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宝儿顿了许久才慢慢走回了客栈,匆匆梳洗便上了床,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得太久,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便披着外衣,坐在窗前。
窗边的美人榻旁放着一架古琴,宝儿不禁伸手拨弄琴弦,琴音很准,是把好琴,她不禁想起了最初学琴的时光,那一年她七岁,真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啊!可如今身处异世,虽然什么都比前世好,可终究没有能诉说心里话的人。也不知道爷爷和师傅怎么样了,唉。
----唱:绯村柯北
天公爵微倾洒下一壶酒
化人间多少天命风流
灵秀上眉头浩气存胸口
七分癫更有三分温柔
真与假皆为所求
名与利拿来奉酒
声与色不过皮毛骨肉
人世多愁自在几人能够
独倚高楼总有人高歌相候
狂忄生难收我自定我去留
笑他不懂贪嗔痴不需看透
喧喧复嚣嚣停停又走走
清风化多少天命风流
烦扰总难逃踏过不回首
万千种风光自在心头
谁又能一生无垢
苦与乐正是时候
且放手看他阴谋阳谋
纷争不休胜负自有缘由
昨夜冤仇大笑在梦醒之后
志趣相投三杯两盏淡酒
知己我有风浪中与他相守
人世多愁自在几人能够
独倚高楼总有人高歌相候
狂忄生难收我自定我去留
笑他不懂贪嗔痴不需看透
十指不断的划过琴弦,口中也不自觉的哼唱出声。
“哈哈哈哈…真是洒脱的词曲,哈哈哈哈。”
是一女子尖锐的笑声,带着内力,想来此人也是位高手了。
“是哪位前辈,不妨出来一聚。”颜宝儿琴弦未停。
远处飞来一穿红衣的女子,她半倚在窗台上,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她:“小女娃,你是哪家的孩子,居然有这等天分。”
“宝儿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敢问前辈又是何人?”一曲终,她抚平的琴弦。
“哈哈哈哈…前辈,你不是江湖人吧,居然不知道我鬼魅仙子凌猫儿。”她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坛酒,排开封盖,仰头灌去。
凌猫儿,她听师傅提过,二十多年前,也是武林好汉追求的梦中仙,却被爱情所累,沦为了魔教的四大护法,原本的清纯少女不知何故变成了妩媚妖娆的魔女,滥杀无辜,手段残忍,宁人发指。
“原来是凌前辈,小女有礼了。”宝儿做了一辑。
“少来,刚刚你唱的曲不还是洒脱,真性情嘛,怎么现在到拘起礼了,真是扫兴。”凌猫儿最看不惯这一套礼数,不禁有些皱眉,原本还在喝酒的她,听到有人唱歌,词境如此洒脱,令她向往,才会过来,没想到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奶娃。
宝儿也打量着坐在窗台的女子,按师傅所形容的,这位前辈如今应该四十出头了,如今看来,不过三十左右,她的红衣被风吹动,像是不断流动的鲜血,在这黑夜里,不禁让她毛骨悚然。
“小奶娃,要来陪我这老前辈喝杯酒嘛。”凌猫儿说着,不等宝儿同意,便扔过去一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