因为阿炳双目失明后心无旁骛,所以才创作出了《二泉映月》等名曲。

每个人的生活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命运在将缺陷送给你时,也会同时将一些幸运送出,是将缺陷转化为生活的动力来创造美好的人生,还是被缺陷征服从此消沉下去,全看你面对人生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