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正欲上前看个究竟,忽然眼前白影一闪,一根黑乎乎的树枝迎面扫来。
岳峰急忙挥剑格挡,那白影欺近身前,岳峰绾个剑花,一招直直刺出。那白影倏然闪过,与岳峰一来一往拆起招来。
那白影身形奇快,闪展腾挪,居然未让岳峰占得一丝上风。
几十个回合过后,那白影倏然住手,立在岳峰面前。
岳峰这才看清,与自己过招的竟是一只白猿!
这白猿身高与常人相仿,通体雪白,长臂削肩,一双深陷的眸子闪着灿灿的金芒!
岳峰执剑躬身向白猿施了一礼,说道:“猿兄,方才多有冒犯,请勿见怪!”
那白猿竟似听懂了一般,连连点头,忽然眉飞色舞,双手交互抓搔,很是高兴。
岳峰用手一指石棺,说道:“猿兄,我能否参拜剑圣前辈?”
白猿点头,引着岳峰到得石棺之前。白猿俯身跪于蒲团之上,双手合什,沉默片时,便倏然跃起,回身看着岳峰。岳峰掸掸衣上尘土,将剑放在棺前,恭恭敬敬在蒲团上叩了三个响头。
忽闻石棺中轧轧作响,棺盖竞徐徐开启!
原来这蒲团之下暗藏着机关!
岳峰走近棺前,只见那棺中躺着一具白骨,白骨旁边放着一把古剑,还有一本泛黄的旧书。
岳峰向白猿以目示意,白猿颔首。
岳峰又朝那白骨拜了几拜,方才俯身将那古剑与旧书捡起。
古剑乃是青铜铸造,拿在手里沉重笨拙,岳峰拂去剑上灰尘,古剑立刻灿然生光,那篮莹莹的剑芒砭人肌骨,令岳峰顿生寒意!剑身遍布花纹,宛如龙蛇一般,靠近剑柄处刻着鸟虫篆书,细看乃是人名,字曰:欧阳天风。
岳峰看了看棺中白骨,心想:原来这位前辈名叫欧阳天风!
再看那本书,扉页上也有几个字,却是用隶书写就,书名曰《摩崖天书》,字体方正朴茂,有汉碑之韵味。
岳峰暗道:“原来这位欧阳前辈文武双全,武功了得,字也写得很好。”
翻看下去,却是一篇序文,文中说道:
“欧阳天风者,塞下畸人也。幼为孤儿,幸为奇士姓凌讳若虚者收养,字余曰天风,及长,授以文韬武艺、、、”
岳峰心道:“欧阳前辈的师父叫凌若虚,也是文武全才啊。”
“恩师胸怀奇才大略,遭逢乱世,不应欺世盗名之诸侯所招,决意隐居江湖,遂卜居终南、、、”
岳峰看到此处一惊,心道:“原来欧阳前辈也与终南山有渊源!”
“恩师膝下一子一女,长男名凌霑,幼女名凌霜。凌霜长余半岁,与余自幼青梅竹马。
余与凌姊七夕盟誓,此生来世约为夫妇。及弱冠之年,方知凌姊与姑苏陈氏有指腹为婚之约,乃师母生前之愿也、、、”
岳峰暗叹道:“有情人难成眷属,可叹!”
“凌姊与余痛哭而诀,遂远嫁江南。余万念俱灰,未辞恩师而别。自此,仗剑纵横江湖,十余载,遂无敌手。余三十二岁,游历江南。始知凌姊自适姑苏陈氏,郁郁寡欢,未及十年,抱病而终。呜呼,天之不仁甚矣!令余与凌姊阴阳两隔,黄泉碧落,茫茫无期!”
岳峰读至此处,已是两眼含泪。
“余返终南,知恩师亦已辞世,余在尘世之最亲者二人俱仙去,始觉红尘再无眷恋,乃卜居此山以终天年。然武功韬略,师传之外尚有所悟,惧百年之后,失传湮灭。乃授与余所调养之白猿,并书之遗册,以待有缘之人耳!是为序。欧阳天风。”
岳峰再往下看,发现书中所载,前半部为剑术、内功心法,后半部为兵法韬略、医卜星象、天文地理,内容极为繁杂深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