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钉住:篮子货币与人民币汇率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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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4 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途径的比较分析

加入世界贸易组织,逐步融入全球经济势必对人民币稳定带来冲击。一是世界经济日益复杂多变,主要货币间经常深幅动荡对人民币汇率会产生更大的不稳定性。二是欧元诞生后的国际货币市场已呈现美、欧、日三分天下的势态。由于中国与世界上很多国家进行贸易与资本往来,一旦国际贸易形势与世界货币市场发生变化,与美元的单线联系将无法全面反映这些因素的变动。三是国际经验表明,汇率制度选择与资本账户管理紧密相关,资本流动对汇率的影响日益显著。逐渐放开资本账户的管制,资本流动的规模和结构变化必将对人民币汇率产生较大影响。因此,人民币汇率长期不变可能扭曲汇率水平,形成较大的升值或贬值压力,对资源配置可能发出误导信息,且不能发挥对国际经济交易的调节作用。

学者们认识到了人民币汇率体制存在的问题,对人民币汇率体制如何进行改革提出了一些设想。较有影响的有实行浮动汇率制、直接扩大人民币汇率波动幅度、实行汇率目标区制度等。那么这些不同的方案是否既有助于解决人民币汇率制度中存在的问题,同时又具有现实的可行性呢?

毫无疑问,汇率完全市场化是最有效的制度安排,也应该是汇率制度改革的最终方向。但真正有弹性的、完全浮动的、灵活调整的市场化汇率是发达国家硬通货的一种“奢侈品”。我国和其他许多发展中国家距这个目标还很远,要最终实现还要走很长的路。主要原因是,完全的浮动汇率制理论上的优点要转化为现实中的优点,有两个重要的前提条件,即金融市场必须是完善的有效的市场,利率必须由市场供求所决定。从我国实际情况看,完善、有效金融市场的建立包括众多的方面,如宽松的宏观经济金融环境、健全的金融法规、高水平的监管队伍等;而利率由市场供求决定即利率市场化取决于微观经济主体的转型,也就是作为微观经济主体的企业和银行能够成为按照边际成本等于边际收益进行生产和经营的真正意义上的企业和银行,这样才可能对利率的调节具有充分的弹性。显而易见,这两个前提条件的实现需要较长的时期,不可能一步到位。因此,我国实行浮动汇率制度,在较长一段时间内浮动汇率制度的理论优点无法转变为现实的优点。浮动汇率制度也存在着缺陷,其最大问题就是存在汇率的过度波动或汇率的易变性。从我国的情况来看,宏观经济预期具有较大的不稳定性。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的进一步扩大,对外经济依存度日益提高,国际竞争的加剧,对我国经常项目的影响具有一定程度的不确定性,随着金融的进一步开放,资本的流动性将随之加强,其结果对我国的货币供需产生重大的影响,这些影响也具有一定程度的不确定性。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国实行浮动汇率制度,汇率也具有高度的易变性,从而加剧汇率的过度波动。因此,我国人民币汇率制度不宜直接过渡到浮动汇率制。

直接扩大人民币汇率波动幅度、实行汇率目标区制度确实不失为解决汇率水平僵化不灵活的方案,可以不同程度地减轻上述一些问题的影响。但是,这两种方式同样忽略了如何保持人民币有效汇率的稳定。上述已经分析,在人民币钉住美元制度和国际汇率剧烈动荡的情况下,人民币名义有效汇率出现了不稳定。如今在中国不断多元化的贸易和投资结构下,名义有效汇率的波动对中国的进出口、宏观经济政策和宏观经济稳定造成威胁。

从长远的观点看,中国的汇率制度会逐渐向世界主要货币流行的汇率格局过渡,即货币当局负有防止汇率市场剧烈波动的义务,同时又尽可能减少对汇率市场的人为和频繁干预。实行一篮子货币制度的好处有:在国际货币频繁波动下,保持名义有效汇率稳定,减轻中央银行干预外汇市场的压力;货币当局可以在货币政策方面拥有一定程度的独立性等。

因此,恰当的选择应该是钉住一篮子货币,通过篮子货币权重将中国与外国的经济联系程度进行合理反映,来保持人民币有效汇率的稳定。基本思路是设计一个由多种货币所构成的虚拟货币,人民币汇率在进行调控时不再钉住美元,而是钉住人民币与该虚拟货币的汇率。较为理想的虚拟货币应具备三个特征。一是包含中国主要贸易伙伴国的币种。二是该虚拟货币的汇率能够反映中国产品在境外市场上的总体竞争力。三是该虚拟货币的升值与贬值将会反映出国际资金出入中国市场的可能变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