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浪遏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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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为泄恨黑子结婚

转眼是中秋节,贾剑带全家回了老家,见老屋粉刷一新,还做了院子,在院子外做了个小屋子,里面摆了柜台,那就是他将来做生意的铺子。贾家湖里一切都送给玉荷家,再也不下湖了。贾剑也穿起了长衫,在院子里看了后,进屋对黑子娘说:“黑子怎么人还没回,马上块中秋了,你看他结婚的房里还空着。”话没说完,见几牛车拉着家具,鸡鸭鱼猪等东西停在院子外,黑子忙在院子外招人把东西抬进来。

贾剑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这时黑子进门带来一帮人,忙对贾剑说:“爹,这些特地从河口镇、湖镇那边买来的。”

这一帮人一见贾剑,个个忙叫:“叔父,恭喜了!”

贾剑一看乐得闭不上嘴,也谦道:“把你们辛苦了,大老远的来帮忙,真不好意思。”

严守大说:“叔,您老别说这话,黑子平时对我们照应多,这是他的大喜事我们怎么不来出点力呢!”其他人也迎合,屋子里一下热闹起来。

大家推荐明才当这次迎亲知命先生,大小事情由他指挥。明才也不退让,马上叫人布置中堂,准备好礼部,还将从湖边镇那里请人写好的对联贴上。其他的人搬的搬家具,搭的搭屋前喜棚,挂的挂彩球,经这翻打扮贾家老宅子显得十分豪华与阔气。

中秋前一天,贾家就更热闹了,酒席摆了几桌,明才是知命先生理当首席,酒后黑子请严守大带弟兄们玩了一通宵的麻将。第二天朱家三兄弟来了,黑子家的朋友亲戚也来了。以韩家三兄弟、朱老幺等九人陪黑子是十兄弟的专桌,那是新婚陪新郎官的专门设置的。

第二天一早花轿上路,直向江边抬去,后面跟着的是彩礼队,浩浩荡荡,差不多一里路长的迎亲队伍。

江边严守大带的船队早就等在岸边,三条大船等人上船后就扬帆出发。头一条是乘花轿的船,黑子在这条船上。第二条是彩礼船,由严守大,明才随同。第三条就是锣鼓手们,那里鞭炮齐鸣。

好多站在岸边看热闹的人,有的人说:“今天这里两家都娶亲,一是叶家,再就是贾家。这贾家热闹气氛盖过了叶家。”原来叶青蒿与陈红菱早就定在这个中秋节,黑子听到后马上催萍香嫂做玉荷的工作,他大有与叶家攀比的味道。

又有人说:“叶家靠的是势力,那叶乡长原先不过是保安队长,他叔爹死后他才当上乡长了,比起他叔爹更让人恨,他那个儿子更是胜过他老子,是有名的坏胚。”

马上有人附和:“是啊,你看贾剑到底是老实人,儿子办喜事有好多人捧场。”

有人抬杠道:“靠贾剑老实顶屁用,他儿子在外做事,结交好多人,这次他们都来了,你看这气势,这场面比叶家强多了。”

也有人说:“贾家娶亲是湖里的唐家女儿,那叶家娶的亲可是贾家的姐夫家的女儿啊。”

有个人认为这人是白说了话,道:“这哪个不知道,这简直是狗子吃灰面——白答!”

那人是黑子家附近的小伙子,嘴不紧,不服气别人说他,于是神奇地说:“你们知道个屁,这是黑子特地定的日子,就是闹给陈家与叶家看的。你们还不知道,黑子喜欢她表妹红菱,可就是他姑父不同意。”看热闹的人都骂这人不地道,怎么在这个大喜日子里还揭别人短处。

黑子迎亲的船队顺长江而下,顺风顺水,不到两小时就到了内荆河的河口,萍香嫂早就等在码头上,别人将她用小船送到黑子船上。

上船后,萍香嫂忙向黑子贺喜,黑子道:“姐怎么才动身?”

萍香嫂道:“我想陪你去迎新媳妇,才在这里等你的船的。”

黑子道:“你看又来了,我欠你的情今生都还不清。”

萍香嫂笑道:“少那么说,不是你,我今天还不知怎么样呢?这几天去湖里又没有船,如今路上又不安全,你想我这个孤零女子,过柴山,走小路要赶几十里路,那还受得了,所以就等你们啊!”

黑子道:“那也是,现在不太平,去湖里路尽是荒野之地。”说着船队进了内荆河,逆流而上。

转眼快中午了,船才进陈家沟经三叉河驶进白浪湖。路过三叉河时,岸上黑子小姨家也放起了鞭炮,算是为黑子迎亲添喜。姨夫与小姨各去一家,姨夫去了叶家,小姨带着小儿女去了姐姐家,在家的大儿子边在房上放鞭炮,边在房上向船队招手,黑子见了也朝他招手。船队进了白浪湖,不到几代烟的工夫就到了生养黑子的地方。

唐家草排前,玉荷爹一看贾家这阵势,证实了来的亲友都讲这接亲的阵势真够大的话,他高兴地迎接船队。

酒后,新娘头罩红头巾送上船进了花轿,萍香嫂护送表妹的大香与小香一起随同上了船。不过大香与小香上的是玉荷那条船,萍香嫂她没有陪新媳妇的资格,新婚图的是白头百年,一个丧夫的女子是知道的,她自觉地上了第二条船,这条船是唐家给女儿陪嫁的嫁妆,嫁妆整整摆了一船,这是唐家多年为姑娘积累的,比起一般人家嫁姑娘也够风光的。船载的是来接新娘子的一帮人与乐队人员。船队有沿路返回,是过白浪湖直奔叶家庄那儿去。

到了陈家村码头,早有朱家兄弟带队迎接。吹鼓手们由他们开道,严守大、明才等人拥着新郎黑子,随后是花轿由八个大汉抬着,左右有大香小香护送;再后是运送嫁妆车子,车上有萍香嫂护送。

迎亲的大队特地绕路到陈家庄,然后再上去叶家庄的大道回家。这时,才送走红菱出嫁的陈家一伙亲友看到黑子迎亲的大队人马经过,黑子姨夫说:“这小子也够神通地,好大排场!”

黑子姑妈忙迎出来叫人点鞭炮,黑子姑爹一把抓住黑子姑妈的手说:“不许放,这小杂种摆什么阔气,想气老子不成!”说完就进屋去了。

在陈家吃酒的小义见哥哥迎亲的队伍忙叫了起来:“哥哥的迎亲队伍好威风!我跟他们一起回去了。”

随后小义赶上车队,爬上黑子迎亲队伍里运嫁妆的车上,笑着对黑子说:“哥哥,好气派,比叶家强。”

黑子笑了笑也没答话。迎亲队伍到了叶家庄,看叶家热闹的人一下子冲到路口看黑子娶亲队伍,看到贾家接亲这样热闹,有的人叫道:“哪家迎亲,比叶乡长家还热闹啊!”这是乡里乡亲们对叶家平时里横行乡里不满而发。

黑子兄弟们听到后马上拿出鞭炮不停的放,闹得沿途好多人围观。人们把两家的迎亲的架势一比,显得叶家迎亲非冷清,几乎没有乡里乡亲来捧场。

叶长远一看,忙叫人拿出长枪朝天而放,围观的人听到枪声一下惊散了,他夫人冲出来,对老头吼道:“儿子大喜,放什么枪?”

叶长远骂道:“你懂个屁,用枪代替礼炮显得更威风!”

老伴无可奈何地说:“这老头子啊,你这不是在招罪——”。

这时,黑子兄弟们也不示弱,忙将准备好的铁铳连放九响,鞭炮齐鸣,恨得叶青蒿的爹咬牙切齿地进屋去了。

在一群围观的儿童拥簇下,迎亲队伍进了叶家庄后直奔贾家大院。那里早派人守候,大队人马一到,又是鞭炮齐鸣。黑子从迎亲接新娘从长江到内荆河经陈沟进白浪湖,然后从白浪湖经湖上水路到陈家村绕了四乡八村一大圈才回到叶家庄,这下惊动了周四乡里,压倒了叶家在本地办喜事的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