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肩全在他掌握中,移动不了分毫,却还想做最后一点抗争:“可是……”
“我不管,”他根本不听,立刻打断她,“不许去。”
他简直在耍赖,允洛根本招架不住。
“姐!”
他又唤一声。
允洛看着他。他不开心,眉毛是忧郁的弧度,嘴唇也是紧绷着的。
许久,她妥协,点点头。同时,伸出手指头,抚一抚他的眉心,将那里的刻痕抚平。
他捉住她的手腕,“明天就把志愿改掉。改成北京的。”
她想了想,“好。”
他轻轻地笑开了。
她有些无奈,转移话题问他,“吃过晚饭了?”
他摇摇头,眼睛胶着在她脸上,柔和地盯着。
“那你等等,我去给你打饭。”
他的手仍钳住她肩臂。她等了等,还是没等到他放开自己。
“又怎么了?”
“姐,”他顿一顿,终于别开视线,“讨厌我吗?”
她瞬时愣住,却很快恢复,笑着拧他脸,“怎么会?”
“讨厌我也没关系,只要……”
他没有说下去。看了她一眼,这才松开手。
屋子很小,一张床用帘子隔出两边。床尾的小茶几,既做书桌又做饭桌。
他们坐在地上。她吃她的包子,他吃他的泡面。
她抬起头,眼睛瞟起来看他,犹豫着问了出来:“广告公司的人说你们两天前就从上海回来了……”
他停下筷子,对上她视线,咬唇,不说话。
可是,她不能不问。昨天,广告公司的人把薪酬送到家里来,说圣熙没有回公司领钱,这两天也联系不到他。
“昨天,还有今天,你都去哪儿了?”
“我……住在席末家里。”半晌的沉默过后,他给了她这样一个答案,模棱两可,不明不白。
她没再问下去,低头吃包子,心里堵得慌。
圣熙吃完了,她收拾了一下桌子,之后便拿出习题册。
“姐,复习很紧张吗?”
他看着她面前厚厚的复习资料问。她停下笔,冲着他摇了摇头。
他“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他是知道的,他这个姐姐,学习历来很轻松,似乎从没有事情能难得倒她。他这么想着,也把书从包里拿了出来。
一本奥赛书,被他画得乱七八糟,书页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写了字。圣熙是这样的,为了省事,连草稿都直接打在书上,每一题的解题思路也乱到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能看懂。
允洛余光看见,书上还画了五线谱,心里好奇,视线就不禁在上面多停留了几秒。
圣熙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笑一笑,捕捉住她有些偷偷摸摸的视线,伸手拿过角落的吉他,拇指扫了遍弦,试了几个音,之后便开始弹。他没有用拨片,因而使整个旋律听来越发慵懒,音阶也清凉干净,像一阵温柔吹拂过耳际的风,单纯,无杂质。
她终是抬起头,眼里难掩惊奇:“你写的歌?”
他看着她点头。
“是这篇?”
见她手指向一片草稿淹没下的乐谱,他不答反问:“好听吗?”
她立马点点头,一次不够,再点一次。
他笑一笑,不明显,却又听得她喃喃呓语一般说道:“你小时候就老说以后要当音乐家……”
“是吗?”声音已经有点冷淡了。
他不愿提及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