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说完,于咏静站起身向韩晴深深的弯腰,以示诚意。
“哼……”韩晴冷哼一声,脸上显出得意的神色。
弯着腰停了一会儿,于咏静才再次直起身在周围人诧异的或是看好戏的眼神中坐了下来再次开口。
“可是,我现在明白了,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误会,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静静的说完,于咏静伸手拿起自己的包包,打算先行离开。
却不料她拿着包包刚站起身,就被对面泼过来的凉水淋了一身。
“一场误会?一句误会,就能抹杀了这几个月你带给我的所有伤害吗?”韩晴愤愤不平的将手中的玻璃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发出很大一声响。引得全咖啡厅的人都向他们这边看来,而于咏静一头湿发的狼狈样也全都被人瞧了去。
“你太过份了!”慕容玉没料到她敢在自己面前撒泼,连忙将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脱下,给于咏静披上。
“你们俩个才过份!”即然已经撕破脸了,韩晴干脆豁了出去回以慕容玉一声怒吼。
“你跟别人搞大肚子,还想赖到我头上,更是污蔑我的未婚妻,回公司等着收律师信吧。慕容集团和你们韩式家族所有合约一律取消。”慕容玉搂着混身颤抖的于咏静,丢下一脸震惊的韩晴,在咖啡厅众多复杂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韩晴不可置信的瞪着咖啡厅的正门,那件事……难道他知道了?未婚妻?她才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吗?两大家族的合约难道就凭他慕容玉一句话就能泡汤吗?她不信,她坚决不信……
出了咖啡厅,于咏静挣脱了慕容玉搂着自己的手,后退了两步站定。
“请你给我留一点尊严……”
“我现在正是在维护你的尊严。”慕容玉皱着眉看着面前仍是不住颤抖的小女人,那副可怜的模样刺得他心痛。
“不……”于咏静紧紧攥着身上的衣服,希望能控制住自己的颤抖,望向慕容玉的眼神近乎于祈求,“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好……”虽然很想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但是对于她这样卑微的眼神,慕容玉不能拒绝。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于咏静转身向街边走去,临走前仍不忘叮嘱,“也请你……不要跟着我……”
“好……”慕容玉答应了她的要求,转身走回咖啡店,他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可恶的女人。
于咏静独自走在街上,也许是因为她的样子太过怪异,一路上拦了好几辆出租车都不愿意停下来载她,一直到她拦下第五辆出租车。
司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在她略带同情的眼神中,于咏静上了车,报出了自家的地址,然后就靠在后座上一言不发。
女司机默默的将电台里声音调大了些,让车里的气氛显得不那么深闷。
“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不敢打给你,我找不到原因。什么失眠的声音,变得好熟悉。沉默的场景,做你的代替,陪我听雨滴。期待让人越来越沉溺,谁和我一样,等不到他的谁。爱上你我总在学会,寂寞的滋味。一个人撑伞,一个人擦泪,一个人好累。怎样的雨,怎样的夜,怎样的我能让你更想念。雨要多大,天要多黑,才能够有你的体贴。其实,没有我你分不清那些,差别,接近还能多一些。别说你会难过,别说你想改变,被爱的人不用道歉。期待让人越来越疲惫……
于咏静就那么靠着静静的听着广播里传出的音乐,眼泪止不住的滑过脸颊。
出租车终于缓缓停下,下车付了车钱,于咏静脱着疲惫的身躯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那小小的一室一厅。
近了门,甩着两只脚将鞋朝不同的方向踢去,于咏静一头扎进了廉价的布艺沙发里。
半晌过后,才挣扎着爬起来,随手抄起了茶几上昨天剩下的半瓶白酒仰着脖子朝嘴里灌。
“咳……咳……”因为喝得太快,又咳嗽着吐出来不少。
休息了一下,抹了把脸上的泪,又接着将剩下的白酒悉数送入口中。
直到酒瓶见底,于咏静将手上的瓶子晃了晃,才使劲的向墙上砸去。
这几乎是她这三个月来每晚的必修课了。
失去了酒精的帮助,她根本不能入眠,只要一闭上眼晴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和孩子的影子。心里充满了疼痛。
如果只是因为和爱人分离,也许在她给自己定下的三个月期限过后,她可以放下一切,重新开始。但是孩子呢?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一想到这个孩子将会在没有母亲的陪伴下长大,于咏静的心就被像被刀一片一片的往下剐一样。
那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就算他的父亲会好好待他,但若是那个男人娶了别的女人了呢?当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呢?毕竟这个孩子在当时来说是没有名份的……
于咏静泪眼迷蒙,跌跌撞撞的走向一边的开放式厨房。说是厨房,只其不过就在客厅边上隔出了一块地方,用来做饭。
将厨房里的几个小柜子挨个翻了个遍,又翻出来两罐听装啤酒。
不想再费力的爬回沙发上,于咏静干脆往地上一坐,拉开易拉罐的拉环接着喝。直到把家里最后剩下的两罐啤酒也喝了,于咏静才极不情愿的靠在身后的柜子上放声痛哭。
只有喝醉了才能睡去,运气好的话还能在梦里见到他们……
只不过因为今晚的遭遇,她喝得比平时多了些。
直到哭累了,于咏静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扒了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赤luo着身体,去浴室里给自己放洗澡水。
于咏静坐在浴缸边等着,水刚放了三分之一,便迫不及待的滑进了浴缸。
给自己全身都涂上了厚厚的沐浴液之后,于咏静拿着一个粉色的沐浴球在自己身使劲的擦起来……
眼皮越来越沉,沐浴球从她的手上滑了下来,于咏静缓缓靠在了浴缸边上。
热水龙头还没有关掉,水不停的从浴缸中漫到了地上。
于咏静靠在浴缸里,感觉到了胸口像是被压着什么东西,喘不过气来。可是她不想动,她好累。过去的三个月,每天早上醒来,她都希望这是一个梦,她还是在心爱的男人身边。可是一次次的失望,她已经麻木了。
今天是三个月的最后一天,她已经不指望明天早上起来,发现一切都是个梦,她此刻唯的愿望就是明天还是不要再醒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