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宾客四散时,向晚坐在符明尧的车里闭目养神。
符明尧静静地看着最近无法分身的她,不由心生怜悯,他轻轻地把向晚的手握在手心,希冀消散她所有的愁怨与哀噫。
他恨不得披肝沥胆地对向晚说,愿意代替她遭到的所有累,愿意分担她遇到的所有苦。
可是他明了,他不能那样做。
因为向晚会不乐意的。因为他了解向晚的个性,她会选择自己去经历属于她的所有时刻。正如他看到得她的个性签名一样:我挺喜欢现在的自己,纠结、自私,煎熬、真实。
是的,他也喜欢那样的她。即使复杂如她,但却是真真实实的她。
向晚凝望着握着自己的符明尧,热泪盈眶。不可言传的东西,在两人之间缄默并期待着。
第二章化作青光入西海(下)
从坚果中剥出来的时间,该如何前行?
玉燃的事情处理的不急不缓,用了四天的时间。
四天的时间,玉燃被埋在了土地里,生气勃勃的一切,几乎是突然降临为停滞静息。
好在,我们曾经互相帮助,我们曾经短暂相会。
许是累凝聚到心里去了。
向晚这一觉竟睡到了日晒三竿,抖开慵懒的睡意。她惊觉已经有四天的时间没有去探望吕一帆了,也不知道他恢复得怎么样了。但转念一想,好在他理解自己的苦处,这几天也不打扰她,让她有精力来处理玉燃的事情。
梳洗打扮完毕,向晚对着镜中的自己自语道:“好在还人摸人样,看起来不是憔悴得厉害。行了,出发吧!”
出门打的直奔医院去见吕一帆。
哪知刚到走廊转角处,向晚却听到符明尧语带责问的口气,好像在训斥着某人。
于是,她止住了脚步,敛声屏气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于远涛,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帆很生气地质问我向晚去哪里啦?我不是告诉你晚晚的近况了吗?我有叫你帮忙转达给他讯息的。”
“师兄,你不要生气,估计是我最近忙得忘记了。”于远涛笑着赔不是。
“忙得忘记了。”符明尧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故意的,凭你小心谨慎的性子,你会忘记?除非你是存心想让我在晚晚面前失信,存心让我在一帆面前失德。”
“师兄。”于远涛顿了顿,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装大度呢?你明显已经知道向晚和一帆之间存在什么的,你为什么还要装的像情圣一样,默默在旁陪伴着她,直至她重新回到你身边?”
符明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应:“我一向都很大度。再说,晚晚在我心里的价值,高于我的自负和倔强。”
“她的价值高于你的自负和倔强?”
于远涛冷笑一声,语音略带急骤,只听他劈里啪啦地连贯迸出:“我看你是不敢面对现实吧!你知道一帆在向晚心中的位置吗?你有没有认真想过,向晚她为什么要住在艾家口?因为那是他们曾经约会的地方!你有没有认真地想过,她为什么会在《财蜜圈》上班?因为那是我们远胜的合作机构!你有没有认真地想过,她为什么披星戴月地连夜从燕郊赶回北京?因为她纠结害怕与一帆独处!还有,她为什么急着答应与你订婚?因为她根本就无法忘却与一帆的所有记忆,她需要说服自己忘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