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着你的名字，当我送走了你
和朋友躺在一起闲聊
我叫他“小丝”；好像我们还在一起
把那个写歌词的朋友看成了你
我惊异自己变成了你
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你发出来的
我望着一个地方，就像你在出神
这时我看见自己变成了你
而那个词作者成了我的替身
我们还躺在那张床上，说笑
此刻你正坐在依维柯快巴上
赶往你的那座城市……
2
寂静的房子，黑夜听到狗吠
远处田野井架轰鸣的模糊声浪
我们相聚在一起，不浪费一点时间
像饥饿已久的人，面对一块面包
看着对方；我们小心分食它
眼看它就要完了我们又要分开
新的饥饿，使我们发疯地
要相聚一起，找到那块面包
而相聚时的胡子在疯长，在变硬
不同的存在汇聚于此
新的面包。朋友。酒。书籍
在等着我们的到来
我们为它们找到栖所；像两个神
让它们各得其所
3
而一块面包在屋子中间
我们吞食它，眼看它在变小
眼看要分开，开始新的漂泊
在不同的城市开始共同的生活
这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四只眼睛
四只手，四条腿，不断地经历
走更多的路，握住更多的东西
当我们并肩从一条小巷走过
我看着你，两个或者说是一个人
在大地上分散着生活
共着一个身体，朝着它内部走去
必须完成，我们为对方鼓劲
“你要好好的。”我们分开工作
看见或采摘更多，为那件作品所必需
相聚时我们把它们清点、汇聚
搭建一间隐蔽的屋子
一个家，一个有血有肉的神，一个母亲
有时间、有地点；在这里我们找到自己
发现我们所缺少的。那个母亲在敦促
你我必须分开，必须找到缺乏的东西
为了那件作品的完成，我们分头工作
一块面包让我们相聚然后分离……
199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