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h大二年四班里,随着讲台上的人“啪”的一声关上书,下课铃声随之响起,儒雅男子推了推眼镜,“同学们,下课。”说完走出教室,走出教室的瞬间还伴随着课室里的喧闹声,儒雅男子低笑,没走几步,几位女同学就围了上来,“司徒老师,现在放学了,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喝冰吧。”司徒柘抱歉地笑笑,“抱歉,老师要赶着回家。等下次老师有空再请你们。就这样,老师有事先走了。”还没等学生们回答就迈着长腿离开教学楼,来着奥迪离开了h大。
司徒柘看了看时间,17:15分。想到家里还有个人等着他回去做饭不禁加快了速度。可思绪却回到4年前。
4年前,到a市哲大读书的司徒柘在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天就乘飞机回到了h市。哲大虽然比不上a市a大,但也是a市的名校之一。身为父母的司徒夫妇和弟弟司徒昇得知司徒柘要回h市了,就扬言要去机场接机,尽管司徒柘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不用去接机,但还是拗不过他们。司徒柘准时下机,却没看到应该看到的人。可能是塞车吧,那他先去餐厅吃杯泡面。
泡面都吃完了,他们怎么还没来啊。司徒柘坐在机场餐厅里,看了看时间,都半个小时了。算了,他出去等车好了。刚走出餐厅,手机就响了,手机显示‘昇‘,接听电话,司徒柘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就传来声音没有起伏的话,“请问是司徒先生吗,这手机的主人在去机场的路上遭受车祸,正在仁心医院接受治疗……”
司徒柘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昇…出车祸了……
到了仁心医院,司徒柘冲进医院,询问过后直奔5楼住院部。司徒柘想着推开门后爸妈和昇都在那有说有笑的,对他道歉说没能去接机,说伤势没什么大碍,留院只为了观察等等。司徒柘走到505病房前,发现门口站着几个人,司徒柘刚想推开门就被刚出来没多久的医生给拦住了,示意他到那边谈谈。
“医生,请问我爸妈和我弟他们怎么样了?”司徒柘询问。只见医生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警察,司徒柘以为要他去问那警察,没想到刚转身,“卫兰在车祸中身亡了,司徒雷杰在送院后抢救无效身亡,至于司徒昇……”医生顿了顿,看着司徒柘,“他现在没什么大碍,脑中的血块已经去除了,,刚做完手术,等麻醉时间过去后就会醒来了。”司徒柘愣在原地,没发现医生早已离开,也没有听到警察对他说了些什么,感觉就像是失去了听力一样,什么都听不见,脑海里回荡着医生那句声音毫无起伏的话。
到了晚上,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司徒柘突然听到床上发出了一点声音,司徒柘呆了一秒,昇醒了!“昇!”果然没多久司徒昇醒了,睁开了眼睛,勉强地做了起来,“哥?”
“昇,你终于醒了。”司徒柘一把抱住司徒昇并没有看到司徒昇的异样。
“哥,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开灯?这么黑,我都看不见你的身影了,伸手不见五指啊。”司徒柘松开司徒昇,看着司徒昇笑得无害。司徒柘颤抖着双手在司徒昇那没有焦距的双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
“哥?你怎么这么久……”司徒昇似乎想到了什么,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没落。双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转头寻找光源…忽然变得安静。
“昇……我想出去一下……”说完,司徒柘又看了看司徒昇那没有神采的双眼,出去了。
“吥吥――吥吥吥――”“搞什么鬼啊!到底走不走啊!……”司徒柘一下子回了神,看着前面的绿灯,朝后面说了声抱歉就启动小车,开走了。
回到家,看到司徒昇抱着名叫骨头的导盲犬坐在地上看着外面,在黄昏的照射下,显得与众不同,有种慵懒的感觉。“哥。”司徒昇转头‘看着‘司徒柘。
“昇,你,我先去做饭,你在等会。”司徒柘微笑。尽管昇看不到,但家是温暖的,尽管爸妈都已不在了,可他还有昇啊,他不应该只想着以前,他应该着眼未来,他会更加珍惜昇!司徒昇点点头,转头继续看着外面。
吃过晚饭后,司徒柘来到司徒昇面前,“昇,我们下楼走走好吗?”听到这句,司徒昇毫不犹豫地摇头,顺着骨头的毛。司徒柘叹了叹口气,说了句好吧就走开了,留下司徒昇一人坐在沙发上。
司徒昇竖起耳朵准备听关门开门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出现,“哥?”司徒柘意外地在,意外地回答了。“哥,你不是要出去的吗?”司徒昇只听见司徒柘说了句不去了,叹了口气,便没有下文了。
司徒昇抿唇思考,下定决心,“哥,我们下去走走吧。”“真的?”司徒柘询问。“嗯。”司徒柘高高兴兴地带着司徒昇和骨头下楼。自从司徒昇除了每天上学必要的出门之外,其余时间都很少出门,出门的时间屈指可数。原本就白的皮肤变得更白,一看就有一种病态的感觉。
因为时间还早,才7点多,天还没完全黑,所以这时饭后在小区散步的人还是蛮多的。不过天色暗不暗对司徒昇来说都没差,因为他的世界早在4年前就只剩下一种颜色。
司徒柘他们刚下楼没多久就碰到正打算回去的邻居,徐姨。“徐姨。”司徒柘上前一小步,司徒昇也朝司徒柘说话的方向轻声地说了句徐姨。。尽管小声,到徐姨还是听得到,“小昇在陪哥哥下来走走吗?”司徒昇低头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徐姨,谢谢您这几年给我们买菜。”徐姨摇了摇手,不在乎地道,“小事小事,你白天要上班,下班去买的话又只剩下一些不好的,小昇又不方便(司徒昇一震)…再说了,我自己也要买菜的,举手之劳而已。我先上去了。”“嗯,好。”
徐姨走之前看了看低着头牵着狗的司徒昇。她不知道小昇为什么会失明,也不知道他们的父母双双去世,只能由小柘当家照顾小昇。她是个外人,帮不了他们什么,只能做她力所能及的事了。不过小昇也怪可怜的,听说失明时才18岁,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结果……唉――
第二天,司徒柘告别司徒昇之后就上班了。以往的h大虽然很热闹,到绝对不同于今天的热闹,今天似乎大家都在聊着同一个话题。司徒柘仔细听了听也只听到一些内容,什么网游,什么舞剑,什么好酷,好帅之类的。司徒柘失笑,估计是最近又出了什么新网游吧,司徒柘笑着摇摇头走向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吵闹的声音,这种情况在平时是不会有的。司徒柘走了过去,询问,“你们在聊什么?”同级的物理老师道,“司徒老师啊,我们在讨论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最近学生们都无心向学。”司徒柘哦的一声就走了,他还是好好备课吧!可老师们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司徒柘也听到了不少内容,不过都没怎么在意。
“听说这个游戏就是瞎子在里面也能看得见!”实习数学老师秦军道。
“是失明的人,别说是瞎子,请尊重他们。”坐在一旁不参与讨论的实习语文老师唐芊反驳到。秦军撇嘴。
听到这,司徒柘坐不住了,走到秦军面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见秦军后退了一步,司徒柘也后退一步,抱歉的笑了笑,“抱歉,失礼了。”“我不知道啊,你最好去问问学生,毕竟是他们在玩不是我们在玩。”司徒柘看了看秦军,说了声谢了就离开了办公室。
司徒柘问过许多学生,一部分人说不知道或者没听说过有种功能,一部分人说可以看到,一部分人又说看不到……最后在一位学生口中得到了《舞剑》客服的号码。打了过去一问,原来真的可以!不过也只有游戏仓有这功能。司徒柘想着既然昇在现实中不怎么肯出门,那就通过网游的方式让他接触人吧。想到这司徒柘二话不说地买了个游戏仓于下午送到家。
下午,司徒柘回到家后,司徒昇还是坐在昨天坐的那个地方,司徒柘走了过去,在对面坐下,“昇(司徒昇转头面对着司徒柘),我听说最近出了个网游,叫《舞剑》,那是个全息网游,全息网游你懂吧(司徒昇点头)。你去玩一下好不好?”司徒昇苦笑,道,“哥,我怎么玩。”这明明是疑问句却说出了肯定句的模样,司徒昇内心苦涩。
“实话告诉你吧,我问过客服了,他们说,就算是你们这些人进去了也能看得见!”司徒昇一震。司徒柘一看,有戏!正打算说话时,“叮咚――”“啊,快递!”
司徒昇听着搬动东西的声音,过后,司徒柘重新坐到司徒昇面前,还没等司徒柘说话,司徒昇就说了句,哥,我去玩。盲人有多渴望能再次看得见这世界,他是能懂的,因为他就很渴望能再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