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花开并蒂,浮华声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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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残酷人生

高翔这几天心情郁闷,他的公司效益不好,面临破产。公司里的签约歌手又频繁爆出丑闻,不是赌博,就是吸毒,还有一位歌星涉嫌贩毒,已经被关进了监狱。这些负面消息,更让他的公司雪上加霜。这些天,高翔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都是媒体记者打来的,他们要采访高翔,但都被他拒绝了。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他还有一点点自尊心,不想让媒体把这些事情彻底曝光。在这样的压力下,高翔只能靠吸烟和喝酒来麻醉自己,在尼古丁和酒精中,恍恍惚惚地度过每一天。

高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喝酒就是抽烟;每次尹老师来看他,他都闭门不出,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幽灵,整天不知道该做什么。此时,高翔正躺在床上,怀里抱着酒瓶子,酒瓶里红色的液体就像他的鲜血,他在刺激过后,变得麻木而慵懒,他想起沈怡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酒精和尼古丁能麻醉人的神经,却麻醉不了人的灵魂。”

每天,高翔看着太阳升起,看着太阳落下,日升日落中,他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用,公司快要倒闭了,心爱的女孩也追不到,再这样发展下去,他很快将一无所有。痛苦啊,每次想到这些,他都感觉有万把钢刀刺进了胸膛,疼痛难忍。高翔不喜欢“忍”,忍字头上一把刀,他不喜欢这个词,他缺少忍耐精神,他也不想忍耐。这些年了,他忍耐了很久,可不管如何努力,最终,都被打回了原形,成为最无用的男人。

高翔的公司终于倒闭了,他欠了银行的债。为了还债,他把房子和车还有股票都抵押给了银行,就这样,他还欠债,高额的债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到自杀,可当他站在窗前时,他犹豫了:难道就这么死了,轻如鸿毛,还留下一堆债务,让谁去替他还债。他忽然想到70岁丧偶的老母亲,她能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吗?难道,他这个大男人就这么死吗?不行,如果死了,那什么都结束了。他的梦想,他心爱的女孩,不行,绝对不能自杀。高翔想起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活着,才有翻身的一天。

高翔想明白了,他立刻去见尹老师,并提出向尹老师借钱还债。尹老师看着自己的学生落魄成这个样子,非常同情,她对高翔说:“我可以替你还债,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必须去桃花村,把沈怡请回来,我可以给你钱,让你重新开一家公司,签约歌手必须是沈怡,你们的公司那些签约歌手,不管是形象气质还是歌唱水平,都很普通,尤其是所唱的歌曲脱离民族传统,不能让老百姓喜欢。所以,我给你机会,你一定要把沈怡找回来。”

沈怡回到了桃花村,这次回去,她发现村里人的眼光更加奇怪了,与上次不同,上次是嘀嘀咕咕,这次是无人理睬。虽然村里人没有在她面前说三道四的,可从村里人的眼神里,沈怡看到了歧视和嘲讽,她的心里很冷,像是跌进了冰窖里。

姥爷看着沈怡,半天没说话。姥姥接过沈怡的行李对她说:“你这孩子,你是国家音乐学院毕业的本科生,干吗要回到这个小山村,回来过穷日子。乡亲们都在议论你,说你的文凭是买来的,还说,你没啥本事。”

姥爷看着沈怡,眼里竟然流出了泪水,他用手背擦去眼泪,拿着锄头去地里干活了。

沈怡像在冬天里被人泼了冷水,她的心情落到了冰点,她在心底不停地埋怨自己:怎么会这样,我回来,是为了培养山村里的孩子,他们不但不感谢我,还说出很多难听的话,难道这个小山村,真的容不下我吗?

沈怡回到小屋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然后开始上网和同学们聊天。在QQ群里,沈怡了解了同学们的情况:有人去了歌舞团,有人成了公务员,有人去影视公司当了演员,还有人成了签约歌手。只有沈怡,昔日的歌后,如今落魄到这个样子。但是,无论乡亲们怎么看她,她都不会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是她的根,她的家乡。

沈怡去乡村小学找到校长,她要求在学校里当音乐老师,校长很高兴,聘用了她。上课的第一天,孩子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还给她送上了从山坡上采来的野花。

此时,沈怡心中的那团火被再次点燃起来,她要做一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孩子的未来,即使有再多的谣言,她也要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