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目的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本就是带着这个目的而来的。江束看着云门如是说。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份的,他一个十二岁的小人儿,居然揣着一个目的绝口不提,只为了达成它而活着,我不敢相信,他之前的形象竟然全是假装的?”江束说到这里,本来黯然的眼神中透射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少主反问我,不是总说要亲自选狗亲自养吗?自己是按照教导来做的。”
狗,他从来只是被当成狗。云门暗下决心,一定要跟着白鸽远离这个变态的家族,用‘恩义’之名为枷锁,套在心里的狗圈,白鸽曾经说过。也真它娘的是够了。
江束有点陷入回忆。云门很想安扶他的情绪,但是江束自控能力十分强,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仍旧不若常人。
他继续道:“我那个时候才知道,是谁帮江四道取得了象征家族主子的印章。”
“是白鸽。”云门接话。
“没错,他还没有取得‘白鸽’称号的时候就已经从未来的少主那里接受命令了。他直接绕过了我,因为他知道我是会保护江家当时的主子,那个时候我真的大意了。”
“他杀了江四道的叔叔?”云门低声问。
“是。我没想过江四道会放过我,在我走之后的那段时间里,江家逐渐又变得稳定了,并且发展得愈来愈大。”
“你离开了?你找到肯为你做约定的人了?那么你又为什么回来了?”云门一股脑儿地把疑惑全部吐了出来。
江束深吸一口气,摇摇头,道:“白鸽什么也没告诉你你就被烙印了,我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知道了一切而自愿的人,世界上都没有几个,还要保存着这个秘密在监控下度过自己的一生,这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我已经听不懂了。”云门很直接地说道。
“你不懂没关系。我只能告诉你,把你带到这里的人,是知道我有每天都会巡视的习惯的人,他不是不愿意见你,只是他的期限没有到。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但是身为特殊的工具,本身就是矛盾的。”
“够了,不用再说了。”
云门站起身,摸了摸腰,腰上感觉很难受,像有很多小虫子在不停啃咬着皮肤。
江束勾了勾嘴角,云门无法解读这种不合时宜的笑容。
他使劲抓了抓烙印的位置,却越抓越痒。再用劲抓,又更痒。
云门突然觉得不对劲了,他拼命回头想看看烙印处,可惜脖子不够长,怎么看都看不到。
江束按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这玩意儿开始起作用了。”
“什么作用?这到底是啥东西?”云门心说难道老子会变成蜘蛛侠那样。心里一紧。
“我说了,配方只有少主知道,我只晓得里面有少主的血。这东西会让你身体机产生变化,不过,它扩散进你身体的过程,可不怎么好受。”江束无可奈何地说道。
云门顿时觉得一阵钻心的奇痒,那是种深入肌肉的瘙痒,抓挠都没用。
“草,想想办法,我它娘的快痒疯了,你不是想看到我们有好结局才救我的吗!快快快,把我打晕。”
江束听了明显地一愣,边摇头边笑,念叨着:“我以为白鸽的朋友虽说普通,至少该稍微强些。怎么痒就受不了了,待会还会很疼呢。”
“别介啊兄弟,说实话最近我痛得有点多,看在你徒弟面子上,想想办法。”云门抓得一身血印子。
只见江束拿了一颗白色的药丸丢入绿浆饮料中,递给了他,道:“干了他。”
“会死吗?”云门问。
“喝了就不会,这绿色的是车前草和胡萝卜,有助于你体内的烙印细胞缓慢运动。”
云门一口气喝了个见底,又问:“白色药丸是什么?”
“安眠药而已。”江束淡淡地道。
云门在意识模糊的一瞬间,忽然感觉这江束,也不是什么一本正经靠谱的货色。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已经昏昏暗暗。分不清是傍晚还是清晨。
云门从床上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一个小孩子的房间,床很短,墙上贴着百犬图。
他顺手摸了摸腰间,烙印还在,却不再痛痒。
笛子呢?云门冷颤一下,心说这可是别人的传家宝,弄丢了的话自己也不用活着了,得罪了江家再得罪刘家,不如自己跳海来得方便。
迅速找了一圈,发现它在自己的枕头旁边。
爬上去拿,笛子入手,手感有些不同。
云门左看右瞧,除了变轻了,其他都一样。
正在纳闷,突然门开了,他感觉耳朵里涌入了大量细小的声音,那是一瞬间产生的。金属碰撞,气流被刺破,目标明确,直指自己后脑而来。
云门下意识地一偏。
一把长约八公分的黑色钢镖霎那间贴皮飞过,钉死在墙上。云门回头看的时候,那镖还在震动。
立马翻身下床,笛子在手腕上打了一个转儿,直插入后腰。
扔镖的人是江束。
“你干什么?要杀我请在我没有知觉的时候。”云门淡定地道。
江束那张烧毁的脸上,似乎是笑了。云门不知道有什么好笑,老子难道就长得这么幽默?
“反应速度不错,你比我想象得要中用。”
“谢谢,也谢谢你的照顾。我要走了。”
“去哪里?回家?你就算回家等着,四年后也不一定见得到白鸽哦”
“你不是说我身体变牛逼了吗?老子现在就去找他。”
江束叹了口气,走到云门旁边,看着他,突然左拳一出,距离很近,云门以为自己必吃这一下,不料身体竟然本能地躲开了,他惊讶之余有些得意,笑道:“看吧,老子已经可以…”
话没说完,江束一个扫腿,云门完全没想到,直接双腿被踢得一跪,失了平衡,往前摔了个狗啃泥。
“你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江束用他骇人的手指掏了掏耳朵。
云门呸了一下嘴里的土,踉跄地站了起来,他一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它娘的闷逼性格真是无血缘遗传,云门一抹脸,笑道:“师傅您好,刚才是老子,不,我,嘴里喷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