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浪遏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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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内荆河小义葬父

叶乡长看到儿子叶青蒿先把陈红菱抓到折磨,怕四村的百姓骂叶家无德,还赶不上叶霸天他家,因此同意放了朱老大。这叶乡长狡猾得很,心想目前把一个无凭无据的朱老大抓住不放反而引起那些人隐蔽更深,不如放了朱老大引蛇出洞。

随后,叶家加紧了对黑子的追查,叶乡长暗地里要人监视朱老大的一举一动;决心要从黑子嘴里知道红菱的下落,只要突破了黑子这一关,看你朱老大与白浪湖那帮子与自己家作对的人就会水落石出。

好在小义把爹爹转到了白浪湖里去了,叶家没有下湖追赶,叶青蒿是为了首先缴清岸上的作对的人暂时没下湖寻找黑子。

小义在白浪湖照顾受伤的父亲,好在大春他们时时接济,吃的算不难,但父亲的伤势不见好转,双腿溃烂了,找来的中草药无济于事。贾剑开始发烧,时时说胡话,十多岁的小义不知如何是好。大春他们又来给小义父子带来吃的,一看贾剑已经人事不醒,都主张小义快找好点的大夫来看病。

小义为难的对他们说:“我爹都病成这样了,再不好好治可能活不成了,只是现在那里找这些钱为他治呢。”

大家正愁没钱,秀姑来了,一看父亲已奄奄一息。哭着对小义说:“小弟,黑子害得家里这样了,母亲气死了,父亲又被折磨得这样,你一定送爹爹去看病,否则老人家就会没命的。”

小义说:“我们刚才都商量了送父亲看病,可哪里有钱啊。”

秀姑马上打开包袱,对小义说:“这是我带来的一些钱,你把爹送到湖边镇去,找下严大哥他们,他们会帮忙的。”

小义想了想,说:“那也好,我马上驾船送爹去。”说完下船做准备,将中舱用芦席支起了蓬,铺平船板把棉絮垫好。然后,大春他们几个人将贾剑抬上船,小义划着这小船出发了。秀姑看小义驾船走远,告别大春等人又赶回去了。

小义驾船朝三叉河方向划去,准备从三叉河进到内荆河而去湖边镇。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在湖里拼命的划,夜色之下,只有星星闪闪,尤似慈祥母亲在天上眨着关爱的眼睛。湖里的野鸟不时发出一阵阵的哀鸣

恐惧的夜色,小义紧张的盯着远远的渔村的灯火,拼命地向村岸划去。这时,贾剑醒了,一看自己在船上,忙问:“小义,我们怎么又在船上了?你想到哪里去啊?”

小义道:“爹,你醒了。”

小义忙放下手上的浆,钻进舱棚内,问父亲:“要不要喝点水?”小义把碗拿过来,倒了半碗水送到父亲嘴边。

贾剑喝了一口水后说:“小义,我们不是在白浪湖里,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义道:“我送你去看病,今天下午你都人事不醒了。姐姐来过,看你这样,就给钱要我送你去看病。”

贾剑道:“恐怕我不行了,何必再去花钱,你哥哥有信吗?”

小义气愤道:“他早就该死了,害得家里这样,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贾剑不安地又问:“那你嫂子她怎样了?”

小义怕父亲担心,只好说:“我不知道。”

贾剑道:“叶家还扣着她吗?,不知现在怎样。一个好好的家就这样完了!”

贾剑再也说不下去。疼痛、高热、饥饿、折磨着贾剑,他没有气力再与小义谈了,闭上眼睛泪水不停的流。

交谈中,小义见到父亲不停地流泪,痛恨地说:“这黑子为了自己害得家里这样,我恨死他了!”他在父亲身边,见父亲没有回答他,忙用手摸了父亲的额头,好烫手,忙说:“爹,你忍耐下”说完,忙爬回后舱抓起浆就拼命地划船。

不一会,船就到了三叉河。小义对父亲说:“我到大姨家弄吃的。”

贾剑虚弱无力地“嗯”了一声。

小义拴好船,马上到大姨家门前,敲门,只见屋内点亮灯,出来的是姨妈,小义忙叫:“姨妈,我是小义。”

姨妈吃惊道:“小义,你怎么来了的,不是在白浪湖吗?”

小义回答道:“我爹被打后伤口感染了,发高烧。湖里没医生,只好到河口镇去求医。”

姨妈问:“那你们是怎么来的?”

小义指了指河边小船,说:“我驾船送爹来的。”

姨妈心痛道:“啊,那黑子闯了祸,害了你们全家快带我去看你爹。”

小义摸着已饿瘪了的肚子,说:“我们还没吃饭呢。”

这时姨父出来,看了小义一眼后对老伴说:“那就带些东西到船上去,不要把病人抬进家里来。病人进屋,那是不吉利的。”

姨妈不高兴回答:“知道了!”随后就马上把剩菜剩饭热好,还带了米、油、盐及干鱼等,随小义下河。

船上,姨妈把带来的小油灯点亮,见贾剑面色苍白,在舱内喘息着,舱内还有一股血腥臭味。忙说:“剑弟,你家的灾难都是那不孝子闯的祸,可怜我妹子命好苦啊。”

贾剑也伤心地流下了泪水,用微弱得声音说:“他大姨,找你的麻烦了。如果我死了,就请您照顾下我小儿子。”接着对小义说:“小义,快来谢谢你姨妈。”

姨妈道:“你会好的,莫想那些。”

姨妈安慰贾剑后,马上倒出饭菜,叫小义吃,自己喂贾剑。

天色范白了,姨妈对小义说:“赶快开船,莫让别人看见你们了。要是传到叶家那边,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义说:“马上就走,只要进陈家沟就好了,我不想去湖边镇了,去河口镇,去哪里顺水船好使。”

姨妈看小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肩负这重的担子,伤心的摸着小义的头,道:“要是你妈在不知伤心到哪里去,这小的孩子”话没说完就哭着上岸了。

小义将船驾出陈家沟,贾建再次人事不省,伤了的大腿直流脓液,看来毒已进血液,喉管里呼着痰。小义一看,忙贴在父亲的胸前听他的呼吸,发现有点异常,马上把船停到岸边。待船停好后,小义再进舱一抹父亲的头,如冰一般,张口喘气,双眼盯着棚顶。小义忙问父亲怎么样了,只见父亲一口气喘不过来,头一歪,就断气了。小义抱着父亲冰冷的尸体拼命地哭着,这一下惊动下河洗菜的一位妇女。这妇女姓黄名桂姑,是小义远房的嫂子。贾剑父亲有两兄弟,后来伯父在这一带安家,生两子,两子又各生三子,这是他家么房的孙媳妇。

黄桂姑一看是小义,忙说:“这不是小义兄弟吗,怎么驾船到这里来了。”

小义在黑子结婚时见过这么嫂,所以她一叫也认出了。小义忙哭着,把黑子回家找红菱,以及母亲气死,玉荷被抓,父亲被打伤的事情经过一一说了,最后说:“现在父亲已死在船上了,我不知该怎么办。”

黄桂姑听后,心想小义这小,远房叔叔又死在船上,这得管呀。于是对小义说:“你在这里,我去找我公爹他们去。”

这时,贾家来了一帮人,帮助小义安葬好他父亲后,对他说:“小义,现在你父亲葬在我贾家坟山,你去找你哥,叫他回来主持你们家。你也莫忘了时时来拜祭你父亲,尤其是黑子的要他到父亲坟上请罪!”

小义叩谢众人,调转船头上路去湖边镇,他决心找到黑子,代父母教训这不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