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秘术学院到守卫军营地有一段比较长的路,波门隐在路上一直思索着考试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他将所有的事情与自己的推测结合在一起,大概能够知道些什么,但是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毕竟只是自己的推测。
波门隐一路上思考着,很快就到了守卫军的营地。由于之前普尔金找过他一次,所以波门隐对营地里很熟悉,他径直向普尔金的办公室走去。
“干什么的?”一位守卫军将波门隐拦住。
“我想找普尔金长官。”波门隐说道。
“长官今天一早就出去了,请回吧。”守卫军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语气和表情。
“出去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波门隐有些疑惑。
“这个不在我们知道的范围之内,也许一两天,也许一两个月。”
波门隐觉得守卫军不像是在说谎,更何况普尔金长官没有理由不见他。
“这位大哥,如果普尔金长官回来的话,请去秘术学院通知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他汇报。”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
“长官自然会知道。”
“明白了。”
守卫军不再说话,也不再看波门隐。
波门隐失望地离开了守卫军营地,可是就在他刚出营地大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波门老师!”
波门隐转过身去,发现妮琪正在朝着他微笑。
波门隐突然觉得跑这一趟还是有点收获,他示意妮琪带他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妮琪将波门隐带到营地的一块空地上,这片空地是守卫军们格斗训练时所用的,所以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波门隐并没有拐弯抹角,他直接对妮琪说:“妮琪,这次的中级秘术考试你的感受如何?”
“波门老师,这个学院有太多很有天赋的学生,我只是运气好才通过考试的。”妮琪说道。
“不瞒你说,妮琪,你们的每一场对决我都看在眼里,我的意思你该明白的,你有没有什么发现?”波门隐没有直接挑明,但他相信妮琪应该知道的。
妮琪自然懂得波门隐的意思,毕竟普尔金交给波门隐的秘密任务妮琪是知道的,妮琪小心谨慎得说道:“波门老师,你需要查一下风象班瑞奥拉的身份。”
“为何?”波门隐明知故问。
“我觉得他的实力不像是学生应该有的实力。”妮琪答道。
“你在考试中和瑞奥拉正面交锋过,说说你的想法。”
“虽然我没有和他动手,但是他一人打败彦次和空河恋足以说明他有着十分强大的实力,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天才学生这种词汇或许就是形容他的,但是——”妮琪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什么?”波门隐问道。
“波门老师,请恕我直言,你从学习秘术开始,多久才能无咒语施展中级秘术呢?”
波门隐似乎知道妮琪想说的是什么了,他回答道:“这个嘛,得看个人的努力,但是以你们学习秘术的时间,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怀疑瑞奥拉的原因,瑞奥拉在彦次的炎火地狱中,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样逃脱的,但我知道他一定是用了什么秘术,而且我没有听见他念一个字的咒语,所以我之前说过,他有着不属于学生的实力。”
“没错,妮琪,你的观察很仔细,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但是我们不能就此下结论,接下来我该做的事情,就是调查下瑞奥拉的身份。”
“那就有劳波门老师了。”妮琪向波门隐表示感谢。
波门隐有时候觉得妮琪某些方面不像是个孩子,他也怀疑过是不是普尔金故意将妮琪安插在他身边的,但是他又不再想这个问题了,因为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波门隐突然又想到什么,他问道:“妮琪,你知道普尔金长官今天早上去了哪里吗?”
“长官走的时候只是跟他的几个附属随从说过,其他任何人没有都没有说,至于去了哪里做什么他也一字未提。”
“那谢谢了,妮琪,我就先回去了。”波门隐向妮琪摇了摇手就朝营地外走去。
妮琪目送着波门隐离开,然后向营地里走去,她马上要开始今天的训练。
夏天的莱茵镇总是给人带来一种迷幻、空虚的色彩。
波门隐丝毫没有一点的倦意,他找到织云锦的时候,织云锦正在享受午后遐思的美梦。
“干什么啊?”织云锦很不痛快地对波门隐吼道。
“很抱歉,锦,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等我睡醒了再说。”织云锦又倒头睡去。
“请现在就告诉我。”波门隐一拳砸在织云锦的身上。
“什么事?”织云锦揉着被波门隐拳打的部位。
波门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用十分严肃的眼神看着织云锦,嘴唇微微蠕动吐出了几个字:“瑞奥拉的身份。”
莱茵镇,帕加斯德公馆中。
“小姐,少爷说他不想见任何人,请不要打扰他。”
“如果我一定要见呢。”艾特娅的语气显得很坚定。
“小姐,请原谅我,少爷再三吩咐过,谁也不见。”
“我如果要进去的话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小姐——”
“让她进来吧。”屋内传来一阵轻柔的声音。
“是。”仆人打开了屋门。
艾特娅大步走进了屋内。
“如果你只是来对我说教的话,那请回吧。”瑞奥拉坐在屋内中央的椅子上,他看着面带愠色的艾特娅。
“瑞奥拉,你在考试中做的太过火了点。”艾特娅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而且,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瑞奥拉抚摸着椅子上棕色的绒毛。
“主人给我们的命令是通过考试就行,可没让你那么高调的拿个第一,你就不怕让别人怀疑吗?”
“怀疑?怀疑我又能怎样,劳伦特比公爵赐予我的这份力量,足够毁灭这个像蝼蚁一样的城镇。”
“瑞奥拉,你可别忘了这份力量是怎么来的,说白了,我们就是个实验品。”
“但是是成功的实验品不是吗?我伟大的劳伦特比公爵,他在我的心目中能够和神相比拟。”
“没错,劳伦特比公爵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我们的大恩人,更何况没有他我们不可能在执行秘密任务中还能住得上这样的公馆,”艾特娅定了定神,又说道:“瑞奥拉,我们这次来莱茵镇的任务就是完全听命于主人,所以请你别再擅做主张了。”
“既然你们知道,那最好不过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这个屋内响起,和那晚在波多山上的一模一样。
一阵白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内,慢慢地形成了一个人形,白烟渐渐散去,一个黑衣人站在了屋内。
“主人!”艾特娅慌忙地跪了下来。
瑞奥拉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向黑衣人跪了下来,嘴里说道:“主人。”
“瑞奥拉,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黑衣人看着瑞奥拉,沧桑的脸颊上看不出一缕情绪。
“对——对不起——”瑞奥拉颤抖着说道。
“你们是劳伦特比公爵的心腹,他既然让你们来完成这次任务,就说明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你们要是搞砸了的话,站在劳伦特比公爵的立场上,就不会饶了你们。”
“明白了,主人。”
“顺便说一句,劳伦特比公爵交代过,如果你们在任务中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有权利将你们就地解决掉,尤其是你,瑞奥拉。”黑衣人的话像一个寒冷的冰窖,屋内的空气似乎都被凝固了。
瑞奥拉和艾特娅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们自己小心点,不要辜负了劳伦特比公爵的一番苦心。”
黑衣人说完化为一道烟雾消失在了屋内。
瑞奥拉和艾特娅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来我们永远只是一颗棋子。”艾特娅说道。
“不,我不相信劳伦特比公爵会这样说。”瑞奥拉有点不能接受现实。
“他们的事情我们又知道多少,劳伦特比公爵和主人一直都是秘密来往,我们即使在公爵的身边也浑然不知。”
“他们一直在进行着某种交易。”
“交易?”
“没错,似乎关系着我们的力量。”
“不管怎样,瑞奥拉,我都希望你能够遵守主人的命令,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做好秘术学院的学生,下一步的行动,等待主人的通知。”
瑞奥拉又坐回了屋内中央的椅子上,他看着帕加斯德公馆内偌大豪华的房间,似乎有说不完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