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也没说什么,就说它下葬的时候,家里的人把它在装棺材的时候,不小心弄翻了它的身体,让它的脸向下趴着,很不舒服,也不能去投胎,然后就想找个人上身后再回去,可惜两次后都以失败告终,让我帮帮它。”我说出了谭晓琳想要得到的所有信息。
“嗯啊!弄翻了尸体,让我们去帮它啊?这个,家里的人也太不小心,算了,就这么小的事,算了,让我们去帮帮它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对了,你给我脸上抹的是什么啊?这么臭,弄得我怪痒痒的。”我认真地盯着他的脸,想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是尿啊,不把你弄臭点,你以为什么东西都会朝你这边走啊。”说完后,它笑着看着我。
当时的心情,无法用言语形容,就记得自己当时只是做了一个动作:趁他不注意时,拿起地上的黑碗,看也没看,就用手沾了一点直直的贴在了他的脸上:“让你趁机整我,整完还笑啊。哈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我们的关系迅速的交好,虽然他比我大十一岁,今年整三十,但我们相处的却是十分融洽的。
就见他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仿佛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待他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坐在办公桌前找起了死者的有关档案,和详细资料了,五十多份资料里,究竟哪份才是死者的资料呢。我又慢慢地回忆起了前几天那个中午被送走的死者了,算了,先查查时间登记表吧,也不怕弄错了。
很快就找出了当时的资料,快速的找到死者的名字,然后在筛选好性别的三十几张档案里快速查找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看着地址。“好像就在市区附近吧?“我习惯性的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一早,因为今天一天时间里都不会有人来认领尸体,所以,我趁着天还未亮,就匆匆的回家了一趟,告诉父母今天有事,就不回家了,又快速来到医院里,找到了晓琳,今天我们要一起去死者方一如的家里,找到家属,和他们一起帮着把尸体安顿好,再回来。
天边刚刚可以看见一条红线,身边就陆陆续续有农民下地干活了,走在这条从未走过的乡村小道上,心里竟然有股莫名的激动,和一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正义感。
四下里寻找之下,确定了死者所在的村子。一户一户看门上的对联颜色,一番苦寻之下,终于找到了死者所在的村子,为了避免找错人被骂,我们就来到了隔壁的家里进行了确认,在确定无误后,我们推开门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这户应该是这一带少有的一家有钱人的家里。果然,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约末有四五岁,穿着华贵的小男孩跪在家里的大厅里,面前放着的,是一个三十不到的,女子的相片,黑白色的照片看起来有一股子冷冷的感觉,再想想那晚的对话,心里忽然发憷,有种不敢对视的感觉。
孩子看到我们两人,并没有离开,还是静静地跪在那里,这时,一旁的房子里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孩与这名男子眉宇间有几分神似,不用说,这就是孩子的爸爸,死者的老公了。
“你们找谁?”男子声音中带着一丝厌恶的态度,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有同样的态度的。
我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一旁的谭晓琳拉住了:“是这样的,今天冒昧来访,还望恕罪啊!”谭晓琳颇有几分文化的说道。
一旁的孩子站了起来,站在一旁,正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对不起,家妻刚死,不方便接客,还请回吧!”男子三言两语,转身就往屋里走。这样就想打发走我们,太简单了吧,我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先生,我们两人是从外地来的算命先生,这是我的大徒弟于岳。“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我。又接着说道:”我们二人路过你家时,感觉到一股子神秘的力量,就我平生之见,这是一股冲天的怨气啊,专找阳气低迷之人,如果不能除掉,恐怕不出三日,必有一番灾难降临于他的身上。”他又指了指一旁静静站着的孩子。拿人家的孩子开刀,这个谭晓琳狠啊。一旁的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一番话语可谓是一针见血,刀刀封喉啊,高,实在是高。
我看着一旁的中年男子,在看到谭晓琳指了指儿子后,他的脸上分明的抽搐了一下。我知道,效果已经出来了。
果然,中年男子开口了:“那你凭什么这么说呢?“
“先生,我问你,你最近有没有梦见你的妻子回来找过你呢?“谭晓琳的一番话让我着实开了一番眼界。
“嗯,确实回来过,不过只是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每当我想看清她时,我就醒了,眼前什么也没有。“中年男子露出了一丝伤心的表情,看的一旁的我有点触景生情,再次看着面前的女子的照片,忽然,照片里表情严肃的女子,一下子开口笑了。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照片已经恢复了原样。
一旁的晓琳看着孩子继续说道:“小朋友,你的妈妈有没有告诉你,她身体哪里不舒服啊?或者是哪里不好啊?”
小孩子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惊讶的表情,仿佛自己的小秘密被人看穿了。小手在空中画了画,开口了:“妈妈说,她趴着躺在屋子里,很不舒服,想让我帮他翻个身,然后她就能回来了。”
一旁的中年男子满脸的意外,没想到,孩子会有这么一说。
“先生,麻烦你给我看看,妻子已经离我而去了,我可不希望我这唯一的孩子在出什么差错啊!”中年男子快要哭了,焦急地说着。
“想要化解,很简单,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去做,马上就会没事的。”晓琳趁热打铁,穷追猛打般的接着说。然后向中年男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能过来。
“好好好,我一定遵从先生的话。”中年男子快步走到了晓琳的耳边,晓琳看了看我,眼珠子转了转,示意我能背过身去。
一旁的我哪还能不明白,赶紧转过了身去。
中年男子让一旁的孩子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孩子听话的告别了父亲,又向我们规规矩矩的行礼后离开了。
好一会儿后,晓琳放大了声音,这话应该是说给我们听的:“今天太阳落下,三炷香点完后,我们就一起去你夫人的坟地里。然后又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小声说了一句:“先生,有饭吗?在家吃得早,习惯了,现在,好像有点饿了。”
“有有有,我马上就吩咐下人去做。“说着,中年男子就要转身离开,又被晓琳叫住了:”先生,介意在您家里转转吗?“
中年男子连头都没回:”随意!“就匆匆离开了。
我站在一旁,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一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太阳刚落。好一会儿后,看着香炉里的香被佣人换了两次,就剩下最后这一根。
终于,最后一点香灰随着一阵微风被吹落在香炉里,我们要出发了。
我手里提着两个铁锹,来之前每个人都喝了一点酒,头有点晕晕的,但走路还是没问题。
很快,就到了坟地,看得出来,这是这家人的祖坟,周围埋的整整齐齐的几个坟墓,上面一颗杂草也没有,但是风化的情况却是相差甚远,明显不是一个时代的。而再往远处,就是乱坟岗了,杂草丛生,古树随时可见。眼前,边缘处有一处新坟,上面的土还没有完全干透,周围散落的纸钱随处可见,这就是那位死者的最后的归属地。能被埋在祖坟里,她在这家的名望也是可见一斑。
家里的佣人接过我手里的铁锹就干了起来,我和谭晓琳站在一边等着,我却在心里犯嘀咕,待会肯定没我的好果子吃。
一会儿,黑色的棺材盖子就暴露在我的眼前,我的心跳突然变快了,但是,两个佣人丝毫没有惧怕,依旧在使劲的挖着,但丝毫没有伤及棺材。
晓琳一声令下,佣人停止了手头的工作,纷纷向两边靠开。他告诉其他人转身闭上眼睛,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让我眯着眼看着棺材。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之见晓琳纵身一跃,跳在了棺材上面,手里的斧子随声而下,棺材发出一声闷响,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洞,我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忽然,棺材的洞里冒出来一缕青色的像烟一样的东西,此时的谭晓琳早已转过身去,看见那条青丝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我的大脑一热,竟然被吓晕了过去。
待我醒来时,晓琳正在给棺材上均匀的喷着白酒,不时的咽下几口。只剩下小半瓶的酒被他递了上来,紧随着上来的他故作神秘的在周围转了几圈,说着那些听不懂的话语。
然后,他就让我把剩下的酒喝了些,留下了一点,他仰头喝掉,但并没有咽下,一口吐在了我的脸上,然后,我就按着他的指令,来到了棺材前。两手颤颤巍巍的掀开了盖子,轻吸一口气,我看见了躺在棺材里的女子,不,应该说是趴在棺材里的女子,她的头被枕在一个小箱子上,脖子几乎和她的背部呈九十度竖直连接着,没有活人可以做到这样,也就是说,她的脸正朝着前方,而不是朝下,或者朝上。看的一旁的我目瞪口呆。已经忘了接下来的工作。
微微的缓过神,我做了这辈子最大胆,也是以后再也没有再做过的事情,左手先把死者的身体放成侧躺的姿势,在轻轻地将死者的头连同脖子一起掰回了原位,依旧记得,当时的那几声脆响。将死者的头拖在怀里,又把头下面的小箱子弄回来原位,没想到,那个箱子竟然很沉,至少,比我想象的要沉很多。将死者轻轻地放好,又在一旁连鞠了三躬,才小心翼翼的盖好了棺材盖子。
正要转身,突然,身后的盖子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我的头发被吓得竖了起来。接着,就听见棺材盖子掉在了一旁的土地上。
不敢回头看的我,吓得连滚带爬回到了上边。只记得,当时两腿间莫名其妙的就有一股子热乎劲传了出来。所有的人都被吓到了,两个佣人吓得趴在了地上,中年男子也已经是跪在了地上。只有一个人还算镇定,就是谭晓琳,他让周围的人都别动,自己纵身一跃,跳到了棺材里。
我只是偷偷的回望了一眼,这一眼,让我整整一个月没有敢在夜晚合过眼,只有白天才敢睡。
女子的尸体,就像一个正常人一般直着腰,两个手臂半弓着抬起来,仰面看向天空张着嘴,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切的一切,我的两腿间居然又不自觉得热乎了,顺着裤腿向下,整条腿都变得热乎了。
不知什么时候,谭晓琳手里又拿着一瓶酒,往死者的身上轻轻地洒,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大概一分钟后,死者的两只胳膊慢慢地放了下来,接着是腰部慢慢地向下,然后,在谭晓琳的帮助下躺在了棺材里,静静地躺下了。晓琳又把酒洒在了死者的不同的地方,然后轻轻的鞠了三个躬:“该上路了,你就静静地去吧!“然后,轻轻地盖上了棺材盖子。
两个佣人明显被这场面吓着了,缓过神来的我和晓琳一起拿着铁锹,一点一点的把棺材给重新用土盖住,一点一点的变高,恢复成了原形。
地上的中年男子还是静静地跪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佣人一个已经晕了过去,一个还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不知道嘴里在念叨些什么。
晓琳和我把两人叫醒,接着,提起了一旁的那只被缠的紧紧地小狗,解开它的绳子,让它在原地活动,然后,晓琳就在那狗的头上一摸,那狗就奇迹般的晕了过去,晓琳离开原地后,只是说了一声:“去!“那只狗就快速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里。
“好了,这件事情已经被化解掉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邪灵来打扰你们了,回去吧!“晓琳仿佛是胸有成竹,随意的说着。
回到中年男子的家里,已是深夜,中年男子的孩子已经和他的爷爷奶奶一起睡觉了。我们也跟随着另外一位佣人,来到了房子最里面的客房,草草的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睡着了。
一旁的晓琳已经打起了鼾声,我我的眼睛仍然盯着上方,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