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太棒了!俺今天真是太佩服你了!把奶奶的疮疤揭了个稀里哗啦。最痛快的是你骂她‘老妖婆’!”看着老姜氏狼狈地走远了,老四沈安贵冲三哥竖着大姆指,兴奋解气地大赞着。
“这还不都是被她给逼的!早上娘被死肖科打成那样,本来肺就快气炸了!还没等喘过气来,她又带人来拆咱的台。。咱做错什么了?干嘛都这样欺负咱?”怒气未消的沈平贵,说着说着,泪反倒下来了。
他真是想不明白,外人欺负也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被自己一直喊做奶奶的这个老姜氏,从记事起就一直欺负着父母,一心要把这个家给逼上死路呢?
“他根本就不佩做奶奶,就是一搅屎棍!整天就想着不给咱家留活路!”老四见三哥气哭了,感同身受地愤愤道。
“你们这几个孩子,今天算是彻底把她给得罪了!。。”一直倚靠在女儿身上的吴氏,有气无力地说。
“娘你还怕她干什么?她这样对咱家,咱早就不该给她留脸面了!以前忍着她,是为了不让爷爷生气。现在你就不用怕她,她这样的人,你越敬着她,她反倒越登鼻子上脸的欺负你!这么多年她对咱家哪里有过半点的好?今天彻底撕破了脸更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咱们!”沈七凤半是安慰着母亲,半是宣泄着心里的不平,激动地愤慨着。
“奶奶从来就不疼俺们,小姑那么多好吃的点心,吃不完烂掉了,她们都不肯给弟弟吃!”
“还有那年冬天,她不但不让俺爹穿爷爷留下的皮袄,还把俺和三哥那屋的门给摘走卖掉,害得俺哥俩大雪天的差点没给冻死!”
老四沈安贵赞同着大姐的话,并气乎乎地例数着,老姜氏的种种恶劣行为。
“还有,还有。。咱爹生病的时候,她给咱爹吃白盐的饺子!。。”最小的小福贵,也愤愤不平地跟哥哥掺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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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孩子们,这些娘全都清楚!眼下还是想想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石磨没有了,咱以后可靠什么活呀?”眉头都愁成疙瘩的吴氏,忧郁地打断了孩子们的话。提出了当下最重要、疾手的问题。
“娘你别着急!俺想过了,俺去跟着茂才叔学做小买卖,大哥过去不就是这样养着咱全家的。俺虽比大哥笨,可俺也能吃苦,有力气。只要俺好好跟着四叔学,咱家应该不至于吃不上饭的。”好半天沉默不语的沈平贵,边安慰着母亲,边向全家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是他反复思考后,做出的决定。老三沈平贵生性平和寡言,只知道默默干活,从来都不与人争执。而今,爹爹死了,大哥二哥音信全无,这让十五岁的他,这个目前家里最大的男丁,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他觉得自己必须扛起家里的大梁,保护好全家不能再受人欺负。
今天一进门,看到奶奶冲着姐姐大呼小叫;母亲被摔在地上哭着哀求。。他那早已对奶奶一贯的作风,忍受到了极限的愤怒,终于火山般爆发了!一向少言和顺的他,言语竟变的份外尖锐有力度,句句直刺奶奶的私心,把个老姜氏的疮疤,揭得那叫个痛快淋漓!并一气之下,直接将石磨给扔出了大门!
气是出了,可接下来一家人靠什么来活命呢?这严重的现实问题,却着实让沈平贵大伤脑筋。他思前想后,没有想出一条可通的路。最后,决定向大哥似的,用扁担,来挑起一家人的生计。
“这能行吗?现在做买卖不是不允许吗?况且咱家是这样的成份!。。”听完儿子的话,吴氏立刻一脸担忧地问。
“没事儿的娘,咱卖煎饼不是都没事儿吗?!大不了俺跑的远一点,去羊流那些地方,再不行就去莱芜。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不是还有四叔照应着俺嘛!”沈平贵周全地思虑着说,言语和缓地,宽慰着忧心重重的母亲。
让还不及十六岁的儿子,跑出那么远的路做这些,吴氏还是一脸的不放心。
“娘你就别再前怕狼后怕虎的了!再说老三不这样做,咱还有别的法子吗?既然什么法子都没有了,为什么不让老三试一试?没准这还就是咱家的活路呢!一会儿我就陪三弟去求茂才叔。”沈七凤强力支持、赞同着三弟的想法。言语坚定地打消着母亲的顾虑,做出了决定。
听女儿如此坚决,吴氏虽依然不太赞同,可想想这也着实是唯一的活路,只好不再说什么,由着姐弟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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