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以隐世清风等一竿子兄弟伙对何仙姑的支持)
“先生,这位孔公子早上趁你不在的时候在内谈论下流之事,语言之龌龊,神情之浪荡,完全超乎了一个书童的所作所为,这样的禽兽败类,怎么能进入咱们书院,我有一提议,建议立马将孔如意驱逐出书院……”顾尚书语出惊人,声音一下比一下高,此语一出,本来有些叽叽喳喳的课堂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用异样的眼色打量着他与孔如意。
任何人都想不到那个初来乍到的书呆子竟然如此不顾忌。
孔如意虽说脸皮厚,但是有生之年,大庭广众之下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指点,瞬间他那张胖乎乎的脸就涨红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先生,他胡说……”孔如意挺着大鼻子有些结巴地说道。
而顾尚书则继续一脸正色道,“先生,我可没有胡说,有其他八位书童可以佐证我的说辞……”
顾尚书显然低估了敌友的区分,刚才那些话题除开花潇洒与他未参与外,其余人均是说的满嘴的唾沫星子,好不快哉。而眼下顾尚书竟然要他们佐证,这帮人不是傻子,自然一个个将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予以否认。
西席先生似乎对这事很重视,见着唯有花潇洒没有表态,他将目光投向了花潇洒。
“花公子,确有此事?”西席先生虽说一脸正色,但是花潇洒从他的眼光中分明看出了闪烁其词四个字。
花潇洒也不傻,别的书童都辩称没有听见孔如意那样说,眼下即便他站出来帮助顾尚书指证孔如意,那也是无补于事;但是对于顾尚书这样的人,他却又不能驳面子,这样的人一旦钻起牛角尖来,神仙老儿都挡不住。
“回先生,当时孔如意说的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楚,因此不敢妄语。”
孔如意松了一口气,但是当他看见花潇洒那一脸笑意时,他心中顿觉不安起来,在他看来,花潇洒那一刻的笑容很是渗人,他不晓得这后面究竟有没有什么阴谋。
西席先生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顾尚书,此事唯有你这般说,你这样做让老夫很是为难。”
眼下陷入被动的顾尚书整张脸涨的通红不已,他的身子也止不住一颤一颤的,“先生,我顾尚书可以用身家性命担保这孔如意绝对那样做来的,若是我顾尚书说一句假话,我情愿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顾尚书是浑身颤抖地说完这话,众人听后更是一片哗然,很少有人会这样去发誓,但是身为书呆子的顾尚书却能做到。
西席先生一下子也没有了主意,倒是孔如意一下子站起来,满嘴振振有词地说道:“先生,咱们读书人讲究的是个理,而这顾尚书竟敢用神鬼威胁大家,他这样做,显然有悖于咱们书院的古训。依我看,这样狂暴而固执的人,是绝对不适合呆在书院的。”
有人开始附和起来,花潇洒定睛一看,那厮是经常跟孔如意聊天说地的一家伙。
“这样的人,无非就是读死书,认死理,不懂得变通,这完全与咱们书院包容天下万象的风格不相符,我看孔公子说的对……”
“对,说的不错……”
……
花潇洒仔细观察了一番,十个书童里面有五个很明显站在了孔如意这边,而其他几个,则属于不言不语,左右摇摆,还未确定队伍型。
“如果这事给不了明确交代,我顾尚书情愿不在书院呆下去……”顾尚书说罢很是有性格的将脑袋一扭,径直朝窗外看去。
他所陪侍的两个公子哥也是一脸的无奈,甚至连拉都没有拉一下。
“这……”西席先生陷入了困境,他嘴里也说不出个东南西北了。
孔如意见着形势对自己越发有利,那书呆子一个劲地朝牛角尖去钻,他心中甚是得意,赶紧拘礼道,“先生,顾尚书公然藐视书院律令,实属存心对先生不敬,理应驱逐……”
“对,这样的人还配为人师表吗?”
“对,必须驱逐出去……”
……
“这书是读不下去了……”说完,西席先生将书一扔。
花潇洒看出了异常,很明显这先生是在为下句话做铺垫,这个时候若是再不出手,那顾尚书定会完蛋。
花潇洒决心站出来,在他看来,顾尚书虽然属于呆子那种,但是心眼却不坏,这样的人,花潇洒是绝对不允许受欺负的,“先生,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依在下之意见,不如将这事让给管家处理较妥,毕竟书院上下的管理都由他负责,咱们这下人,只是做学问的。”
西席先生一愣,原本他是想以顾尚书蓄意扰乱秩序为由,将他顺理成章驱逐出去,,谁料半路却杀了个程咬金。
令西席先生没有想到的是,那蔡书成也站了出来,只见这厮一脸吊儿郎当样地说道:“先生,花公子说的确实在理,此事理应交给管家来处置,至于咱们嘛,呵呵,还等着先生教授之乎者也呢!”
蔡书成一番话引得了其他公子哥的一阵哄笑,这听上去有些杂乱的笑声也算是稍微缓解了一下课堂内紧张而尴尬地气氛。
见此,西席先生只得说道:“那就有请你二位去找一下杨大管家了,让他来断定。”
孔如意显然不干,只见他语气颇有些不乐地说道:“那大管家在哪里,我不知晓……”
见着孔如意很是失落,花潇洒心中开始灿烂起来,孔如意刚说完,他立马就站了起来,“唉,先生,恰好在下知晓。”
那西席先生点点头,“既然你知晓,那你就带着他二位前去,刚才你的态度较为中立,也只有你去比较合适了,好好将事情来龙去脉给管家说说……”
花潇洒点点头,拘礼道:“多谢先生的信任……”说罢,他朝顾尚书与孔如意两人看去。
顾尚书倒是很痛快,只见他背着手,脑袋微微朝上扬道:“去就去,我这光脚的就不怕穿鞋的……”
孔如意一脸无助的看着走出去的顾尚书,再看看一脸笑眯眯的花潇洒,无奈之下,他也只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