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冰儿迷惑了。
“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像一只受惊的野兔子,一头撞在我这颗大树上。”
“兔子就兔子呗,干嘛把人说成是野兔子,很不雅观。”冰儿嘟囔着。
“第一次教你跳舞,你就像一个白痴,一组五个动作你错了二对半;第一次上台,你把我的脚踩肿了;第一次下基层慰问演出,你把服装落在当地害得我回去给你取;第一次出演领舞你就一举成名;第一次参加全国大赛你就一炮打响拿了个金奖……”
“这么多第一次,你在给我做总结呢?”
“还有,对我来说,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孩儿,也是我第一次求爱的女人,我们俩之间的第一次就太多太多了,今天,我又第一次给你买衣服,第一次带你进西餐厅,一会儿还要创造更多的第一次。”
冰儿被在峰这一连串的第一次说得云山雾罩的,她不知道再峰一会儿还会给她带来哪些第一次,但她相信在峰是在用心地珍藏着他们之间所有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这样的男人让冰儿怎能轻言放弃?好几次,她都想告诉在峰,她不是冰,她的心里也为在峰燃起了一团火,但是,她没有,她不能,在她没有得到哥的明确态度之前,她绝对不会先做出对不起哥的事,这就是冰儿。
午饭后,他们乘坐游艇横穿松花江来到江北太阳岛上。时值九月下旬,天气转凉,这里的游人已经十分稀少,没有了夏日的喧闹和繁华,走在这条萧条的街道上,冰儿的心跟这街景一般有几分萧索,几分凄寒。
看着冰儿若有所思的神情,在峰的心情也是非常复杂的。他一方面期望冰儿能够被自己的努力唤醒,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冰儿是喜欢自己的,甚至可能是爱着自己的,可是她就是死不承认;另一方面,他又不想看到冰儿在痛苦的选择中受到伤害,那样等于杀了他。之所以选择了放手,是因为爱她,之所以选择了离去,是因为怕自己控制不住爱她而做出伤害她的事来。这就是在峰。
来到太阳湖,他们租了一条小船,在峰灵巧地将小船划进了江中。冰儿端坐在船头,双手托腮,目光望向遥远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温暖地照射在湖面上,微波,涟漪,水阁,云天,白沙,细柳,亭桥,水榭……
在峰放下手中的桨,看到冰儿凝神静思了好一阵子,开口问道:
“冰儿,在想什么?”
“好美的景致啊。”冰儿的脸上泛起幸福的光彩,与午后的太阳光溶为一体,和谐,自然,美丽。
是啊,好美!在峰被这美丽风景中的美丽女孩儿所迷醉,他多想让这个美丽的画面凝滞在时空的一隅,成为永恒。
冰儿,我会想你,想你的时候我该怎么办?不能找你,不能见你,不能向你表露真情,一个人流落异地他乡,我该怎么办?
一个下午,在峰和冰儿都很沉默,他们各怀心事,又互不干扰,思绪就像小船一样在水中自由飘游。
办完了一切调动手续,技术室的全体同事决定晚上要给爱军举办送行晚宴,爱军好不容易回绝了,他最想见到的就是妹妹冰儿。
晚上一下班,爱军兴高采烈地来到文工团大院,他要告诉冰儿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他要让冰儿跟他一起分享这个突如其来的快乐和幸福。说实在的,凭他王爱军一个本科生,能被陆教授百里挑一地选进来,真是万幸。他曾经懊悔自己学了一个没有实际用途的专业,可现在,他又十分庆幸自己所学的专业,陆教授不就是看上了他的毕业论文,看上了他的专业水平吗。
来到冰儿的宿舍楼门口,遇到了小燕子和一个另女孩儿正往外走。
“小燕子,看到冰儿了吗?”爱军问道。
“哦,她不在,出去办事没回来呢。”小燕子回答。
“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也不清楚。”
爱军的脸上露出了失望。另一个女孩子发话了:“她早晨就跟导演走了,按理说……也该回来了。”小燕子狠狠地瞪了那女孩儿一眼,差点把她的后半句话噎回去。她伸了下舌头。
爱军看出小燕子不想让她多说什么,也没过多追问。他边往外走边寻思,早晨就跟在峰走了,他们会办什么事去呢?该不会借着办事去……
爱军不敢接着想下去了,他使劲摇摇脑袋,不会的,冰儿不是轻浮的女孩儿,她是冰清玉洁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然而,在峰这个人就难说了,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山狼。冰儿还把他当好人,爱军早看出他对冰儿图谋不轨,明明知道冰儿的选择,却一再纠缠不休,可恶,实在是可恶极了。爱军恨不能立刻把在峰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