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离开以后，屋子里只余下了两个男人。
两人都没有开口，彼此看着对方，目光直接且充满了试探。
半晌。
“我以为你不会再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了，没想到，几年之后，你仍然是这般的没用。”
男人语气微嘲，举步走到桌旁便要坐下，待眼睛瞄到床上那凌乱的被褥时，双眸忽然眯起。
“若是动情便是无用，那么臣弟只好担下这个词了。”
尔宁背对着男人，所以并没有看到男人阴冷下来的眼神。
“你是否还记得当年所立下的誓言？”
男人走到床边，一边弯腰用两手夹起被子的一角一边问道。
“此生不论生死，不论荣辱，都必追随着皇兄。”
尔宁声音干脆，丝毫没有犹豫。
男人似是有些满意，一掀长袍，坐了下来。
“那你如今又是如何行事的？”
尔宁转过身，抱拳垂首：“臣弟只是未曾想过会遇到这么一个女人。”
“哼，遇到了又如何？那本就不是你能动情的女人，言犹在耳，转身便做了如此不忠的事情，你让我如何信你？”
“臣弟一切听从皇兄的发落。”
男人看着他，正欲开口，尔宁忽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只求她一人。”
“放肆！”
男人愤而起身，一掌拍向旁边的床柱，力道之大，整个床架都为之摇了几摇，待他离身之后，那床架竟咔嚓一声，断成了几截。
“不要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男人走到尔宁面前，寒冷的双眸似是要将他全身都冰冻起来一般。
“我并没有奢望皇兄会顾念我，只是用一个女人来换一个能臣一生的死忠，这样的交易在皇兄眼里也是极合适的。”
“你在妄自揣测我的心意吗？”
“臣弟不敢。”
“你哪里不敢？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遍，如今才来说不敢，不觉得有些太过可笑了吗？”
“臣弟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