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街上还是人来人往,白天看起来懒洋洋的人,到了晚上精神百倍。小店内已经走了一半人,刘冀星还心疼自己的五十两银子,后来才知道,这家伙出了名的啰嗦,根本没有人愿意跟他坐一桌。刘冀星也是个喜欢聊天的人,这倒是对上胃口了。
他叫怀必安,风术班的学生,喜欢打探小道消息,对天南海北的事情也知道一点。
怀必安正在谈论齐国的是是非非,齐国,东方小国,四十年前兵变,现在还处于无主状态,四方诸侯皆想称王,就是没有一个能如愿的。
刘冀星听的一愣一愣的,问道:“那齐国的王就不能是个女的吗?”
怀必安调侃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她不是个女的,他的政权已然不稳,其他诸侯也会找个理由造反。”
一直沉默的静静忽然抬起了头,期望的看着怀必安:“那鲁国呢?”
怀必安奇怪的看了看静静一眼,静静又低下了头,怀必安似笑非笑道:“鲁国也好不了多少,鲁国国君昏庸,道德败坏,虽没有齐国那么乱,但乱只是迟早的事。”
刘冀星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不是很懂,但不懂听起来才厉害。刘冀星干嚎两声,道:“那赵国呢,会不会乱啊。”
怀必安赶紧捂住刘冀星的嘴,望了望左右,好像没有人注意到他这边,才松了口气:“这话可不能乱说。”刘冀星这个冒失鬼,谈谈别的国家倒还勉勉强强,在赵国谈论赵国的军政要是有多嘴的人举报,轻者发配边疆,重者可是要杀头的啊。刘冀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赵俊也常常谈赵国的局势,为什么在这里就不能谈了。
四个人走进饺子铺,见老板娘生的好看,一个胖乎乎的人就想伸手去摸老板娘的下巴:“好漂亮的小脸蛋,让我摸摸滑不滑。”
老板娘惊恐的闪开,胖子好像不太高兴,板着脸道:“怎么了摸摸不可以呀,摸了你会少什么?还是会瘦了?”
另外一个长的精瘦,背有些弯,长相猥琐的人在一旁笑道:“瘦了不是更好,胖子,你压在他上面肯定舒服极了。”
胖子自鸣得意道:“那是,我的功夫可是很有口碑的。”
老板是实诚人,不想惹事,满脸赔笑道:“客官你是说笑了,我们只是做点小本生意的乡下人,家妻没见过什么市面,还望客官不要为难。”
胖子不乐意了,吼道:“咋地啦?我就为难你了,咋地了?相不相信我把你这破店给砸了。”
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外面走的人也有些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的就是没有人去说理。刘冀星这小暴脾气哪容得这种事情,想要站起来,却被怀必安按住,刘冀星不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你这是干什么?”
怀必安严肃的摇了摇头,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这里这么多人,没有一个去管。”刘冀星扫了一眼,心底一凉,想不到大家都很漠然,这种表情就好像上次他被绑在柱子上,大家的眼神也是这样的,不想管,只想看好戏,巴不得他们打起来,这些好玩。要是真打起来,那些没付账的可就好了,趁乱赶紧跑,少一顿饭钱。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刘冀星全身的血液沸腾,他最见不得以强欺弱,以众欺寡,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怀必安好像是见多不怪,摊了摊手,说:“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这样子的,不是所有的麻烦你都能管。”
那四个人还是不依不饶,老板都说了请他们吃饭打个圆场,可那个胖子说:“老子今天就是要摸,不仅要摸她的脸,还要摸她的全身,就在这里摸。”
老板的脸都吓绿了,在这里摸,那还了得,他赶紧又是赔不是,又是赔笑脸:“客官,你是说笑了,真是说笑了,我们老夫老妻的在这里开个店也不容易,请你谅解一下。”
胖子不屑道:“谅解?我谅解你了,你也体谅体谅我,好久都没有碰女人了,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人。”胖子一脸猥琐,又想伸出手去,老板伸出手去阻挡,却被一下子提了起来,从柜台后面直接提出来扔了过去,包子饺子掉了一地。老板娘蒙着脸大叫,却没有人搭理她。
刘冀星再也坐不住了,怀必安赶紧摁住他,想不到他的力气大得很,根本压不住,刘冀星一脚踩在桌子上,指着胖子道:“死胖子,你别欺人太甚了。”
胖子眼角挑逗,显然不喜欢别人叫他死胖子,恶狠狠的盯着刘冀星:“小子,你是找打是不是。”
刘冀星挽起袖子,拍着大腿道:“嗳,还真说对了,老子今天皮痒痒,想找人捏捏。”
胖子勾着手指道:“你出来,外面宽敞,单练。”
怀必安想要阻止,可是现在已经阻止不及了,转念一想,也好看看刘冀星有多大本事。今天傍晚在厨房能一挥手就把火吸走,本事已然不简单了。在围墙外面的人就是怀必安,他浅浅的允了口茶,也做好随时救刘冀星的准备,这个人他还是蛮喜欢的。
刘冀星和胖子走到店外,摆开架势,胖子的朋友也是跃跃欲试,这么个瘦子想要逞强,都想去欺负欺负。那个瘦子笑道:“胖子,要不然让我来,好久没打人了,今天小爷心情好给他松松筋骨。”
胖子拦住他,道:“嗳,你这叫什么话?我也好久没打人了。”
看着他们这么一唱一和的,刘冀星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就这么好欺负吗?还商量着让谁先上,刘冀星已经盘算好了,先引胖子出拳,这一拳力气虽大,但收拳肯定会很慢,自己一个风灵腿闪开,跑到胖子后面,再用风术拳击打胖子后背的中心,那是后背最软的地方,只要一拳,保证这胖子声音都没有就倒下。
他正准备这么做的时候,才想起赵俊之前交代过他,除了雷术,他什么法术都不要用。正犹豫间,胖子沉重的一拳已经打了过来。刘冀星只好硬接,两只手接上去,整个人退了两布,暗忖道:“这死胖子好大的力气,要是打在身上那还得了。”
胖子趁胜追击,两步垮了上去又是一拳,刘冀星身行未稳,尽力避开,拳头从他身边擦过,那股气劲却把他打翻在地。怀必安摸着下巴,仔细观察:“是金术啊,刘冀星,用雷光掌攻他下盘,这胖子拳头厉害,但下盘松散。”
刘冀星一个侧翻爬了起来,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怀必安:“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叫雷光掌。”
怀必安一愣,刘冀星这家伙上课都在睡觉吗?雷光掌是雷术入门课程,这都不会还打个毛啊。可是现在实在不是取笑他的时候,只好教他道:“雷之自然之力先击中在双肩,再又经络游走至拳头,记住,连路留下力量,形成链接,狠狠的攻他下盘,啥也别顾忌。”
刘冀星立即领悟,一股力量从心脏出发,经由手臂,手腕至拳头,狠狠朝着胖子臀部打去。胖子力量虽大,但反应迟缓,刘冀星的拳头速度很快,眼看着他打过来却来不及退步。
就在刘冀星想要打到胖子时,一把剑忽然飘了过来,带着强烈的电击,与刘冀星的雷光碰触,击出耀眼的火花。刘冀星被弹翻在地,手臂麻木,手腕出渗出血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手握着剑,一脸轻佻:“刘同学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刘冀星强忍着疼痛抬头望了过去,狠狠的咬着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