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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爱我家(5)

我爱我家(5)

徐小凤唱的是解放前对家的感叹:“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共罗帐,几家流落在外头。“潘美辰唱的很伤感:“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郁钧剑唱的是军人对家的思念:“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想家的时候不说话,爹娘仿佛走到我身后。“还是张也唱的对:“老祖宗留下一句话,家和万事兴万事兴。妻贤福星广,母慈儿孝敬。众人拾柴火焰高,十指抱拳礼千斤。“

因为爸爸妈妈破镜重圆,因为我们又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因为我们这个家又能够复活,我们就一直沉浸在极度的欢乐和愉快的陶醉之中。虽然我们住在南正下街的时候,爸爸的工作还没有得到落实,职务和待遇还没有得到恢复,可是在政治上却得到了组织上的**和拨乱反正,那就是最大的幸福。对于我们而言,爸爸摘掉了“帽子“,去掉了不实之词,名誉得到了恢复,这就是最大的胜利;母亲不再背着沉重的思想包袱,可以直面人生、愉快工作,这就是最大的高兴。“纵然你爸爸以后仅仅就是一介平民,每天只是帮我们洗衣服做饭,我们也愿意。“后面这句话是妈妈说的,没有脉脉含情,也没有眉飞色舞,只是十分平淡的说出了我们全家人的心声。

爸爸东山再起的第一份工作终于下达了:市卫生局报到,具体职务不记得了,他的生平简历上记载:“1961年12月至1962年11月在宜昌市卫生局工作。“仅仅只有一年的时间,也仅仅就是一个过渡,最后离开的时候应该是副书记或者副局长。不知当时的市委市政府领导是怎么想的,把一个首席大法官调去给人救死扶伤,是不是有些滑稽和不可思议呢?

不管怎么说,命运之神再一次垂青爸爸,爸爸又一次时来运转了。随着爸爸有了新的工作岗位,我们就又一次搬家了!这一次搬家不仅仅是请一个挑夫,将几口箱子、几个包袱带走那么简单,我们得把属于我们的那张双人*、那个小饭桌,那些锅碗瓢盆,还有那些书籍、玩具,当然还有我们的小煤炉从楼上经过那个狭窄的楼梯搬下来,穿过那个八角形的天井,穿过那个晾着不少东西、有着不少闲人的院落,放到一架板车上。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发生差错的话,当年的那架板车是爸爸自己拉着、妈妈帮着推,我们兄弟俩的前呼后拥下离开南正下街的。我们经过了大南门码头那人头攒动、形成已久的菜市场,从已经变得很繁华、也很杂乱的陶珠路擦过去,穿过了基本还保持原样的平和里,住进了福绥路上那栋与邮政局隔街相望的楼房里,二楼的其中一间就成为了我们的新家。

对那个应该是我的第五个家的地方印象不深,以致在以后我的许多的回忆中经常会漏掉;对那个变成砖混结构的建筑物我也只有一个极模糊的记忆,以至于在誊写修正《回忆忏悔追叙》这部书稿的时候才能又想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段时间我们家经常搬来搬去,有些地方不过就是立足未稳就又匆匆搬走?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搬家的次数太多,慢慢的就变得淡薄了?不知那栋已经早就破旧不堪的楼房每每看见我从楼下经过的时候,会不会发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之类的感叹?

我记忆里的那栋楼很安静,沉静得犹如一潭池水。应该是属于卫生局的房子,邻居们不是医生护士就是机关干部,每天早出晚归,大多受过高等教育,待人彬彬有礼,说话轻声细语,连走路都是静悄悄的,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漠和隔阂。我喜欢法院里经常响起的警笛声,也喜欢五中那果实累累的葡萄架,还喜欢南正下街那栋楼房吵吵嚷嚷、形形**的平民化!

也许,我命中注定我不是什么高大上阶层的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