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天蝎星座之狩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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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 情人节快乐(1)

死后,会去哪里,天空或者泥土。一旦和爱人分离,很痛苦吧,因为用心深深爱过。不畏惧死,可是离开爱的人死掉,其实自己才是真正死掉。

——尉迟金兰的哀伤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狠心离开自己爱的人,明明爱着,还是选择离去方式掩盖无止尽思念,难道这就是对爱的祭奠吗?

这种方法……宁肯不要!

倒退时间的方法是什么?

没有找到,对不起,我没有找到……

可是会尽力,我会尽力去寻找倒退时间的方法!

所以求你好好的,尉迟金兰。

泪流满面,望着窗外倒退的一切,忽然希望时间也能瞬间倒退。

焦急的脚步声响彻在空荡荡的走廊上,雪白雪白的墙壁与昏暗昏暗的灯光交相辉映,回响着我的奔跑声……

停在一间病房前,脸上出现莫名恐惧,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轻轻推开白色房门——

尉迟金兰宛如一尊了无生气的化石呆呆坐在一旁,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注视前面这张病床。

奶奶躺在病床上盖着白色被单,那么安静,那么安静,安静地仿佛睡着了。岁月刻在她脸上的深深皱纹代表了时光的悄然逝去,只是为什么不睁开眼?她不是最喜欢自己的小孙子吗?爱的人在身边,应该睁开眼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还不睁开眼呢?

胸口突然涌上一股滚热伤怀,看见白发苍苍的老人独自躺在床上,我不可置信捂住嘴唇悄悄呜咽,守侯一旁的人默默无语,他依然静静坐着没有任何反应,许久,缓缓转过脸——

站在门口的自己看见那双彻底红透的双眼不禁愣住,那是悲伤了多少次的肝肠寸断呢。

缓缓地,一步一步走过去,我停在奶奶的床边,泪水肆虐汹涌,一刹那蒙蔽双眼任何事物都看不清了,身子不断颤抖着趴倒一旁泣不成声。

尉迟金兰忽然疯了似的冲出病房,我急忙起身紧追其后,脸上尚有未风干的泪。走廊外,他双手紧抓住查房医生的手,歇斯底里喊道。

“我奶奶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睁开眼睛?为什么!”

“啊啊,请冷静点,你也知道人年纪大了,有时候生命走到尽头……”

“闭嘴,我不听这些!你立刻给我过去诊治清楚,我让你立刻过去,听见没有!”

“请你冷静点,请冷静……”

无论医生说什么也不能阻止他的悲伤愤怒,我慌忙拉住眼眶通红的尉迟金兰,轻哭着央求道。

“别这样,尉迟金兰,金兰啊,呜呜……我们回去陪奶奶吧,别让她太寂寞……”

尉迟金兰的眼睛死盯住医生,宛如失去灵魂的空壳被我木然拉回病房,他慢慢走近病床,从被子里抽出奶奶瘦骨嶙峋的手贴住自己的额头。昏暗不开灯的房间,一道晶莹泪花闪烁着疼痛悄悄划下他的脸庞,无法抑制的悲伤缓缓流淌整张孤寂的脸。

如此爱着,甚至不惜含辛茹苦将尉迟金兰从小带大,奶奶还是离开了。

我紧紧盖住自己的嘴,被咬住的食指毫无知觉,根本比不上钻心痛楚。无法支住身体,我默默坐在一旁,眼泪不知冲刷脸庞第几遍,伤痛……

心伤。

尉迟金兰终于抬起脸,将奶奶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转过身突然跪倒我身旁,我大吃一惊,他却紧紧抱住我的腰,嘴里絮絮念叨无力的伤怀,哽咽声浸泡在空气里格外沙哑,或许是眼泪的催化作用,静静清洗着心中的悲伤。

“奶奶……奶奶一定生气了,所以才走得那么快……都怪我……如果早一点回来陪她,或许她根本不会走那么早……”

早一点……

我顿时想起之前尉迟金兰跑过来救落崖的自己,是我,是我造成的!猛地睁大眼,我自责地泪海决堤。他的虔诚忏悔使我眯缝着双眼,却依然泪流满面。

“明明最爱我,为什么还是离开?树欲静而风不止,我长大了,可是为什么不等等?不给我一点时间好好孝敬你……其实是我太坏,奶奶,请你原谅我,本想告诉你,最疼爱的小孙子尉迟金兰,金兰他决定与从前告别,像其他人一样乖乖的,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走得那么快,不亲眼看我变好的样子……不亲眼看我变好,你怎么忍心呢……奶奶,别走那么快……你走了……只剩我,只剩下我了……”

他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引得我泪水涟涟,轻轻抚过他的柔软褐发,别再哭了别再哭了,即使穿了两条保暖裤,我的膝盖已经频频湿透。

“你知道吗,知道吗……每个人和父母可以共处六十年,可是有些和祖父母却不超过二十年,很不幸,我就是那类人,甚至连祖父最后一面也见不上……水晶,你一定要记住好好珍惜与亲人们在一起的时光,亲情一脉相连,永远血浓于水,懂吗?”

我懂,懂那么悲伤的你心中已经崩溃倒塌的世界。

我懂,我懂,更懂你的痛,尉迟金兰。

那么痛,你心中早已满是伤痕,我该怎么分担你的痛楚?

怎么样做,请你告诉我,我想保护你,保护你……

头一次真实宣泄所有悲伤,尉迟金兰趴在我的膝盖上哭成一个无助的小孩。

湿透的暗夜,漫过白色窗纱,流泻一地黑色伤逝。

山芋、苜蓿、细叶山丹、飞廉、香青以及各种不知名野花插满了奶奶的墓地,我拿着最后几株红黄花不知插哪儿好,转眼望去,尉迟金兰望着白色墓碑一脸茫然,眼睛蒙上了层层雾气。

我正犹豫着是否开口询问多余野花的用途,他眨了几下眼,缓缓低头看脚底,弯身拾起一捧黄土洒向墓地,收回手沉默半晌,转身望着我,忧郁双眼像是丛中一抹忽隐忽现的翠雀。

揽住我的肩膀,他转过身领我走向曾经两人大喊祝福的地方,望着星星点点的各种自然生态,一丝风飘忽着试图带走他眼底隐藏极深的润泽光芒。

希望,别再哀伤,为了周围一切爱着的人,好好活下来。

“走吧。”

他终于出声了,我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他却停在奶奶墓前,双手合一,虔诚肃穆,嘴巴微微蠕动,念些什么?听不清楚。

喜欢……喜欢……保佑……爱情……

我愣愣望着停在墓前直至睁眼转身走来的人,他望了我几秒,很快地抿抿唇,轻轻抓住我的手。

“我们回去吧。”

“你……还好吗?”

“嗯,先送你回去。”

“你呢?你去哪里,这个寒假打算怎么过?”

猛然想起纯白色寒假已经开始,我有些担心他。他丝毫不犹豫果断回答道。

“打工。”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牵住他的手,踩着泥巴路小心翼翼走着,手上依然握着野花,坚韧的,不傲风雪,在忧伤的冬季国度仍然绽放笑容的美丽生命。

奶奶,天国很温暖,一年四季盛开着美丽的鲜花,可是别忘记你最爱的人……

尉迟金兰无数次仰头望天,为了,为了止住悲伤,眼泪们也听话地重新钻回眼眶中。

我会好好照顾他,我答应你。你也在天上好好看着他,别忘了他……

尉迟金兰说去打工,下车后便与我分道扬镳。

拖着有气无力的身体独自回家,耷拉脑袋与蚂蚁赛跑刚上坡,一条黑色宽大裤脚以及限量纪念版运动鞋出现眼前,咦?好眼熟,谁穿过这种鞋来着,突然之间想不起来。

可是来不及细想的脑袋被人轻推下,我一个没站稳差点后仰上演木桶滚动的标准姿势,吓!湛曦这家伙面无表情站在前方,伸手向我讨东西。

“给我。”

稳住身形,我立即皱起两条毛豆般的眉毛盯住他。

“什么东西呀?”

“啊,你这臭丫头昨天拿着我的手机跑掉,不记得了?想装傻坑掉我的东西呀!”

哦,原来是那个宽屏炫蓝手机,我扁扁嘴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过去,他一把夺过来宝贝似的瞧了几眼,见没什么大碍才收进口袋,还不忘瞪我几眼。

哟哟,一个手机如此放心上,什么人哪真是~~

我不满地稍稍瞟了他几眼,却被他不经意间逮住了,他立刻掏出刚塞口袋不久的手机敲我,我赶忙用手护住可怜的脑袋。

“臭湛曦住手,不准打我脑袋,打其它地方都行!”

“其它地方?哼,我就想打你脑袋怎样?你这么笨,我就想刷新世界吉尼斯笨脑袋记录。拿着我的手机会旧情人,很开心吧。”

“喂,你怎么说话呢,尉迟金兰本来就是我男朋友!什么旧情人?无论新旧他都是我情人,怎么样啊!”

我气不过地固执顶嘴,他愣住了,抬起手指不断在我眼前上下晃动,狠狠瞪了一眼旋身就走。

我赶忙追过去,想拉住他却又不敢伸出手,怕自己挨打。

“昨天……尉迟金兰的奶奶去世了。”

他的背一僵,虽然看不见面部表情,但是头微微瞄准斜下方影子,扭头继续前行离开了。

不说点什么吗?匆忙离开是因为我的气话还是后来听见的事实,也许两个都令人震惊,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回到家,家人已经出去了,空荡荡的屋子又留给我一人照顾,拾起桌上的小字条发现了弟弟的蚯蚓字——

姐姐,我们去乡下亲戚家串门,过几天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许学坏(外婆说的)!

那么丑的字严重影响我的视觉神经!随手一扔,纸条悠悠落回桌面。

坐在书桌前撑起下巴无垠遐想,一连好几天,没事坐在窗前发呆,精神有些恍惚了。

窗外的天很清澈,很干净,偶尔划过几个黑点,寒冷冬季也有大雁吗?不对,定睛一看,哇,几只蜘蛛正在窗台上结网,吓坏我了。

赶忙冲进空坪抄起扫帚站在玻璃外两米,想想不妥,又跑回房间翻出雪花手套戴上,还有渔夫帽、口罩、外婆的老花镜全副武装自己,这样才能将危险降低为零,万一装备不齐全,蜘蛛可是会发动天罗地网反击战的!

两米之外,我拼命伸长扫帚拨呀拨……

胜利始终属于坚持不懈的人,看着逃命的蜘蛛一家大小,我毅然脚下留情,目送它们乘坐下水道地铁专线突突突消失了。

忙碌整天也不知自己忙什么,正在充电的手机忽然抽风似的大叫起来,我搔了搔略微痒痒的头发走进房间,谁呀谁呀,打扰姐姐宝贵的倒膜护发,还准备洗完头发出去找尉迟金兰呢,几天没联系不知他怎样了,心里一边惦记着,一边走进房间拾起手机一看——湛曦。

“你在干什么?”他开门见山直接问话。

“洗头发。”

我老实交代,没想到他又出色发挥了嘲讽不赔钱的伟大本领。

“臭美吧?就你那团稻草还需护理吗?买假发吧,戴上假发,你就不会因为影响市容而增加城管叔叔的工作压力。”

“懒得和你废话,挂啦!”

“哎呀,等一下!开个玩笑,真小气~出来,我在你家坡下。”

“我干吗要听你的,你是我爸爸吗?”

“好好,乖女儿要听话,爸爸让你出来,你就要奋不顾身抛下所有一切立刻飞到这儿来!”

“啊~~~~臭湛曦~~~~”我抓狂至极,对准手机猛吼一通。

“哇,吵死了!快点出来,我找你有事!不出来我就拖着你的头发出来,让你没护理一样!”

“啊~~~你这个可恶的坏……”

‘蛋’字尚未骂出口,他先我一步挂机,我只能对着手机干瞪眼!

卸下武装,我手夹外套跑出去,昏暗光线下依稀见到一个人无聊地原地转圈,于是我放慢脚步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转到一半圆圈,湛曦看见我便停止了幼稚行为,目光清清浅浅,他一开口便奇怪问道。

“尉迟……鱼翅那小子住哪里?”

望着他,脑袋里半天也找不到一条合适理由说服自己。今天什么日子呀?湛曦竟然亲自打听尉迟金兰的事情~~

他敲了我一下催促着,我鼓起腮帮,盯着他足足三秒才好奇开口道。

“有什么事吗?”

“你别管,快告诉我。”

“你不讲原因我就不告诉你!”见他口气凶巴巴,我也强硬起来。

他歪歪嘴角,正欲恐吓我的表情刚刚出现却又消失,他笑眯眯地望着我,很亲切很和蔼地告诉我。

“去揍他一顿。”

我差点没气歪鼻子,指着他吞吞吐吐,一时激动连话都讲不清楚。

“你你你,他到底得罪你什么了?你你你,你这个……”

“看来你真是个傻瓜,我有那么无聊吗?”

有!尽管自己很想大声回答,迫于他的霸道气势自己吃点亏算了。他用脚尖搓了搓地面,抬起脸不再开玩笑认真道。

“骗你的,告诉我,他住哪里?有事找他。”

“你你你,你肯定是去找他打架,我才不告诉你!”

“哎哟,大姐,我我我,我拿脑袋向你保证不找他打架行么?”

我狐疑地瞅了他好几眼,犹豫许久本已下定决心告诉他,话到嘴边还是溜回了肚中,拿捏不定的怀疑忽隐忽现,瞧了老半天,抛出心底最后一丝不信任。

“要是你……动手打了他呢?”

极力小心翼翼,还是惹起他一丝怒气。

“那我的头就剁下来被你当球踢!”

他有点生气,尽管声音很平静,瞪了我一眼便扭头就走,却又停住脚步回头看我。

“为什么不说那家伙先动手呢,惹事的一定先是我吗?”

我愣住了。

是啊,一向习惯将所有矛头指向他,未免有点不公平。微微低头,我看着自己一根根细长的手指头轻轻说道。

“对不起……”

他愣住了,及时反应过来之后走过来拍下我的脑袋,开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天下第一臭美的你也会道歉啊?走吧,我确实找他有事,你知道住哪儿就带路吧。”

“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么?”

“不可以,管事婆!”

“为什么?”

“因为……”他犹豫半晌,望着我徐徐开口,“比起我和他,你来晚了,或许这样更好,与你无关的事,但愿以后也别牵涉。”

突然感觉他说这种话和尉迟金兰坦言保护很相似,我莫名望着他,些许沉默后,他拽起我的胳膊兴冲冲走上大街,我不住地甩开肩膀,他却像块牛皮糖粘得紧紧的。

“走快点,你怎么那么慢啊!”他使劲拉着我不放手。

“不要拉我,我自己会走,让我自己走~~”

“你眼睛不大好使,还是让我当你这个老太婆的超级拐杖吧,哈哈哈。”

“不,我情愿做盲人,你是导盲犬,哈哈哈哈哈哈!”

“臭丫头不许笑得比我张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许超过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超过了,怎么样?超过了!”

……

大街上,两个一路狂笑的疯子惹得路人频频观望,天哪,傻了~~~~

快笑岔气,我连忙捂住抽搐的肚皮,呜~再也不要神经兮兮,嘴唇笑到麻木,活像咬到一颗八角,味道好闻但味蕾受挫。

一下车,我走在前头,湛曦跟在后头四处张望貌似头一次来。

站在尉迟金兰家楼下抬头望去,六楼阳台一片漆黑,想起他有不开灯喜欢黑夜的习惯,我踮起脚尖伸长脖颈瞧望,见我的鸵鸟模样湛曦不禁皱起脸,拍拍额头表示不可思议。

被他瞅得浑身不自在,我赶忙双手拱成小喇叭,刚要发出第一个字音硬被他活生生挥手打断。

“你要干吗?”

“喊他,看在不在?”

他没有说话,沉默表示认同,于是我扯开喉咙卖力大喊——

“尉迟金兰!尉迟金兰!尉迟金兰!尉迟金兰~~~~”

“诶……”

咦,有人应答!我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再喊了一句确实有人应答,可惜太暗了,眯缝好几次眼试图看清楚还是看不见。

刚要上去却被湛曦拉住,他的大拇指晃晃自己,我点点头站在下面耐心等待。等了老半天终于看见他一脸不悦走下楼,怎么了?莫非见着尉迟金兰,两人打架了!

我的心微微激动,他气呼呼地望着上方不客气咒骂起来。

“臭老头,没事多什么嘴呀!”

“怎么了,尉迟金兰在家吗?”

“没有!”

看样子火气很大,他满腹牢骚,没等我问完自己主动说出来。

“刚刚不是有人接你话吗,我以为那小子在家呢,赶紧跑上去一看,三楼一臭老头开门伸出脑袋吓我一跳差点没滚下楼去,甚至‘好心’告诉我那小子住六楼,等我爬上去敲老半天门没反应,跑下去,那个臭老头再次伸出脑袋吓我个半死,又‘好心’告诉我鱼翅不在家!啊~他得了老年痴呆症么?不早说,害我爬上去累个半死还差点吓破胆!被耍了,哎,这里的人和鱼翅那家伙一样令人讨厌!”

“你还会听痴呆老人的话,你更呆!”

我撇撇嘴,完全鄙视他。臭小子你也有这一天,还以为你的脑子比小白鼠的神经系统还发达。见我掩嘴偷笑,他走过来拍下我的脑袋,惹得我动气打算一走了之,他挡在面前,说些诱惑人心的话语,我的双脚便乖乖站住了。

“臭小子不知跑哪儿去了……”

他再次仰脸望了几眼,转身准备离开,我赶忙跟在后头不住询问道。

“你去哪儿呀?”

“上车,”拦住一辆的士,他将我推进后排车座,自己也钻进来,“去HERO。”

到达电动城,他迅速打开车门快步走进去,我不明状况跟过去,他停下来望了几眼立即朝二楼跑去。别跑那么快,等等我嘛,可是他三步并作两步,我只能紧追不舍防止跟丢。

咦,人哪去了?

终于在长长的走廊上看见停下来的湛曦,我连忙跑过去,可是他的背挡住的另外一个人出现了,尉迟金兰托着高脚杯和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一起,嘴边挂着浅浅的笑,那个女人看起来十分成熟,不像我们这般年纪轻轻。

看见我们,尉迟金兰颇为吃惊,停在嘴边的笑容渐渐褪尽,很快又啜了一口杯中的玫红色液体,眼睛紧盯着我不移开。

湛曦收住眼中的厌恶冲两人走过去,停下来饶有兴味注视着紧挨尉迟金兰的女人,敞开一丝笑颜,目光里荡漾着莫名情愫。

“嗨,宝贝,你能离开一会儿吗?我找这人有点事。”

女人始终笑望着湛曦,没有吭声转头望了身旁的人一眼,尉迟金兰的目光从我身上挪开,转移到旁边女人的脸上,下巴支支长长的走廊通道,女人识趣地扭动**自动离开。

女人一离开,湛曦收回淡淡的眼角余光,视线重新投向眼前人徐徐开口道。

“你这张脸真是焦点,好象没谁抗拒得了这种务须花太大功夫,便能收服女人的魅力。”

湛曦索性双手交叉,背靠着拐角栏杆,尉迟金兰倚在豪华墙纸粘贴的墙面上,一脸冷淡。

假如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芥蒂,就像现在和平共处是多么美丽的一幅画,我不禁有些看呆了。

“什么事?”尉迟金兰轻轻晃动杯中的温和液体,眼里亮光随着液体一起流动。

“金溪找你。”

湛曦简约明了告之,似乎不太愿意和对面的人多交流,转身便走,却被尉迟金兰清幽不在意的拒绝声止住了脚步。

“各自有各自世界,告诉她别管太多,以前怎样,我现在还是怎样。”

移过身,尉迟金兰将高脚杯放在旁边的雕花镂空茶几上独自离去,湛曦盯着他的背影毫不介意,继续道完来此目的,仿佛不是他的心意,只是转告别人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语而已。

“随便你,总之我已经交代完毕,剩下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和我没任何关系。水晶,走啊。”

好端端的,突然之间又嗅到了硝烟味,两个人千万别又闹矛盾了。

就在湛曦趾高气扬拉住我准备离开时,我看见尉迟金兰忽地停下来转过身,目光复杂暧昧,直到走向楼梯口,拐弯,消失,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