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世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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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奇怪的信

“这位官爷,小的的确是田明。请问?”田明小心翼翼的答道。

那人走近前来,上下对着田明一番打量,嘴里喃喃自语道:“的确有点像。”念完,把手里的信交给田明,加了一句,“我们赵捕头不在,这是赵捕头托我转给你的信。赵捕头再三叮嘱,一定要到了家再看。”

“哎,这位官爷,赵捕头什么时候……”

田明的话才说一半,那人已是转身闪进州衙内,只留下头顶的州衙两个大字,沉默的注视着田明。

田明摇摇头,想不通为何赵捕头这会又不在了。明明说了下午在州衙等他的,怎么就失言了呢?好生让人费解。既然赵捕头不在,那就只有回家了。好歹赵捕头还留了一封信给自己,回家打开一看便知信里什么内容。

到了家,田华已是迎上前来,连连问着田明,是否见到了赵捕头。

田明苦涩的摇摇头,挥了挥手里的信。

田华惊讶之余,也是对这封信充满了期待。

“少爷,要不打开这封信看看?”

“也只有如此了。”

当信笺被打开的时候,田明和田华一起瞪大了眼睛,你瞅着我,我瞅着你,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封信上并没有写字,也就是说,这是一张空白的信笺。

“赵然,你耍我!”田明狠狠地从嘴里迸出这几个字,就要把这封信一起给撕了。

田华急忙伸手劝道:“少爷,不可!”

田明怒火中烧,“为何不可?”

“少爷,此物既然是赵捕头所给,想来赵捕头是有所深意。或许其中有你我不能参悟之理,倒不如暂且留存,他日再见到赵捕头时讨个说法。”

“关键是赵捕头不知去向,我们的两百贯捐银该怎么办?”

田华也是心中焦急,但看到田明此时已是有些混乱,于是又缓缓说道:“少爷,现在也就是未时刚过,从时间是看,我们的两百贯捐银还有几个时辰可凑,兴许,事件会因此出现转机呢?”

“转机,转基因还差不多。”田明愤愤的回着。

田华也不恼,走到桌前,往茶杯里倒上水,端过来递到田明面前,说道:“少爷,现在急也没有用,倒不如你喝点茶,再等上一等。”

田明接过田华端来的茶水,目光仍然不离那封信。这封信难道真的有什么玄机,还是?想到这里,田明顿时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急切的告诉田华:“华叔,你端一盆清水来。”

“清水?”田华疑问道。

田明顾不上解释,嘴里直说:“你快去,端来就是了。”

田华不便再问,急忙向屋外走去。很快,田华就端了一盆清水过来。

只见田明轻轻摊开信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蹲下来,将信笺慢慢挨着水面放了下去。本以为信笺上会出现字迹之类的东西,没想到放下去一会,信笺上还是空白如也。田明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鼻子里都差点冒着烟。

田华一同注视着水里,看到田明的表情,也是一声长叹。但他看了良久,却是暗自摇头,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什么。

田明转过头,不解的看看田华,又看看水里,一脸迷惑。

田华站起身,快速从书桌上翻出家用的信笺出来,随手撕下一张,又快步到得盆前,将那张田家信笺从侧边放了进去。

不一会,信笺就沾满了水迹,软塌塌的浮在水面之上。

田华兴奋的说道:“少爷,你看,这两张信笺……”

还没等田华说完,田明就高呼起来:“华叔,你是说咱们家的信笺泡在水里是软的,而赵捕头给的那张信笺却丝毫没有变样?”

“正是!”田华露出会心的笑容。

田明伸手轻轻舀起一捧水,慢慢浇到赵捕头给的那张信笺上,果然,信笺并不变软,也不起皱,依旧平铺在水面上,如舒展的白莲一般,一动不动,似乎在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意蕴。

田明激动的不能自已。但旋即,他又失落起来。尽管这张信笺与其它的信笺有所不同,上面却是没有字迹,什么也看不出来,有和没有一个样。

这时,田华说道:“少爷,不管怎样,老奴还是觉得这封信要妥善保管起来,说不准真的里面有什么玄机呢。”

田明点点头,缓缓将信笺从水中提起来,轻轻拂去表面的水迹,然后铺在书桌上,只等信笺干了之后放到信封之中存之。

只是,如此想要全部变干,怕是有的时间等了。

索性,拿到太阳底下去晒一晒吧!这样也许就能快点干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不如就到太阳底下晒晒,顺便补补钙。

屋外的阳光与午时相比,已经减弱了不少,但还是晃得人眼晕。这要是在太阳里曝晒一个时辰,说不准就成了烤乳猪,还是稳当点好。于是,田明走到屋前的台阶上,找一处遮凉地,试了试,双手举起的信笺正好能晒到太阳。心中暗暗叫好。

举了一会,手臂已是略酸。刚想放手下来休息休息,却见信笺之中隐约透出一些暗纹来。田铭一惊,赶忙反复转着信笺角度,可惜,那些暗纹还是一成不变,看久了甚至变得模糊起来。

难道是在阳光里曝晒的结果?田明不由得疑问起来。这么一想,手臂也不再酸疼了,而是充满了动力。于是,再次举起信笺,迎着阳光晒了起来。

就这样,田明一动不动双手举着信笺,直到阳光越来越弱,微黄的夕阳顺着屋脊逐渐滑落下去,夕阳的余晖也无法洒满整个庭院。

田明无奈的动了动肩膀,算是小小的活动。再看信笺之中,原先出现的暗纹依旧是愈隐愈现,看着好生费力。原以为这样晒上一个时辰,会有所收获,不曾想,现在只有信笺晒干了这项成果,别的竟然毫无所得,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此时的胳膊也是酸痛无比,想要再转两圈也是徒然。只有回屋将信笺收好,这会正是吃饭时间,出去溜达溜达,看能不能再找到赵捕头。

走出田府,街上已是上寥迹少,小摊小贩们都已回家。灯火还未点燃,昏黄的夕阳下,整座城似乎都充满着倦意。街上为数不多的生气,来自于酒馆茶楼上在风中扭着妩媚身躯的旗子,似是使出万种风情招揽过往的客人。不远处的赌馆里传出一声声开,接着便是几声叹息。

田明的脚下变得缓慢起来,这是自己第一次踏入永州的暮色。虽然心中有很多烦心事,倒也可以借此放松放松。明天的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命运,或许,就如这白天的光明一样,会消失在无尽的暗夜中。

“田大少爷。田明。”

有人在叫我吗?田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田明,田明。”

真的有人在叫我。田明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终于发现,在赌馆的街角边,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在冲着自己不停招手。

田明拿食指指了指那个人,又指了指自己。

那人点点头,示意田明过来。

田明朝着那人的方向前走几步,这才发现,原来此人是赵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