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会跟他走,离开这里,去找鬼谷子。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让我坚定等下去的支持者。鬼谷子,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十年,找的我快绝望了,思念,在夜里,像一只虫,啃噬我最后的坚持。
可是,没有,雪白的鞋在我面前停留了三秒钟,一双红色的鞋子出现在面前。
那是翟玉七。
我要嫁的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父母。翟玉七成了老爹的入赘女婿,我听见老爹笑的响亮。老爹,自从我答应了婚事以后,就再也没有咳嗽过。也许,心情能治疗一切病症吧。
然后是入洞房。
曾有多少次,我在新郎揭开头前,将喜帕自行揭下。我对自己说,钟离春,这一次,也许会不一样,这是一个赌,赌的是你一辈子的幸福。是的,一辈子。一辈子对我来说又算什么,钟离春,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赌得起幸福。
可是,为什么我感到心虚。
我看见翟玉七走到我面前,我等着,等着他伸手将喜帕揭下。他就在我面前站着,可是许久没动。然后,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一动不敢动,秉着气。我不知道翟玉七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窗外是熙熙攘攘吵闹着吃酒的宾客,这洞房安静的听得到心跳。许久,翟玉七依然没有动,我坐的背要僵掉。我刚要转过身说话,听得院中的酒席上有人大笑着唱歌。
那是小白脸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子被拉紧,几乎要站起身。我听见老爹大声说:“小伙子,放开了喝,阿春嫁人是我一辈子的心事。今天我高兴,陪你喝几碗。”
小白脸又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喝得口齿不清,我听不出他说的话。再然后,人群喧闹起来,再听不见小白脸的声音。
月亮照进来,在脚下洒下一片银光。人群渐渐散去,只听见远处一两声狗叫。我感觉到翟玉七起身,站到了我的面前。他说:“阿春。”他的手停留在喜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