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同一时间被冲开,一大群人占领了我的房间。
我看着这些拿棍夹棒的村民,不怒反笑:“各位长辈半夜跑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难道来捉妖不成?”
师父站在一角,静静看着我,他们果然看不到他,纵然他目光如星。
“明明听到她房间有声响,怎么只有她一人。”有人低语,有人偷查探我的床下,桌底。
我冷笑着:“你们想找什么,你们到底想找什么?”
村长汕汕地走到前面,手中拖着一年轻女子:“小春,你怎么说?”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个字。
我也懒得辩解,从柜子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当着众人的面,打成包裹。
没有一个人,开口问我要做什么,或许他们早知道我会这么做。
“大婶,我走了,记得提醒刘婆婆上药。”我感激她这些年照顾我,她在村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妇人,我看到她哭了,绞着手,却不敢和我说话,爱意都如坏死了的花蕾,毫无吐露芬芳的机会。
耳边听到师父的叹息声,这一声,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是故意的,我好笑地看到所有人的脸全部都没有了血色。
我与师父并肩走在月色下,华美的月光照着他的白衣。
“做平凡人不是你想象中这么简单的。”他望着我的影子,缓缓道来。
“离开村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已经长大,不是那个小小,无依的孤女了。”我顾做轻松地回答,可是深更半夜,我甚至不知道今晚该在哪里安歇。
师父走在前面,似乎带路,我跟着他,不紧不慢,是若雪寺的方向,最多我在那里过一晚,明天天明再想办法。
他转了个弯,拐到一条我不太熟悉的小路上,重重树影压下来,空气中满是青草香气,又仿佛有幽幽的花香。
走了一段,眼前豁然开朗。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地方是童年的故地——蕉井林。
父亲过世后,我没有再来过,怕是触景生情,那一次欢愉竟是与父亲的永别,他的笑容那么温暖,为什么我看不出一丝端倪。
“记得蕉井林离这么甚远,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难道我们刚才走过的是捷径。
师父神秘地一笑,手指划向前方:“小颜,你看那里。”
我整个人目瞪口呆,傻站在那里。
师傅禁不住笑:“你看看你的样子,简直象条小呆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