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我的脸,狠狠地说:“韩美秀,我知道是你做的好事。你真有心思啊,居然鼓捣大生做亲子鉴定,你这下如意了吧?我告诉你,我是清白的!”
这里人太多,而她一副完全失去理智的样子。她能丢人,但我不能现眼。
我站起来,弹弹身上的土,对着这个发疯的女人说:“叶碎碎,当初离婚是我主动的,我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说完,我拉着甜甜转身离开了。
身后,我听到她惊天动地的哭声还有大生的斥责声。
一地鸡毛。
她的心理,我能够理解。
男女的感情,就像空手抓沙,越是想握紧,沙子越是握不住。
她只是想凭借罗家宝更好地维持她和大生的关系,却没有想到抓住的这根稻草并不救命。所以声嘶歇底地挣扎。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果你不抱任何希望,反而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可我现在顾不得别人,我的工作都摇摇欲坠。
到了老顾那里,老顾怂恿我,干脆辞职不干,专心做料器。
我当然不会同意。我气哼哼地说:“你有退休金做保障,我可没有。要是料器卖不出去,你吃羊腿,我喝西北风。”
我不是信口开河。
有两个晚上,一件料器都没有卖出去。老顾悠闲,而我就有点心急。
我现在太需要安全感。
老顾说:“那干脆我给你开工资?”
我摇摇头说:“那没有成就感。计件收费才有刺激。”
没有到山穷水路,我不会全力投奔老顾。有时候,让别人照顾,也是一件很伤面子的事情。
而我现在,最珍贵的也只有我的尊严了。
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尊严,那她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尊严,我就会忍不住想起一个叫云歌的女孩子。
她是妹的朋友,是个看起来很纤细的女孩子。
她家就在前街,三个哥哥一个妹妹,日子过得很清苦。她爸爸和两个儿子是下窑的,三哥打小就游手好闲,是偷鸡摸狗的那种,只有她和妹妹读书。
她妹妹模样水灵,成绩特别出奇,而她资质平庸,长相也一般,很多时候,平凡的让人想不起来。自小,她的父母都忙于生计,不大顾上她,感觉给她饭吃,给她学上已经很不错了。
她没有妹妹的那种活泼和讨人喜欢的伶俐,整日只是闷声做事。后来两个哥哥相继结婚后,因为没钱置房子,一大家子就挤在一起,就更少顾及她了。他母亲也是忙的顾不来时,大声呼喝她的名字,她急急赶过去打帮手,仍少不了母亲的一番唠叨。
她后来勉强考上一所大专,但她的学费家人让她自己想办法。这只是我之前知道的事情。我毕业后就和大生结婚,然后有了甜甜。再没有她的消息。再听妹提及她时,竟感觉恍如隔世。
那么文静的女孩子,到了大学后,居然会变化的那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