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之跟在欧阳哲炫的身后,在神武门前下了马。只因在紫禁城中只有皇上才能骑马奔走,即使王爷也不能,何况是他一个将军。
“慌什么?那是皇上!”宁平之冷凛而又威严的声音镇定了众侍卫的心神。
“卑职……卑职叩见将军!”神武门前的侍卫首领赶紧上前打千问安。
“行了!守好你们的本份!”宁平之说完便走进宫门,急急地往承乾宫走去。
宁平之来到承乾宫,只见欧阳哲炫呆呆地站立在宫门前望着承乾宫的断垣残壁,处处都留下被火烧过的痕迹,就连承乾宫的牌匾也被火烧了一个角。
“皇上……”宁平之试探地叫了一声,却也不敢太过惊动欧阳哲炫。
欧阳哲炫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呆地推开被烟熏火燎过的朱漆大门,只见庭院到处是残瓦乱石,以及被烧了一半的窗棂。此刻欧阳哲炫的脑海里什么也想不到,只是无神地往董小宛所住的寝宫走去。
宁平之看到欧阳哲炫落魄凄凉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忍,可是也不知从何劝慰,只能跟在欧阳哲炫的身后。
这承乾宫自火灾之后显然是被清理过的,到处都空荡荡的,只剩下那烧焦的断梁、残壁以及乱瓦。
欧阳哲炫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每一块砖、每一个窗棂以及门框,仿佛要从这里面感受出一丝丝心爱之人留下的气息。可是触目都是寂静与苍凉,就算是那场连天大火所留下的温度也荡然无存,触手皆是冰凉,连他的心也是冷的,仿若冬天的水晶一般,那么的冷,那么的凉,冷得连心都出现了裂纹,让他痛彻心扉。
他错了,他彻底的错了。他以为这次对她的不理不睬是要让她也尝尝那心碎而牵挂的滋味,却未曾想到自那日之后竟是永别……泪滑落眼眶,血从心底滴下……竟让他痛得麻木!原来他也有泪!他添了添唇边苦涩的泪水。原来泪水是这么苦,竟苦得他肝肠寸断……泪光闪烁的眼角折射出了那块被火烧了一小半的牌匾,那是他封她为“容妃”时赐下的,上面刻的是他写下的“铿锵妃子”四字,可是如今就只剩下“锵妃子”三字,就连“锵”字也被火燎了一半。他用颤抖的双手将那块牌匾揽入怀中,就如同将他心中的她揽入怀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