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吹去银两上的灰尘,有些得意的对铁柱等人道:“狡兔三窟,怎样,够机智吧?”
铁柱将一个银钱用牙齿咬了咬,惊喜的说:“可以呀,秀哥,这是真的!”
刘秀从铁柱夺过银钱道:“废话,难道我还会将假的藏起来?”铁柱摸着头嘿嘿傻笑。
朱祜看着刘秀手里的银两,犹豫了一阵说到:“文叔,这些前虽然能撑一段时间,但是恐怕也不长久吧。”
刘秀听后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我打算用这些银钱做些生意,以钱生钱,方是长久之计。”
太学生做生意并不出奇,刘秀的室友就有好几个在做,比如一个叫倪宽的,就靠给人家做饭维持生计。
铁柱赞同道:“不错,还是文叔想的周到,不过该做什么生意好呢?这长安的钱可不好赚。”
刘秀将目光盯在了会市。会市,设在太学东北,每月朔望,即初一和十五这两天,太学生们都会获准来此设摊买卖,而所经营的,一般都是各自老家的土特产,以及经书传记、笙磬器具等学生常用之物。每逢开市之时,放眼望去,数百摊位,数千顾客,熙熙攘攘,蔚为壮观。
刘秀站了起来,自信的说到:“其实赚钱的方法我早已想到,不过以前咱还不用为钱担忧便没做而已。”
刘秀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大家都知道,会市至少有八百贫寒的太学生在做买卖,由于太学离会市还是有些距离的,将货物怎样运到西市一直是他们的一个大难题,我打算买头驴来租给他们运货物,赚取佣金。”
铁柱听后拍手道:“不错,还是秀哥有主意,这个主意好。”
朱祜道:“一头驴的价格也不便宜,如果将这些钱买了驴的话,我们这几天不就要饿肚子了?”
刘秀点头道:“所以我打算和人一起买。”
“这时谁还有钱呢?”铁柱道。
刘秀走到韩子的身边嘿嘿笑道:“韩兄,怎样?和我合伙买驴赚钱不?”
韩子连忙摆手道:“非我不愿意,乃是我的钱财都被偷了,就算想跟你合伙也没这钱不是?”
“真的吗?”刘秀笑道。然后他迅速的将韩子的外衣脱了下来,抖了抖,只听哐当的几声响起,一些碎银掉落在了地上。
刘秀继续出手,从韩子的帽冠,鞋子等地方都搜出了些银两。刘秀对戏笑道:“韩兄,还要我继续吗?”
韩子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铁柱张大嘴巴看着地上的银钱,不可置信的说:“好啊痱子,亏你平时一副没钱吃饭的样子,原来都是装的!”
朱祜道:“这倒是符合你嗜钱如命的性子。”
韩子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一会儿后,他才对刘秀说:“你刚才说的那个法子真的能赚钱?”
刘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那是当然,不止如此,咱俩先合资买一头驴,出租给别人拉东西。等有了钱,再给驴配个车,咱们就改出租驴为出租车。等有了更多的钱,再扩大规模,搞两辆驴车,一辆拉生意,一辆自己坐。”
韩子一听,大为兴奋,嚷道:“等咱有了车,每回出门都坐。想上车就上车,想走路就让车跟着。”
于是,韩子就这样被刘秀诱骗入伙了。
会市很有特点,没有任何的建筑,只有数十颗大槐树分为两排,太学生们坐在临时的摊位就设立在槐树下。
两人凑够钱后便去西市买了头驴,当他们准刚把驴牵到会市的时候,一个商人打扮的人走到刘秀跟前问道:“这位小哥,这驴是你的吗?如果是的话可否帮我运些货物,我可以付钱。”
刘秀与韩子相视一笑。
和刘秀预想的差不多,出租驴一推出,很快便火暴得不行。刘秀等人都忙坏了,不过他们忙的开心,特别是铁柱,时常看着银钱傻笑。
然而不久后刘秀他们赚的钱逐渐变少了,因为有人看他们的租驴如此赚钱也跟风起来,所以生意被抢走不少。还好他们与一些人合作惯了,并且做事厚道,所以有些人还是愿意一直帮衬他们的生意。
刘秀他们终于不再为盘缠而发愁了,不过这就使得有人不高兴了。
当李雄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又再次摔碎了一个精美的花瓶,他愤怒的对李九吼道:“不是你说的偷了他们的盘缠就结了吗?现在你说怎么办?”
李九紧张的低着头着急的想应对的法子,许久后他才抬起头来说到:“少爷,其实这也不难,只要咱……”说完他做了一个割喉的姿势。
李雄拍打着李九的脑袋道:“蠢货,要是能杀人我还要问你?”
李九连忙解释道:“不是杀人,我指的是把他们那头驴给宰了。”
李雄听后又是对李九的脑袋一阵拍打,说:“直接说不就完了,打什么哑谜,这件事交给你去做,给我办妥了。”说完他拍了拍衣袖走了,留下个苦瓜脸的李九在原地。
夜黑风高夜,真是杀驴时。
太学的驴槽里,李九蒙着面,身穿黑色锦衣,手里一把杀猪刀寒光闪闪,他盯着一头的驴念念有词道:“驴呀驴,不是我想杀你,是我家少爷要我杀的,你下去阴曹地府之后可别怪错人啊。”
说完,他手里的杀猪刀便向驴刺去,杀猪刀瞬间便没入到驴肚子里,驴一吃痛,发疯似的将围栏撞开,并继续向李九撞去,李九连忙往后跑去,但已躲闪不及被驴给撞飞在地。
李九惊魂未定的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离开的此地,而那头驴则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当刘秀来到驴槽时,他的驴已经死去,一些苍蝇在驴的尸体四周飞来飞去。
铁柱看着紧握拳头的刘秀,有些诧异,他感觉到此时刘秀的内心十分愤怒,他还从未看过被激怒的刘秀。
许久后,刘秀松开了拳头,冷静的对韩子说道:“把这驴卖给屠夫吧,应该还能换几个钱。”说完,他便调头离开了此地。
回到校舍后,还没等众人开口,刘秀就向朱祜问道:“文仲,听说你祖上是郎中?”
朱祜答道:“是呀,怎么了。”
刘秀道:“当然是做买卖了,你对药材应该有所了解吧。”
朱祜疑惑的说:“了解是了解,你想卖药材?这可不好弄。”
“对,俗话说十个劫道的不如一个卖药的,我想好了,以后我们在长安的盘缠就从卖药而来。”刘秀振振有词道。
说干就干,刘秀向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他当即去西市租了间铺子,并带着朱祜四处收购药材起来,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刘秀便将药铺交给朱祜打理,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他觉得这生意应该会不错。
可是当几天后刘秀再次来到药铺的时候,却发现铺子门可罗雀,只有朱祜一人拉着苦瓜脸在那拍苍蝇。
刘秀疑惑的问道:“这生意怎么这么差。”
朱祜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再这样下去,我这卖药的就得去劫道了。”
再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刘秀终于发现问题出在那里了,朱祜卖的这些药基本都是些十分苦的药。
不过当刘秀指出问题时,朱祐不以为然:“良药苦口,自古皆然。”
刘秀笑道:“穷则变,变则通,你不变不通,这药怎么卖出去?”
朱祐对刘秀说:“那你说怎么个变通法?。”
刘秀道:“既然他们嫌我们的药苦,那我们何不从人所欲,往药里加了些蜂蜜,这不就使苦药变甜了?”。
朱祜顿时无语。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秀只不过往药里加了点蜂蜜,药铺的生意便逐渐好了起来,银钱便如夜莺归巢,纷纷聚集,朱祜终于不再想着去劫道了。
这一天,刘秀再次溜达到药铺,发现药铺只有几个伙计在那,而朱祜却不知哪里去了,一问才知,朱祜竟然抛下药铺的生意去上课了。
刘秀苦笑,在认识的人中,如果要说谁最在太学读书谁最下工夫的话,非这朱祜莫属了。自从上太学以来,朱祜就常常卷不离手,刘秀常常都找不着他,因为他总是在某个角落里安静的看书。
虽然前段时间为生活所迫,朱祜不得已才放下学业来打理药铺,不过现在眼看生意那么好,他便又开始拿起书籍了。
不过对朱祜的努力,刘秀是理解的,因为朱祜和母亲住在外公家虽然是衣食无忧,但终究是寄人篱下,他现在唯有努力的学习,才能改变这一切。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刘秀就一直被李雄惦记着,这一次当他得知刘秀的最新情况的时候,他直接将花瓶扔向了有伤在身的李九,那次他被驴撞得半死不活,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李九被花瓶砸的一身是血,却跪在地上说到:“少爷息怒,我还有一计,定可将刘秀赶出长安。”
李雄将李九踢开到一边愤愤说到:“给我滚,你这没有的东西。”
说完李雄便离开了,李九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