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路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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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皆大欢喜

这一日,方晖正在寺中与道空闲谈,小沙弥来禀,说是扬州大侠黄云龙来访。方晖急忙站起,这黄云龙,乃是黄媛之父,方晖虽从未见过,但知他与武龙二老相交甚厚,实乃旧约盟多年的之交好友,当即迎了出来。

方一出禅堂,却见武龙二老与黄云龙笑盈盈地望着自己,方晖连忙抢上几步,跪倒磕头。武龙二老急忙扶起,见方晖已是明教的代教主,想起数十年来旧约盟之事,带这群孩子东奔西走,托孤之重,心底不禁感慨万分。方晖叙礼已毕,一眼望见黄云龙背后的黄媛,上前也施礼道:“黄家妹子别来可好?”却见黄媛颇为忸怩,正感奇怪,黄媛背后一人上前道:“方少侠荣任明教代教之主,真乃可喜可贺的大事。”方晖见这人好生面熟,当即想起乃是西北路彦卓,当下大喜道:“路少侠别来无恙,自去西安府路上失散之后,再无音讯,小弟可是挂念得紧。”黄云龙从旁插口道:“沧州城中,方少侠替老夫解了昔日之仇,还未曾谢过。小女已自与路少侠订了亲,大喜之日,方少侠同明教诸位英雄,一定还来扬州喝上一杯喜酒。”

方晖恍然大悟,连连向黄媛及路彦卓两人道贺,原来两人逃难之后,情深意笃,黄媛好使小性,彼时一言不和,赌气跑去京城,遇到王亦宸,是以有刑部锦衣卫与旧约盟握手言和之事。路彦卓一片痴心,一路南下扬州,打听着找到黄云龙处,苦候到黄媛归去扬州送信,方始重归于好。那路彦卓的师妹任雪,也自来与方晖见了礼,方晖见故人都来与自己道贺,喜不自胜。

数日之期,转眼即过,到了八月中秋上午,江湖上接到请帖的英雄豪杰,十之八九都已来到,自武当、峨眉、昆仑、崆峒、丐帮等各大门派以下,济济一堂,少林寺后山的广场上人头攒动,不啻有七八百人之多。方晖带了明教二十多名首脑人物,与少林派坐在广场正中,主位凉棚之下。翟一雷等见天下群雄毕集,明教重出江湖,从此圣火明尊再现于阳光之下,心中激动,颇有教众宿耋,不禁流下泪来。

前来主人凉棚下道喜示好的各派人众不断,方晖一一还礼,正在此时,却听报事的明教教众喝道:“锦衣卫掌刑王大人、京师人武镖局鸢总镖头道贺!”江湖上众人听了此言,心中都是一凛。那锦衣卫虽属朝廷官家,但于江湖之上杀戮甚众,别派倒也罢了,这明教却是与锦衣卫向来便是死对头,锦衣卫虽然昭告天下,免了明教之罪,可此时公然道贺,天下群雄却是议论纷纷。

明教与少林寺,乃是此次英雄大会的主人,急忙快步迎了出来。其实王亦宸与李勋、安奇刚已到了多日,因与江湖上纠葛不少,一直未曾现身,到了大会的正日子,方才上山,与方晖等见了礼,却不倨傲,只寻了一处偏僻之极的凉棚坐下,远远地看着。方晖一瞥之际,却见鸢青换了少妇装扮,甚为奇怪,当下过去见礼问道:“鸢大小姐升了鸢总镖头啦,你这装束”王亦宸哈哈一笑,说道:“方老弟,你与我夫妇交情都是不浅,我听说宁州府上你替我报了岳父之仇,我这杯喜酒,改日还当补请你才是。”方晖见鸢青从旁含笑不语,恍然大悟,连连道喜。原来王亦宸与鸢青互有情愫,鸢武谢世之后,王亦宸更是对鸢青颇多照顾,两人于上月结成连理,却是皆大欢喜。

方晖回到明教凉棚之时,面带喜色,说道:“一时不见,路少侠与黄姑娘、王大人与鸢大小姐都已喜结连理,却真是大喜事。”秦小文眼睛咕噜噜地转,说道:“黄姑娘与鸢姐姐都嫁了人,你这小房子不知道是真的高兴呢,还是心存失落?”方晖笑骂了一句:“胡说八道!”

两人正自说笑之际,又听得报事的喝道:“九华派掌门人玄空道长及派中英雄道贺!”方晖出身九华,闻言大喜,便要出迎,秦小文快步跟上。方晖因此前迎接诸派之时,秦小文都跟没事儿人一般,此时见她跟来,暗自奇怪,问道:“此次你怎么跟来了?”

秦小文白了他一眼道:“黄姑娘也好,鸢姐姐也罢,那都是些没影儿说笑的事儿。九华派的人来了,我倒要见见你那位娇滴滴的邹师妹,到底是怎样的花容月貌。”方晖见她说得半真半假,不知如何作答,愣了半晌,悄声在秦小文耳边道:“终南山上之约,小房子终生不会相负。”秦小文心中一甜,嘴上却道:“什么终南山之约,你便当了这教主那教主的,还就是我一个保镖打手。”

九华派时任掌门已是玄空,那玄济见方晖快步迎来,老远便哈哈大笑道:“好小房子!从小便见你机灵百出,顽皮胡闹,不想今日却闹出个明教教主来!”方晖抢上去磕头,悄声道:“小房子不辱师门,替师父拿下首轮考较!”语调之中故作洋洋自得,便是在九华山上弟子考较之时赢了的口气。玄济此番来少林,特意将自己门下与方晖交厚的方晖诸多同门师兄弟们都带了来,听了方晖此言,想起方晖当年在九华山上顽皮惫懒之事,都是开怀大笑。

方晖调笑已毕,恭恭敬敬地磕了四个头,正色道:“方晖深受九华派前辈二十年养育厚恩,无以为报,今日诸位前来道贺,晚辈从心往外欢喜无极。”众人见方晖真情流露,都是既欢喜,又感慨。玄空伸手扶起方晖道:“好孩子,你当了明教教主,却不忘本。我九华上下,深自以你为荣。况上次九华危难之时,你千里赴援,免去一场大祸,如不嫌弃,这九华山,便永远是你的家。”方晖立起身来,见沈双凤立在玄空身后,又上前施礼道:“沈前辈有礼。”沈双凤走上两步,说道:“孩子,你有今日,我也替你欢喜。”方晖听她话中感情颇为激动,声音却极冷峻,愕然抬头,惊到:“你你不是不是”

玄济哈哈一笑,说道:“小房子,你看清楚啦,她不是你那凶强霸道的师叔沈双凤,却是地地道道、如假包换的沈双凡!”方晖大喜过望,重新见礼,问道:“前辈!你湖州一别,小房子一直记挂在心!你一向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