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一种残酷的东西,要
有一根榫子不断切入虚泛的内心,使
它看上去更像一座生长的宫殿,或者
一尊塑像上面低垂下来的头颅
要有一些尖锐的对立:冷峻、散淡
犹如一片草地上的一只乌鸦,——没有
什么本质的东西存在事物的外部,要
有原则和个性,把思想和胃绑在一起
一种命运,它只是比黄昏走得更远的
飞禽,除非刈草机惊动了它悠闲的冥思
要接受生活的枯燥:聒噪的喙和
对命运盲目的宣判。——这
都是宿命中飞出的一些败草,需要
剔除,直至血肉中露出干净的心脏
就像生存的影子,在光线下显出立场
就像一个唯美主义者,他必须有相称的气质
就像一个灯笼,——那薄纸不在
风中被戳破,它的光要源自内部的燃烧
那是我们曾经深陷的肉体的陷阱,粗粝的
鸣叫不是它一下子就击中了人间的脆弱
是时代变得臃肿了,转身就留下了靶痕——
“各式丑恶生活的案例聚在一起就是
一副药剂,不妨想象青草清甜的根!”
那是一个完美的比喻,苦难的疗救
至少可以凭借心理学的力量,似乎
必要的过渡和转折也显得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