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中国近代历史大事详解:政治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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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二月提纲》事件”

本想制约无限上纲的大批判运动,却成为大批判的“靶子”;彭真主持制定的《二月提纲》有哪些内容为江青、张春桥等所不容,康生又是怎样睁眼说瞎话,致彭真于政治绝境的?

1966年2月2日至20日,得到林彪“完全支持”的江青,在上海邀请军队4位政治思想工作和文艺工作方面的负责人,就部队文艺工作问题进行座谈。座谈之后写出了《林彪同志委托江青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

《纪要》针对着《海瑞罢官》剧批判中的反对派,对文艺界的形势作了极为夸张、极为严重的估计,第一次公开提出了“黑线专政论”,并要“坚持进行一场文化战线上的社会主义大革命,彻底搞掉这条黑线”。

4月1日,张春桥拿出了一份《对<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关于当前学术讨论汇报提纲>的几点意见》,煞有介事地给《二月提纲》罗列了3条罪状。

这个红得发紫的“左派”又在抢头功了。

4月2日、5日,《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光明日报》分别发表了被中宣部“扣压”的戚本禹、关锋等人批“要害”的文章。自此,报刊上批判的调子又提高了,态度更为激烈了。

4月上旬,以邓拓同志为首的“三家村”开始被公开批判,此风一开,几乎每个省市都“揪”出了所谓的“三家村”、“四家店”。与此同时。中宣部已经被撇在一边。斗争形势这样迅速的发展,使江青、张春桥这伙所谓“左派”们兴奋不已。“左”倾错误再次升级的严重后果之一,就是“左派”们的个人野心恶性膨胀。

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掀起更大的风浪,窃取更大权力。

4月中旬,张春桥在一份文件中写道:在分析形势时,应该看到,以往的斗争“不过是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长期斗争的序幕,不过是前哨战。”“当前的主要危险,则是过高估计斗争的成就。”“左派”们对《海瑞罢官》剧的批判已经觉得没有多大意思,他们的眼睛已开始盯着更大的斗争对象。这些意识形态领域里的“哨兵”开始成为党和国家重要领导职位的觊觎者。

4月9日至12日,中央书记处在北京开会。康生、陈伯达先后在会上发言,批判彭真同志在学术批判斗争中和历史上的“错误”。会议决定:第一,起草一个撤销并彻底批判《二月提纲》的通知(即后来的《**********》;第二,成立文化革命文件起草小组(即后来的中央文化革命小组)。4月12日,在京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讨论、修改了陈伯达主持起草的《通知》草稿。

4月下旬,彭真同志被停止工作。5月10日,姚文元的《评“三家村”》发表,公开把矛头指向北京市委。至此,围绕着《海瑞罢官》剧和《二月提纲》而展开的这场曲折、复杂、激烈的斗争终于见分晓了。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在5月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彭真同志与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等同志一起,被称为党内的“赫鲁晓夫式的人物”受到严厉的批判,成为“文化大革命”宣布发动时的第一批被打倒的党和国家的高级领导同志。

以对《二月提纲》的批判为标志,从1957年以来逐渐发展起来的阶级斗争扩大化错误,经过一系列量变和量变中的部分质变,终于发生了一个全面的,质的飞跃,文化革命开始变为一场政治大革命——尽管它还被称作是“文化大革命”。

从对《海瑞罢官》剧的批判到《二月提纲》发出,再到“文化大革命”的全面发动,为时虽短,内容却十分丰富。

我们可以认为,1965年11月开始的对《海瑞罢官》剧的批判,表明经过几年的酝酿和积累,“左”倾错误已经难以遏制地发展起来。在这样的基础上,党内逐渐形成了一个以极左面目出现的野心家、阴谋家集团。他们把党内一般的原有“左”倾错误推向极端,并随时准备通过这样或那样的事端发难。任何错误都会在一定条件下向其对立面转化,特别是当它发展到某种极端的形态时。既然种种深刻的社会历史原因使得我们难以在“左”的错误萌芽阶段及其一般状态时就认识它,既然我们在“左”的错误已经造成一些严重后果时仍然缺乏纠正它的条件,那么,历史就按照其内在的深刻辩证法,给我们安排了另外一种途径物极必反。它使这种错误一直表现到最极端的形态。从而为我们最终彻底认识并纠正错误创造条件。当一小撮野心家把党内原有的“左”的错误发展为极左思潮和行动时,不论是在理论上和实践上,我们党还缺乏彻底纠正“左”倾错误的条件。但是《二月提纲》的出现及其厄运表明,当时党内除了原有的不同程度的纠“左”力量外,同时也出现了受到一般“左”的错误影响的同志与极左思潮的对立。虽然这种对“左”的错误的批判,还仅仅是初步的、微弱的,还不可能充分认识和纠正“左”的错误,但这却是我们党最终认识、战胜“左”倾错误全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