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我都认为,蒙古牧羊犬一直应该生活在广阔无边的牧场上,这也是千百年来它们能够保存其凶悍本性的原因。
这也是我至今没有饲养蒙古牧羊犬的原因,其实我有一千个机会拥有一头非常不错的蒙古牧羊犬,但我都婉言拒绝了,有时甚至让我草原的朋友非常不解。但我必须这样做,我没有一个牧场,可以让它们在上面自由地奔跑。
偶尔,我会在城市里看到它们落寞的身影。
它们卧在那里,身份略显尴尬,甚至有些茫然,这让我不由得想起诗人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1875—1926)那首著名的《豹》。
豹——在巴黎动物园它的目光被那走不完的铁栏缠得这般疲倦,什么也不能收留。
它好像只有千条的铁栏杆,千条的铁栏后便没有宇宙。强韧的脚步迈着柔软的步容,步容在这极小的圈中旋转,仿佛力之舞围绕着一个中心,在中心一个伟大的意志昏眩。只有时眼帘无声地撩起——于是有一幅图像浸入,通过四肢紧张的静寂——在心中化为乌有。(冯至/译)
这是误入城市的草原精灵,被带入纽约的金刚,被束缚的泰山。
总之,这些牧羊犬就应该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在广阔无边的牧场上,看护羊群,守卫营地。
也许它们的主人待它们很好,但终归城市不是它们应该驻足的地方。
还是让它们回草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