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派特森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薛爱民博士
薛爱民,河北省秦皇岛人,南京大学博士。曾任长春地质学院讲师,中国科学院地球物理研究所研究员,美国德州大学分校访问学者,Enetech地球物理公司研究员,Veritas地球物理服务公司研究员。2002年回到中关村,在加拿大创办地球物理服务公司,2003年在北京理工大学创业园创办北京派特森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任董事长,获得中关村科技园区管委会8万元创业资助。
在薛爱民博士人生记忆里,两次赴藏进入无人区的历险使他终生难忘并大获收益。他将这样的经历喻做人生的基石,因为他得到了真“经”。如果说唐僧得到真经经过了漫长的81难,考验的是诚心,薛爱民的两次西藏无人区之行考验的就是胆略,用生死抉择胆略。回想那次经历大有天下谁能听君前朝事的感伤。
大凡经历生死之危的人都能够领悟生命的含义,从而从更深层的意识里了解生命的价值。明明知道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死亡的历险,他却果敢地选择这两次历险,这不能不与他所选择的人生价值联系起来。他选择的“应用地球物理学”和“构造地质学”两个专业,要求从事这个专业的人首先要具备牺牲精神,如果想安逸,在这两个领域不会取得成果。神话里强调天上的星宿就是地上的人,地上有多少人,天上就有多少星。以此而喻,大概薛爱民就属于恒星类的星体吧!因为恒星是靠不断的自我燃烧发出光来,就是说只有用自己的一百多斤肉体加上坚强的意志,在一次次“裂变”中才能发出耀眼的光辉。无人区之行就成了这样“裂变”的过程。
太深刻了!以至于他不得不重复讲述那样的经历。芸芸众生有几个人选择这样的旅程,谁不渴望甜蜜的人生,然而世上有一种甜蜜不是凡人能够尝到——即经大难而获得。他薛爱民就做到了,因此他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今天当他的最新地震处理软件非常有效地绘制出地层的三维结构时,更感到那次不同寻常的经历的含义。在神话里人们总希望土地神出来告诉地里藏着什么,但那些仅仅是远古的传说。然而,薛爱民一直用行动默默的靠近这样的梦想。现在,那个“土地神”就是一张磁盘,在那个不起眼的磁盘里装着庞大的数字处理系统。如果你想知道地下有什么,它会告诉你。毫无疑问,手里握着的“土地神”是从无人区的考验中挖掘出来的。重要的不是在测算工具中运作了多少时间,没有那样的经历意志不会获得质的提升。像他总结的那样,“以后的挫折与之比起来太不值得一提了。”
那时候,他是中国科学院地球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按理说,要是吃这点老本混日子当无问题,但这不是他的探索,从他在大学选择这个专业时起就深深地爱上了对地层结构的追求。只有到藏区去,到无人区去才有美的缪斯等着他,于是,他打了报告,率领18人的队伍踏进了无人区。
此话听着轻巧,好像到了一个游览区那样,看到的是域外风情,实际上它的内容不像屋子里想象的那样优雅,简直就是大相径庭。不说别的,就是连根本不用考虑的呼吸都是问题。要知道那是在5000米以上的地区作业。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大口的喘气。荒芜的大地和单调的雪山,要是在满足身体的需求下欣赏,的确非同凡响,然而,这不是在电影院,每个人在这里的每一天,大脑里都警觉着死神的光顾。自己在那里显得那样渺小,只需一个小小的失误,生命就会像掸尘那样被拂掉。3个月的探险像过了3年,只要醒着的时候就高度紧张。为了提高实效,他用火暴的性子宣布:在这里,我这个做队长的就要独裁一点。一切我说了算!
这可不是享受权利,这等于将18个人的安危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于是他宣布了第一道命令:所有的人都不可洗头,更不能洗澡。
为什么?在那里如果感冒,就会染上肺气胸而缺氧死亡。设想一下长时间的不洗头、不洗澡是一个什么滋味。
有一次出去探路回来,他们的汽车陷进了泥沼,前面拉后面推,所有的办法都用过了依然无济于事,薛爱民急得喉咙冒烟,太阳早陷进了西天的云霭内,看着很快就要天黑了,他毅然带上自己的患难兄弟于贵生去寻找车队,才走了几里路,人称于胖子的于贵生就大口地喘着粗气问: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就不行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了。后来,于胖子真的死在了第二年的野外工作中,那一次他自己带人在拉萨处理地球物理数据,死讯是在后来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