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傻了?你是说我吗?我不傻啊。”喜儿委屈的说着,明明是他的话说得不明不白的,怎地说她傻呢?“我看你的话才傻呢,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看样子还真是活不久了!我说得对不对啊,聂?”
聂隽远强忍住笑意,一脸轻松的看着喜儿:“你说他活不久,我便让他活不久。免得碍了你的眼--”
“那我们帮他买个棺材吧,这样他就不会想着要抢你的东西了。”喜儿高兴的拍拍手,聂隽远并不认为她发傻呢。
“两位真是不把圣火教与老朽放在眼里啊,哈哈哈--”韦不凡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声--
狮子吼?聂隽远闻耳面色微变--他倒是不至于被这样的内功给伤到,但喜儿就不一不定。
关切的看向喜儿,一把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怀中,对上她的眼,却意外的发现她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那韦不凡。
喜儿没事?聂隽远疑狐的看着她,她虽说是一只狐狸精,但毕竟她的内丹已经不在体内了,面对一人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以内力所发出的声波,竟然没有一丝难受的样子?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你笑什么?”喜儿质问着韦不凡,他的笑声有些怪,笑得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哈--啊?”韦不凡顿住了笑声,不也置信的看向喜儿,他能肯定眼前的这个怪姑娘就是聂隽远的妻子,但他更肯定聂隽远的妻子是不会武功的。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会在他的狮子吼功下仍能泰然自若?只怕那聂隽远也要运力抵抗才能不被所伤,那她怎能在没有什么保护的情况下安然无事呢/
难道--她是一个隐藏不露的高手?
有这个可能!曾有镜缘堂的人毙命于一夕之间,从他们的死状来看不像是死于聂隽远之手,难道--是死在她的手中吗?
“哎呀妈呀--”山鴂总算转醒过来,晃悠悠的站起了身,不甚清楚的看着眼前的状况--
他们在干嘛?
“山鴂--你醒了?”喜儿开心的叫了起来。
“哎呀,吵死了!”山鴂掏了掏耳朵,一脸埋怨的看着喜儿:“好在你是聂的老婆,不然--”
完了--
口误!口误!
山鴂睁着圆圆的眼睛瞪着喜儿和聂隽远,他敢肯定聂隽远脸上的表情是想杀了自己。他不是故意的,真的--
“什么是老婆?”喜儿奇怪的问道。
“老婆啊--”山鴂的脑门直冒冷汗,怎么回事?自己不是也爱着喜儿吗,怎么毫不避忌的就说出来了,这样一来,他怎么展开追求嘛?
“老婆?啊--是很老的婆婆的意思吗?”喜儿自己推敲了一番,自以为是的下了结论。
“啊呵呵呵--是啊,就是这个意思,喜儿你实在是……太聪明了。”山鴂傻笑着,虽然喜儿的这个说法够笑死人的,但没关系,只要别逼着他去编就好了。
“可是--我不老啊?我哪里老了?”喜儿垮了下一张脸,不高兴的咕嘟着。
晕哦……
山鴂此刻真是恨不得还在昏迷中没醒过来,喜儿真不是一般的笨,就算失忆了,还是一样的笨。
喜儿哀怨的看了一眼山鴂,眼光不小心瞟到正在那里听他们说话的韦不凡身上,呀--他听得很认真呢,瞧他还把身子都倾了过来。
“你干嘛?”喜儿问了一句,对着韦不凡。
“吓--我……”韦不凡尴尬的收回身形,不解的看着喜儿,她不像是在装疯卖傻,她根本就是--傻的。
“你在偷听我们说话吗?”喜儿看了看四周,不知什么时候,所有的人都围在了他们的身边,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偷听?”韦不凡瞪了瞪眼睛,这大白天的,又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他用得着偷听吗?
“笨,他是光明正大的听。”山鴂没好气的吼了一句,气恼的看着喜儿--真是丢光他们妖精界的脸了。
“山鴂,够了!”聂隽远无奈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当喜儿遇上山鴂--那是一个男妖精加上一个女妖精,两只妖精可以唱出一出闹剧。
“我没说错啊?”山鴂不服气的回瞪了他一眼,偏过了头去。
“韦不凡,我知道你们教主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挟持住我的家人与山庄,你以为就能从我口中得到关于麒麟山谷的秘密吗?”聂隽远冷眼打量着韦不凡,阴沉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来。
“聂大少,你们聂家后人追寻麒麟山谷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壮大你们的龙煜山庄,你会不在乎吗?”韦不凡浅笑着,不以为然。
“那么--如果我就是不告诉你们的话,你们准备怎么办呢?”聂隽远眼神凛冽的看着他,嘴角却噙住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我们不想为难令弟,只想知道麒麟山谷的秘密并得到地图。”韦不凡心中一个激灵,为聂隽远的眼神所摄迫,这聂隽远表面上看并不是很冷酷的人,但眼睛中却时时会透出一股令人心寒的气息,想要捉摸透他的心思,恐怕不易。
“哈……真是会说笑。”聂隽远狂笑几声,目光如炬般攫住韦不凡的眼睛:“你们圣火教是什么?是江湖中的魔教,既然知道我们龙煜山庄是麒麟山谷的传人,还会任我们壮大发展吗?假如你真的挟持了我的族人,攻克了我的山庄,那么你们还有什么道理不斩草除根?没错,我是已经知道了麒麟山谷的秘密,也找到了去往麒麟山谷的图径,但是--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们吗?”
“看来聂大少并不在乎你族人的生命,难道……你是为了独占宝藏?”韦不凡神色末变,试探的说着。
“你以为灭你们圣火教一定要兴师动众吗?”聂隽远微微一笑,眼光瞟向了山鴂。
“你--”韦不凡着实没料到他有此一说,灭教?这--口气未免太大了。
“喂,你在打什么主意?”山鴂靠近聂隽远的身边,轻声的问道。
“你不是穿云山的山精吗?我为了救我的族人势必会说出穿云山的所在。难道--你想你的地头受到别人的打扰吗?”聂隽远微侧着头,轻声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想借我的手来收拾了他们?”山鴂瞪大了眼睛。
“不止是他们,还有他们整个教系里的人。”聂隽远调侃的语气轻松的好像在谈论天气一般的平常。
“你可真会算计。”山鴂冷哼了一声。
“如果你不这样做我也没办法,但是真要打斗起来的话,未必能保得了喜儿的周全。”聂隽远凉凉的丢一了句话过去,要激山鴂是很容易的。
“你……”山鴂果真上当,臭着一张脸瞪向韦不凡。“那个什么……什么的,你真的想去麒麟山谷吗?”
“你知道?”韦不凡疑狐的看着山鴂,不太相信他的话。
“我怎么看你一脸的怀疑啊?”山鴂摇摇头,一脸的不高兴。
“这位公子不是在逗老朽玩吧,聂大少宁可牺牲族人不也不愿意说出的秘密,会让你知道吗?”韦不凡不屑的摇摇头。
“我还需要他告诉我吗?真是笑话--”山鴂扁扁嘴,生气的看着他。
“山鴂,他在激你。”聂隽远凉薄的插话进来。
“激我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把麒麟山谷在穿云山的秘密告诉他吗?”山鴂挥挥手,不以为然的说着,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透露出了天大的秘密。
“穿云山?”韦不凡惊呼,天哪,不就是他们的人最后消失的地方吗?
聂隽远失笑的摇着头,这个山鴂,老是吹虚自己是什么般若炼狱的使者,有多么的厉害与可怕;却原来进入尘世间后,跟喜儿如出一辙般的单纯,一样的好骗。
说到喜儿,这丫头可是半天都没有出声了,身体的压迫感受早令他感觉到喜儿是紧靠在自己的背上,是害怕么?
聂隽远微微回头,将喜儿拥入怀中想令她安心一些。可--
既吃惊却又毫不意外的看到曾经的一幕:喜儿睡着了。
可这还是白天,而且她还是站立着的;旁边还有一大堆的人,她怎么就--睡得着?
啼笑皆非的说出不任何话来,只能用手臂承受住喜儿的重量,并轻轻的抱起她好让她安心睡觉。
“嗯--”似乎这样令喜儿更舒服了,她竟呓出一声舒服的梦语。
“我说聂,你把喜儿抱起来做什么?”山鴂不舒服的看着聂隽远的动作,不明白他为啥大白天的做出这不合时宜的举动来。
“既然他们想上穿云山,那你这个穿云山的主人总得好好招呼招呼他们。喜儿嘛,我要先帮她找个地方休息。”聂隽远轻轻一笑,完全不将眼前等人放在眼里。
“聂大少你--你的意思是说--”韦不凡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山鴂,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要去麒麟山谷,都要征得他的同意。”聂隽远不再多说,一个纵身,提步飞出了人群的包围。“韦不凡,告诉你们教主,若是不保我族人的安全还我龙煜山庄,我聂某人必定灭你全教。”
“死聂隽远,你竟然陷害我,丢我一人在这里干嘛?你要带喜儿去干嘛--”山鴂气得跳脚。
“喜儿睡着了。”聂隽远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却足够山鴂听个真切。
“嘎--”山鴂愣到下巴掉地上都不自觉。
“山公子,我看--”韦不凡并不着急于去追聂隽远,他临走前的那句话足以说明他迟早要去圣火教的总坛,眼下倒是得抓紧这条线索。
“山公子?”山鴂脸孔扭曲的看着韦不凡,“你叫什么鬼东西?”
“鬼东西?”韦不凡不解的看着他,“您不是叫山鴂吗?那不是称呼您山公子,要--”
“叫我山鴂大人。”山鴂嫌恶的噘噘嘴,倒是韦不凡的态度取悦了自己。
韦不凡有些尴尬的看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教众,实在是有些搞不懂眼前的这个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自打聂隽远带着那女子走后,这山鴂就嘴巴不停歇的自吹自擂了几个时辰。
谁理他是什么鬼血阎罗的得力部下?谁又有时间去消化他说的般若炼狱是什么鬼地方?至少他韦不凡就没听过江湖中还有这样一个门派的存在,要不是山鴂时不时的提起穿云山,鬼才会在这里耐着性子听他啰嗦咧。
“……所以,想要去麒麟山谷,就必须进入我的穿云山。”山鴂结下了最后的呈词,以示他的演讲结束。
“山……鴂大人,那么您可否告知那麒麟山谷的具体所在。”韦不凡干咳了两声,故作下态的问道。
“我发现你们也有真够笨的,我不是说了在穿云山吗?”山鴂横了他一眼,不明白这老者为何如此愚蠢?
“据老朽所知,穿云山相当之大,而且当地的居民从未有机会上得山去一窥此山的真面目。我们——应该如何进入穿云山,并找到通向麒麟山谷的捷径呢?”韦不凡按耐住脾气,好声气答道。
“哦——你是想要我告诉你怎么样才能去到麒麟山谷是吧。”山鴂睥睨着他,脸上一股趾高气扬的表情。
“正是,如果大人能告知我等,必将感激不尽。”韦不凡掩藏住内心的悸动,以为秘密即将唾手可得。
“可以,没问题。不过……”山鴂答应得倒是挺痛快,但话锋一转,竟吊起众人的胃口来。
“大人有何吩咐尽管直说,我等只要能办得到,必将竭尽所能为大人办到。”韦不凡双手一拱,表现出无比的义气。
“想进入麒麟山谷的人必将付出他身上最宝贵的一件东西,只要我得到了这件东西,他就能得到去往麒麟山谷的捷径。”山鴂嘿嘿一笑,眼光瞟向了聂隽远消失的方向。
“大人请说,我等必能办得到。”韦不凡心下一喜,如果自己能得此秘密,哪里还用受命于人,听人差遣?
嗯?这个小老儿竟对他的教派有异心,果真是钱、权、名、利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呵。山鴂读到了韦不凡的心思,倒并不意外。正是有这样的人类存在,才能使他常常不费吹灰之力便完成厄罗多大人交给他的任务。
“先带本大人……还有聂隽远他们一起上你们的总教吧。”山鴂没有忘记聂隽远刚刚跟他说过的话,啧,还要连带着救他的族人,真是麻烦。
“大人……”韦不凡心里一凉,不明白山鴂要去圣火总坛做什么?难道——他是想把这个秘密直接告诉教主大人吗?这样一来,自己还能捞到什么好处?
“放心,我此次只想完成聂隽远的心愿……你过来。”山鴂看看周围人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示意韦不凡凑近自己。
“咳……你们先散去吧,本**已经寻得聂大少的行踪,你们只需向上禀报即可。告诉教主,聂大少的人我会带回总教去的。”韦不凡也不笨,知道山鴂故作神秘肯定是不想让其它人知道,于是下令遣散众教徒。
“**大人,那我等先行回教了。”一教徒向前抱拳领命,低下的眼睛中却闪动着诡异的神采。
“唔——”韦不凡挥挥手,看着众人散去。
嘿嘿,这小老儿的手下也心怀不轨咧——
山鴂偷笑了一会儿,待人散尽,便收起了笑颜。
“山鴂大人,现在……”韦不凡再度卑曲的向山鴂弯下了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一人独享这个秘密吗?”山鴂清了清嗓子,神情高傲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