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的动静一动起来可是惊天动地。
跳跳神的手下倒是精明强干,三百多人马在九娘死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跳跳神真还不是个碌碌无为的庸人,他没几年的功夫竟然整治出了一支有素的精兵,一个个千张军队阵地相继被拔除,只有那几个炮楼还在他们的猛攻之下仍在作垂死的挣扎。
我们看着满城热闹的场面,嘎出的弹道交织在一起,还混杂着炮火的爆炸声。
我想,那跳跳神真是神通广大,竟被千张军队信用得配备了迫击炮。那些小口径的炮火轰在炮楼上倒也威力不小。
祠堂里的千张军队肯定比我们着急和焦虑,因为现在我们不着急也不焦虑了。刚才我们焦虑着急是因为担心跳跳神,那家伙可不是值得信赖的人。
乞婆给他的那张纸条到底有多么神奇鬼才知道,乞丐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我们也猜不透。我们懒得徒劳无益的琢磨,他们起事了就好办了,王顺生李勇奇的部队马上就会进行第二波攻击。
当然,我们也不能总看热闹,因为祠堂里的千张军队就是眼瞪瞪看着炮楼里的千张军队成为肉酱,他们也是不会走出祠堂援救的。他们的任务是死守弹药库。
王大麻子坚持说等他们出来增援炮楼时开打,我说没有这么愚蠢的千张军队,他气得对我直吼,似乎是我不让他们出来似的。
王大麻子现在明白了我的推测,他要动手了,摩着拳擦着掌,嘴里嘟嘟的说着什么,我侧耳细听,我得听清他的命令。可我就是不知他嘟哝些什么,我问他,他还在那里嘟哝。
我终于听清了,因为他下定了决心,他大声喊:“包围!包围他们!”
我差点笑了出来,我们十几个人包围五十几个人的千张军队小队?我只好抗命了,“包围个鬼呀?就我们?”
一脸疑惑的他看着一脸疑惑的我,说:“怎么不能包围?他们会突围吗?”
我气结,经过无数次战斗的我竟然愚蠢到了如此这般教条。
我们完成了对千张军队的包围。
乞丐和我,还有王大麻子和他的几个精锐原地不动,只是乞丐他在我们头上的屋顶。细转到了祠堂后面和盐巴在一起,他们专门负责冷枪冷箭的射杀。西面是马蹄子的机枪和我们大部分的人。
这就是我们所谓的包围,三面包围。留下一个缺口印验了《孙子兵法》的“围城必缺”吧。
正面我们空着,王大麻子希望他们从那里突围,因为我们既想要千张军队的命但更想要里面的弹药物资。
“千张军队不会引爆里面的炸药吧?”王大麻子忧虑地问。
我说:“不会不会,这里不是主战场,在中原战场上他们可能剖腹自杀,在这里不会,这里离他们天皇太远。”
同样忧虑的我在骗王大麻子,其实也在骗我自己,几个同样心情的人随即附和着我,“那是那是。”
敌人在猛烈地对我们射击,三挺机枪疯狂向我们这边和马蹄子那边扫射。
我们的射击并不猛烈,我们不需要猛烈。
围攻炮楼的攻势越来越猛,显然王顺生和李勇奇的部队已经开始进攻。
王大麻子独个儿在那里哈哈大笑,这大概是第四次,好像是第五次吧?每次我都莫明其妙,我们其他的人也莫明其妙。
突然,我明白他大笑的原因。一挺机枪又停止了射击,原来,每一次千张军队的机枪突然哑了,那就是说细或盐巴得手了。千张军队不断地补充机枪手,现在机枪手成了他们最危险的职业。
王大麻子的意思是我们悠着打,等千张军队的机枪手就这样一个个慢慢地蒸发掉。这种妄为的举动胆大得差点让我们疯狂,我们真想一拥而上把他揍死两个对五十,我们失去了蚂蚱,我们不想再失去细和盐巴。
马蹄子似乎感觉到了乞丐的危险,他不再打短点,而是朝敌人扫射时每一次都是打完一个弹夹,终于让敌人的火力更多地引向他那边。
乞丐今天真正地悠着,要不是他终于炸掉了一个机枪巢,我还以为他在屋顶打起了呼噜。可他才炸掉的机枪巢又复活了,弹药库可不缺枪械和弹药。
乞丐又在接二连三的投弹,机枪一次次变哑。终于,他被两挺机枪注意到了危险的来由。
片刻之中几乎所有的子弹一齐倾向了屋顶。在我们惊呼的同时瓦片铺天盖地地向我们头顶洒落,被打成透顶的屋顶上已没有了乞丐的影子。
“乞丐?”随着几个人焦急的呼唤,身后传来嬉戏似的声音:“我在咯里呢。”原来他在我们的后面正揉着摔痛的脚踝。
突然,王大麻子一脸的凝重,“不行不行,快打快打。”
他急促地吼着,他现在开始惊慌,变得失措,他担心细和盐巴会遭到乞丐那样的报复。
我们猛烈地射击。
我们以寡敌众,可我们在以强欺弱,今天千张军队成了困兽,我们第一次这么开心,随着由远而近的潮水般“呜呜”声,扛不住了的千张军队开始了突围。
这时我才意识到全城的战斗即将结束,炮楼那边已经没有了枪炮声,跳跳神和王顺生李勇奇的人马向这边涌来。这里残留的三四十个敌人是安龙仅存的千张国人。
我们竟然活捉了三个敌人。
全歼千张军队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安龙每一个角落,在热烈的气氛中我们尽情享受了胜利者的荣耀和恭维,那几个怕死而投降的千张军队,在愤怒的昔日良民的拳头石块瓦片之下终究命归黄泉。这不关我们的事。
王大麻子和跳跳神乐哈哈地看着千张军队濒死时的景象,似乎是在纵容和默许。
突然,这对年龄相仿的家伙互相对视了片刻然后。做出了让人我们惊愕的举动。他们俩面对面跳起了一种奇怪的舞蹈,最后哈哈大笑地拥抱在一起。
人露出淡淡的微笑,然后凝视着乞丐的眼波似乎含有深深的情意,乞丐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