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一行三人也终于走出了林子。
望着走了一夜的路,到了早上却仍是神清气爽的白雨泽,于咏静是恨的牙痒痒,成天就啃干馒头,身体素质也能这么好的么?
罗忆攀着于咏静的肩膀摇摇晃晃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还好前面不远处有一间破屋子,白雨泽率先走了过去。
于咏静推了推恨不得趴在自己身上的罗忆,“那边有间屋子,再坚持一下,到了以后就可以休息了。”
罗忆迷着眼,嘴里喃喃念着,“嗯……扶本小姐过去……”
“啥?”于咏静感觉头上有一只乌鸦飞过……“她不会已经在做梦了吧……”
三人终于抵达已经废弃已久的茅屋,也顾不得什么脏不脏的了,两个女人各自找了个能平躺的地方,倒下就睡。
白雨泽却是在屋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才捡了个地方靠着休息。
昨天的惊吓过度,加上连夜赶路。这一觉于咏静睡得是昏天黑地。等她醒来,已是过了中午。
于咏静揉着眼睛,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头晕晕沉沉的很是难受。突然觉得屋子里太安静了。心头一惊,不会吧。被人甩了?
茅屋就这么大,一眼就能看个遍的,当看到角落里白雨泽的书箧后,于咏静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只是罗忆应该是已经走了,她的东西都不见了。
算了,走就走了吧,本就说好,出了林子就分道扬镳的,于咏静安慰自己。
算起来,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又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难怪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了。于咏静打算去找些东西来吃,虽然白雨泽的书箧就在那儿放着,不过,第一,她不会擅自去动他的东西,第二,她对啃馒头实在也没什么兴趣。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白雨泽从屋外走了进来。
“罗忆走了……”
“嗯。”
“今天还走么?”
“休息。”
“我出去看看。”
“嗯。”
真是惜字如金啊。
于咏静来到屋外,阳光照耀,空气清新。伸了懒腰,做个深呼吸,这里没有各种污染,雾霾,真舒服……
离茅屋不远,有耕种过的农田,田里长满了野草,应该很久没有人管理过了。田边还有小池塘,其实如果把茅屋打扫干净,对于现在无家可归的她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落脚点了。
可惜,她不会种田……
于咏静先去池塘里看了看,有没有什么鱼可以抓来烤着吃的。
可惜,没有。
只好转而到田里找找看。
这次运气不错,找了几个地瓜。
回茅屋拿了个有缺口的瓦罐到池塘里洗洗干净,盛了水将灶台上的大锅洗涮干净,再烧了一锅水来喝。
地瓜嘛就扔到火膛里,水烧好了,地瓜也差不多烤好了,一举两得。
要不然光啃地瓜,不得噎死啊。于咏静对自己的生活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白雨泽自是靠在他的书箧边看书,有于咏静忙着弄吃的,他自是乐得吃现成的。
于咏静也没什么异议,自己也是要吃东西的,只要东西够多,准备两人份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重要的,人少爷手上可是有份她亲笔签名的欠条呢……
再说,对于昨天的事,于咏静还是很感激他的,就算他们没有跟着黑虎子回去,估计他也会想别的方法来算计她。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啊。
白雨泽昨天也算是主动出击吧……
“白雨泽,地瓜烤好了,好香呢,快过来吃吧。”
于咏静将地瓜一一弄了出来,盛在瓦罐里,端了过去。
白雨泽放下手中的书,伸手进罐子里挑了个有些烤焦的。
“你别吃那个啊,有好的干嘛不吃?”
于咏静将他手上那个有些烤焦的地瓜抢了回来,重新给他换了个大的。
一边还不忘提醒,“小心烫啊。”
白雨泽撇撇嘴,“要叫白公子。”
“为什么?”于咏静一边小心的边吹地瓜边剥着皮,莫名奇妙的问道。
“连名带姓的叫人,很不礼貌,像是在吵架。”白雨泽好像一点儿也不怕烫哎,将手中剥好了皮的地瓜,交给于咏静。又将于咏静手上的拿回去接着剥。
于咏静吐吐粉嫩的小舌头,这人还真矫情。
“白公子……”于咏静试着叫了一下,哎呀妈呀,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拜托,能不能换个称呼啊。”
“少爷。”白雨泽重新给了她一个选择。
“少爷?”于咏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太……有这么落魄的少爷么?
“嗯,我家下人都这么叫我。”白雨泽进行补充说明。
“咳……咳……”于咏静被呛到了。他家还有下人?他拿什么发工资啊……
“注意点,不要弄脏食物。”白雨泽一脸嫌弃的往边上挪了挪。
“sorry,sorry……”于咏静赶紧去弄了点水喝,才控制住咳嗽。
等她重新坐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决定。
“好吧,少爷就少爷。”如果他知道很多年以后少爷是指什么的时候,估计就不会那么想当少爷了……
犹豫了一下,于咏静终于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虽然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可是好奇心害死猫,如果不打听一下,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心。
至于他愿不愿意说,能不能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个……”于咏静犹豫着小心开口,“黑虎子他……是怎么个情况?怎么突然就成那样了?”
“中毒。”白雨泽倒是很干脆的回答了。
“中毒?”于咏静见白雨泽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该不会……想了想还是不要问了吧……
至少目前来看他对自己没什么恶心,别什么都问清楚了,搞得他不得不杀人灭口就不好了。
他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吧……
于咏静在心里暗自揣摩。
吃过东西,于咏静将昨夜弄了一身泥的衣服换了下来,从罗忆给给她的两件衣服里挑了一件换上。
罗忆给了她两件款式差不多的裙衫,一件淡紫色,一件藕色。以前从没穿过这两个颜色衣服的于咏静随便挑了件淡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