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生物学与传说之犬
说好三人轮流守夜,云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亮了,龙猫正靠树,把一颗颗草摆在地上摊开的白布里。
阿木尔睡相真是和大鲁有得一拼,他正抱着大米流哈喇子,大米没醒,不知道自己的背上已经成了河。
云门走到龙猫身边坐下,龙猫先开了口:“如果你真想要喝那个可以看见前世的汤剂,那么你就必须好好休息,我没有修改任何一味药,所以它很危险,在大脑脆弱的时候喝它,很容易出事。”
云门叹了口气,点点头。起身拍了拍龙猫的肩膀。转背喊醒阿木尔,十分钟后便收拾好了。
一路往下走,山涧越往底部越狭窄,两旁的松针林随着山势往下压,穿过香脂冷杉的花地,就几乎没有阳光可以直射下来了。
行进了一个上午,三个人基本上是无话的状态,在太阳高照的时候,他们走到了山涧的底部。
这里是个断层。类似一个小悬崖,再往下,有一条小水源从悬崖底部流出来。
云门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旁边并没有可以绕过去的地方。
云门打头阵,绑了绳子很快就踏着崖壁到了底下。
龙猫在上边给他竖了大拇指。云门心说老子被江束训练的程度可不止这一点能耐。
接着把两只狗也吊了下来。阿木尔垫后。
走近了才发现,这里的水源有些奇怪,并不是透明的,而是乳白色的。
三个人都不敢喝,带着狗继续向前。
越往里走地势逐渐变得平缓,山体之间的距离也变得愈发狭窄,转了两道弯后,水源也变得清澈起来。
这时的天色已经逐渐暗了。夕阳余晖之下,大兴安岭起了一层薄雾。
云门对雾没有好感,能见度太低,水汽阻碍了气味传播,在这荒山野岭,危险系数大大的增加了。
他们决定停下来歇息。
刚刚坐下来吃了些风干肉,云门在翻看暗市刘的日记本。
就在这个时候,大米开始焦躁不安。
云门十分警惕,他给阿木尔和龙猫使了个眼色。
三个人屏住了呼吸,都站了起来,手里握紧了武器。
整个山涧,云门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在黑暗中他都不曾这样紧张,或许是以前的自己没有那么灵敏,感受不到未知的危险。
云门顿时发现,自己来到这里,变得更加敏感多疑。
雾越来越浓,云门越来越不安。
就在他思维终于因为精力的高度集中而麻木的那一瞬间,雾气中跳出一只动物。
只听见阿木尔大叫了一声:“努哈赤!”
云门这才回神,那是一只赤色的大狗就站在他们面前,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们。
只有一只。得来全不费功夫?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阿木尔低下身体,手里拿着一块风干肉,缓缓地逼近大狗。
大狗冷冷地斜了一眼阿木尔,稍稍侧了下身体,很快又把眼睛转向云门。
云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大的狗,足足有一头小牛犊那么大,卧槽,这怎么抓?贸然下手,手都咬没了。
云门还在愣神儿,大狗一个转身跳进了雾中,阿木尔大喊一声:“追!”
云门这才回过神,三个人两条狗立马拔腿就追,云门大喝一声:“大米!”
黑色羊鼻梁听见自己的名字马上明白主人的意图,一道黑色的劲风唰地擦过他们的身边,它持续的加速,从它身后看去,感觉它四肢都未落地,如同贴着地面滑翔的黑鹰。
但是努哈赤貌似更快,云门他们的视野里,根本看不到它的影子。
跟了好一会儿,连阿木尔都跑不动了。
大米反身回来找他们,然后很激动的跳来跳去。
这是猎犬找到目标的典型肢体动作,三个人顾不得喘气儿,又都接着跑了起来。
阿木尔边跑边呼哧呼哧地说:“早知道带匹马来。”
云门不想打击他,心想:马?你把那马从洞里吊出来试试?
终于,云门感觉自己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大米停了下来。
云门捂着胸口,大口吐着气,他看了看面前,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儿,他们来到的是一个建筑入口。
说是建筑,它却是镶嵌在山崖内部的,前面有几棵参天大松,入口有两根门柱,而顶上却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是个天然的山洞。
云门摸着山洞口的柱子,上面没有任何雕花,也看不出年代。
大米盯着洞,不停地摇尾巴。
努哈赤应该是进了里面。
外面已经天黑,林子里寂静无声。龙猫说在外面守一宿再进去,阿木尔不同意,他说等几个小时努哈赤早没影子了。
云门打起冷烟火,往洞里走去。还不到十米的距离,他停了下来。
转身大喊了还在争执的龙猫和阿木尔,龙猫极不情愿地跟了进来。
当云门把冷烟火举到最高。龙猫和阿木尔瞬间呆住了。
只见整个洞壁上,画的全部都是狗。各种各样的颜色,它们都踩着祥云,身边雾气缭绕。它们都是同样的姿势,细长的勾眼正眯着,打量着闯进来的人类。
阿木尔向它们行起了大礼,跪在地上开始叩拜。
云门没理他,他在想另外一件事,他幽幽地对龙猫说:“你不觉得这些狗很奇怪吗?如果它们真的能称之为狗的话。”
龙猫很不解,说:“你看出什么了?解释下。”
云门又环顾了一周,道:“要从生物学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