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狗圈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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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出发

一百五十六出发

血雾慢慢地在空中凝结成了一个立体形象。开始有身子有腿,云门看着“它”的脸像做雕塑一样被一股外力拉伸,变成了梭型。

那是一只狗。云门脑子一下炸了,这是画里的那只狗。

按照阿古达木的说法,那狗应该死在战场上了。这血雾,难道是它的灵魂?

云门在梦里一次又一次通过的视角就是它,它现在居然以这样奇幻的方式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动一步,血雾就往后退一步,他扑过去,血雾顿时烟消云散。

云门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大喊着阿木尔,自己揪着牛尾巴站了起来,就想冲下天梯。

就在他踏上不规则的阶梯时,脚踝受伤处突然受力,极为疼痛,云门重心不稳,往前一跪,就在这一霎那,阿木尔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云阿哥,出什么事了?”阿木尔揉着眼睛问道。

云门站定,狂摇着阿木尔的肩膀,阿木尔被摇得东倒西歪,他张大嘴巴,大声道:“我刚才看见,看见你爷爷的师傅的狗了!”

阿木尔疑惑不解地问:“云阿哥,你说什么呢?那狗已经入土了。”

“我看到的是它的灵魂!红色的,透明的,从一团变成了狗的形状。”云门边说边比划,手舞足蹈。

没等阿木尔做反应,云门转身进了蒙古包,拿了几包干粮塞进背包,他出来对阿木尔说:“我要下去看看。”

阿木尔拦住他,“乌素木的规矩,没有族长允许,不能下去。”

“别拦着老子!”

阿木尔忽然一个箭步冲到云门正对面,手掌扣住他的肩膀,脚往云门脚踝一绊,云门反应极快,跳了起来,躲过了阿木尔的偷袭,落地时候,脚踝还是疼,腿一软,还是一个踉跄。

“把阿古达木叫来!”云门吼道。

阿木尔摇摇头:“云阿哥,你还有伤,下去了,也会被乌赤那吃掉,我阿哥还在狩狼,一个星期之后,冬歇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们一起下去”

云门甩开阿木尔伸来扶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钻回到了蒙古包。

紧接着,阿木尔也进来了。

他坐到云门身边,云门心情十分烦躁,转了身背对着他躺下。

阿木尔的声音在云门背后响起:“在冬季,乌赤那群里的雄性会走出它们的栖息地,到草原觅食,因为它们和我们共享这片地区,我们会固定提供一些牛羊,所以它们的数量不能太多,太多了,就打破了平衡,对我们造成损失,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我阿哥就要带着乌素木勇士去狩猎一部分狼,这也是自然的规律。它们从另一条通道进入草原,而我们则在这里冬歇,听说从天梯下去,就能到达它们的繁殖栖息地,不过,现在它们族群里都是老狼和母狼,我们不能去。”

云门轻叹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对这样奇特的自然关系感到好奇,他第一次看见人类可以非常自然的融入食物链,并且站在了顶端。

云门道:“为什么不下去。”

“这样不公平,如果你的族群在没有男人在的时候被别人入侵了,当你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女人和孩子的尸体,你会怎么做?”

云门喃喃道:“复仇。”

“没错,它们会疯狂地袭击我们的牛羊,甚至我们族群里的女人和孩子。这就不是自然定制法则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阿木尔接着拍了拍云门的后背,道:“别担心云阿哥,族长给了我命令,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是先知选定的人。”

一个星期,云门不想耗掉这些时间来吃吃喝喝。

阿k和大米早就恢复了健康,穿着乌素木的女人为它们特制的羊毛毡背心。

云门看了看阿k,让它待在这里,等自己回来。

他要去一趟呼市。

他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其实就算有电也没信号。他要打电话,找一个人过来。

云门给阿木尔说了自己的想法,阿木尔二话不说牵了两匹马,表示自己也一块儿去。

阿木尔这个人给云门的感觉很特别,他的热情和真诚让他想到了大鲁。

在马背上颠得尾椎骨都要断了,他们到了一个县城。

县城里有他所需要的所有现代化设备,他冲了电,手机里有六十几个大鲁打来的未接来电。他心里一抖,咬着牙没给大鲁回过去,却打了个电话给龙猫。

龙猫接到他的电话激动得几分钟没说清话,云门说要他赶最早的飞机到呼市来,最后,云门对龙猫说:“你告诉大鲁,我很好,很快就能回来,对了,带上曼陀罗。”

第二天,他们在呼市接到了搭最早班飞机飞来的龙猫。

龙猫送了一个半面具给阿木尔做见面礼,阿木尔非常喜欢,一个劲儿地说城里人就是不一样。

云门心说你们都特妈什么品味。

三个人折返回乌素木已经是第六天了,阿古达木已经回来了,带着十几张狼皮。

他们走进山洞的时候,阿古达木正在招呼族人收拾行装——外面已经是春季,他们的游牧时间到了。

阿古达木看了眼龙猫,云门说他必须和我一起下去。

阿古达木并没有反对,他对阿木尔说道:“你去准备准备,明天我来主持仪式。”

阿木尔开心得像个孩子,一个晚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

如果不是乌素木游牧部落,云门觉得他应该去做一档脱口秀。

后半夜,阿木尔终于睡着了,云门看着他早早穿好了华丽的乌素木勇士的戎装。好像一个第二天要去春游的小学生抱着满是零食的书包。云门把羊毛毯子盖在了阿木尔身上,走出了蒙古包。天空中有一些星光和月光从孔洞中照射下来。朦胧得美轮美奂。

龙猫也没睡,跟着他走到了地下草原,坐下,他摸了摸地上已经枯黄的植被,他问云门:“你要曼陀罗做什么?”

云门看了看天梯黑黢黢的入口,轻声道:“你也许不信,我要看看我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