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和欧洲的科学家证实粒子对撞机实验,那个所谓【超过】“光速”的实验数据道出是数据员计算错误的时候,陆尧几乎要抓破了头皮。
为什么要说是错误,我宁愿就这么“错”下去。
陆尧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三百年,三百年,还有三百年,妈的……”
该死的权威人士说,地球资源在三百年之内,不可再生资源将被消耗殆尽!是啊,三百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能活那么久。
陆尧觉得这是垃圾的评语,什么意思?不需要后代了吗?是,人类活在这个世界上,等同于大多数是在做一个个“传宗接代的动物”!
可,陆尧不这么认为,那句最为经典的质疑——我们来自何处?我们是谁?我们的未来在哪里?
科学家们预测出,几十万年之后,会有一颗仅仅小于月球一丁点的小行星会正中地球太平洋,那一天,世界将重新回归混沌的岩浆时期,重蹈覆辙轮回着冰河时代,继而循环着地球生物的最古老的起源!
陆尧是个宅男,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那年,因为那个傻傻单纯的女孩遭到了“致命”的欺辱,他以一名愤青的个性狠狠的收拾了那个该死的人渣!
因为当时还太过年少,因为当时害怕蹲大狱,因此他就跑了,为了活命?为了躲避这种可怕的降罪和惩罚,没错,这个世界上,人杀人和人打人都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而那些衣冠禽兽和所谓“有钱就是任性”的土大款们,总也有施展不完的恶心故事。
“喂!妈,下午你几点到?我叔买好纸了,一会我去接你,咱们直接去山上吧,不用去老家那里,他不在,从码头上路过小卖店,买了纸就没回去。”
陆尧打着电话,而电话的另一端,母亲哽咽的道出一句:“尧尧…我…我没买车票,就不回去了,你替我……”
嘟、嘟、嘟……
陆尧挂了电话,电脑屏幕上还在显示着已经死掉等待复活的游戏人物,那是一个战士,手里惦着一把很大的刀,一只手敲击键盘打游戏,一只手架着电话,那个游戏人物被怪物给杀了!
因为有轻微的颈椎病,可能还要严重一些,导致现在的陆尧完全不能用肩膀和脸颊夹着话筒打电话了,手指也开始有腱鞘炎的毛病了,下雨阴天的时候,手指的关节就死疼死疼的。
零七年的小年儿,父亲死在了老家的旧宅子里,检查出糖尿病的时候,父亲还是活蹦乱跳的,用陆尧的话说,半年不见,再严重也不至于死在旧宅子里,还是快一周以后才发现的!
“我是个不孝子”——下了游戏,电脑屏幕的桌面上用哥特风格描绘出的这几个大字,警醒的红色和华贵的金边,陆尧时常提醒自己,我还能干点什么?百善孝为先,这点都做不到,还是个男人了?
打工,挣不到几个糟钱儿,好吧,那就搞一些既能挣钱又觉得自己喜欢,而且永远也不会无聊的工作!
网页制作?学历不够;股市分析师?没那资格;漫画家?找不准风格;网络小说?别扯淡了……
卸载ing……不足半分钟,曾经下载了五个小时才安装完毕的游戏,就这么被陆尧给删干净了。
看着墙壁上日历牌的残花败柳之相,陆尧起身拿着小号的碳素笔,在上边快速草书着:戒烟第五百零八天,戒酒第二天!戒母爱,十九年四个月零五天!
这间小屋有三十平米,是花陆尧去年每个月抠出的一百块租的,租期半年,比起首都的房租价格,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海滨城市,拉开窗户可以看到海水浴场,东边是鲁迅公园,右边就是栈桥。
“晓琪,有时间的话,你去整整你的头发,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陆尧挂断第二通电话之后,一直都没闲着的手底下,碳素笔和铅笔在一张废纸上的划痕出现了奇迹般的灵感!
“该死的……”陆尧喜出望外之中带着焦躁,同时那种迫不及待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只见他的头发一只手挠的飞乱,另一只手抓着鼠标点起来就想要爆炸的节奏!
电脑屏幕的一个窗口里,飞速上升的一排排数据…呃,也可能是什么编码。
突然之间,陆尧的手指悬在鼠标上空,屏幕上的一则数据引起了他的牛眼圆睁,干涩的表情,长大的嘴巴:“哈!哈!哈哈!哈哈……就是你!老子找你很久了,就是你!”
地板上扔得遍地都是漫画书、杂志、报纸,甚至还有几年前的政治刊要,他不喜欢政治,却想用北欧一带的战火刺激自己的神经,因为看到这些场景的时候,陆尧就有种冲动想要结束他们。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宅男,每天,用辗转反则决定了好好去干的一份工作,来换取微薄的经济所需,那点钱,只能在这个房间的租期到了之后,去找更加远离海边的、档次更低的破房子。
初中的那些同学,现在都有孩子满大街疯跑找网吧的了,现在的孩子可真够受教的,七八岁大就知道拿着老子的身份证去网吧,有一次屋子里断网,为了这份工作,陆尧居然饿着肚子在网吧里央求一个不大点的孩子:“大哥,你什么时候下机啊?我有急事哎!”
那小孩子指着旁边的一些成年人说:“你怎么不问他们啊,这里边这么多活的,你干嘛问我啊?等不及去别的网吧呀!”
陆尧苦笑着说:“今天是礼拜天啊,街上好几个网吧都满了的,我问他们那他们还不得抽我啊,一个个打联盟游戏那个认真劲儿的!要不,我请你喝瓶水?”
小孩儿回头白了一眼,大喊着:“网管!把这个不上网的撵出去,耽误我玩游戏你们什么服务态度啊!”
自此,陆尧恨透了这帮毛孩子,这份工作,眼看就要到午夜零点的时候,小租屋的老板打电话说:“网给你接上了,至于吗?三楼搬家把网线抽走了,着急你怎么不自己买一根去呢。”
憋屈归憋屈,但是一听来网了,陆尧挂断电话打了另一通:“老吴?嘿嘿,别急别急,三分钟到家,十分钟之内马上给你传过去!说好不能算旷工啊,我都在街上转悠大半夜了我容易吗!”
这都是之前的一些糗事,而眼下,陆尧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兴奋,在保存好数据之后,他换上黑西装,打上一条深色领带,匆匆锁好门,就下了楼。
差不多已经是三个多月没来到大街上了,每天最多都是走到楼梯口,吃饭都是订餐,喝水有桶装水,专业送水工送去楼上,大小便有室内厕所,衣服只有急用的时候提前一天打电话让干洗店拿走,这就是陆尧的宅男生活,甚至以后还会继续。
晓琪,是一个姑娘,比陆尧小一岁,但不是姘头,是哥们,陆尧常说,想想就觉得迷糊,为什么仅仅查了半年生日,最后的八零后和九零后的区别就这么大!难道我真的被时代慢慢的退化了神明赐予的光环羽翼?
是啊,前几年的时候,八零后的名头叫的多响亮,只可惜,被这群杀马特和非主流给推上沙滩,有道是,现在零零后都出来混了。
“嘿!这儿呢,眼珠子往哪儿斜呢?”马路对面,晓琪挥着胳膊,头发从各种黄的颜色变成了乌黑乌黑的,还不经意的用头绳扎了起来,远看马尾还不错,有点大家闺秀的气质。
可陆尧走上前就闻到了:“喂?你刚染回来的吗?瞧这股子油漆味儿!”
见陆尧挥手躲着自己,晓琪一扭身儿:“老子就这造型,爱用不用!”胳膊一甩,小背包险些飞出去。
陆尧一把接住,“哎哎哎,用,用用用!您老人家难得下山一回,我就一个破穷苦逼,您还跟我一般见识?那也太不大人有大量了。”
“少废话,给你这混蛋装女朋友,你妈和你叔是不是有一腿啊?他们怎么就修来的阴德!养这么恶心的儿子,倒是请一个我这么大的佛!”
陆尧本来心里是听不惯的,但是没办法,都吹出去了,有比没有强,他只要求一点,见了老人长辈客气点,这就足够了。
“五百啊!甭废话,知道我去酒吧转一圈能挣多少钱吗?跟你这一去,那还不得天黑带着月亮回来啊!可不能给我墨迹啊,别整电视上那样的,你是孝子我不管,要是你叔和你妈叫我和你在老家过夜,看我怎么弄死你的!”
陆尧心里嘀咕着:哼~放心吧“菇凉”,整天老子老子的,这个世纪我怎么可能会和你过夜。
出租车来的时候,晓琪脱了那件白色的短风衣,她说这都都什么打扮啊,你穿黑西装,我穿白风衣,咱俩这是去给你爸爸上坟,怎么还扮上黑白无常了。
陆尧觉得没关系,他想说“至少没穿花花绿绿的衣裳,这样还行,清明时节黑白配,没什么不雅的”这句来着,却没敢,因为说出来会气的晓琪拿登山鞋轮过来,晓琪是陆尧很早很早之前一个朋友的妹子,答应人家在这个城市照顾她,却分开自己活自己的,显然这朋友没有做到份儿上。
……
岛城上空,无人侦察机巡视在万米高空之中,一米半左右的身长,突然间加速俯冲!
这个灵巧的小东西,机身下边是四象环绕式的精准航拍镜头,那个不经意能发现的黑点,在无人机急速俯冲到山前的时候,钢刃无比的机翼划开了高大槐树和松柏之间的绿色,钻进了林子里。
岛城午夜电台的隔壁大院,距离海边有两公里远,这里就是鼎鼎大名的潜艇学院,在这个院子里,听说有一条隧道直接通往沙子口的军港基地,也就是说,里边有真家伙的潜艇,能够在地下的注水隧道中直接抵达海域!
然而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事情,潜艇学院还肩负着一个重大的国家一级保密任务,那就是检测国家内海和公海水纹的动荡,通俗点就是检测和监视这大片广袤海域的地球磁场!
而这个部门的衍生单位,是地空联合航空航天技术的遥感中心,很多学历不高或者没有听过太多这方知识的人,也许并不是太理解这里边涵义,因为太阳和整个宇宙中的恒星,都在不断的毫无方向的四散发射着辐射线,地球的大气层阻断了一些,而还有一些就是直接进入人们身边的无限辐射场!
在遥感领域,最为高难度的一个项目之一,那就是屏蔽系统,必须在地下深处,或者在海洋深处,有一个控制中心和检测中心设备,用来测试微小到小数点后七位的一个数据,这个数据,就是地球上尽可能最低的宇宙磁场干扰!
在这个潜艇学院里,就有这样的一个单位机构,也可能在国内乃至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机构,但是潜艇学院,是距离国家北方海域最近的一个这种单位,神秘而且复杂,几乎超出了国家培养的硕士和博士的有权知情级别!
“是他吗?那个穿白衬衣的!”三十五岁的陈光宁,他是这个潜艇学院里在这个秘密机构担任总长的总工程师,他一句话,可以立刻取消这里的这个机构,也可以一句话,让潜艇学院变为废墟!
里边的人都穿着防辐射的隔离白衣,头发上带着防静电的白色帽子,要不是这里边的各种仪器仪表,还有那些常人一辈子都无法见到的怪异设备,可能会有人以为这帮家伙都是医院里的大夫!
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科员拿着一份资料走过来,见到陈光宁总师后说:“陈总师,你看,这是他的生活照,他是个宅男,彻彻底底的宅,据可靠情报,这次他出来是因为清明节给自己过世的父亲扫墓,要不然,我们见到他估计会等到明年!”
陈总师看了一眼黑眼镜,赞同的点点头,拿过资料,比对照片里的陆尧和显示屏上的背影,他果断的说:“快叫无人机回来,现在的技术宅,小看这帮奇葩就大错特错了!”
他看到了照片下边的一张还有些余温的A4纸,那是一张弯弯曲曲的打印折线,还有一些放射形的抛物线,曲曲折哲之中,似乎带着某种规律!
“小王!等一下,这是什么?是和这个孩子有关的吗?”陈总师一项十分谨小慎微,要是说看不懂这张图,那就太开国际玩笑了,这是一张关于大气层针对太阳光照射折线曲率的示意图,有规则的那些抛物线,是岛城地区的地球磁场波及范围!
黑眼镜小王回头回答着:“是的,这是陆尧今天下午一点左右,通过民用网络加密发给一个北京方向的资料,这个IP的注册用户名叫吴永胜,是个大学教授,理工大学里边授课电磁学的老先生!”
陈总师点点头,扬了扬手:“行,没事你去忙,这里我看着。”
小王离开之后,陈总师给监视器一旁的女同志低声说:“查一下这是用什么加密方式发出去的?顺便查查这个吴永胜,现今国内所有大学里的科技顶尖人物,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呢。”
“好的,请稍等!”这名女同志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素颜无妆,看上去还很年轻,也许是常年呆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皮肤异常的白皙,她的指尖飞舞的像在键盘上踢踢踏踏,不到半分钟,电脑显示屏上一个图像显露出来!
陈总师盯着屏幕,这女同志刚要解释,陈总师立刻闪身向一旁,抓着一个指挥话筒,大喊着:“通知便衣警,火速赶往炮楼山,抓住那个九十七号墓碑祭拜的年轻人!快,要快!”
陈总师眼角微微颤抖着,牙齿紧绷的咬合几下,他有些愤怒无比的盯着监视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名女同志仔细审视自己调查出来的资料,上边赫然显示着:吴永胜,1938年赴美留学,于建国后四十年回国,2001年离世,享年84岁,国家中科院科员,因公殉职!
“哪有那么年长的还是个科员的?”这女同志撇一撇嘴,自言自语着。
陈总师似乎是听到了这句话,走过去一把揪住她胸前的工作牌,扯下来看了一眼:“桑月是吗?给你两个月的假期,好好看看我们美丽的岛城,假期过后,马上回来报道!”
“陈总师我……”
陈光宁闭上眼睛一抬手,附耳上去:“大家都看着呢,你忘了我们这里是全天候监听吗?我相信你的能力,安排好这个孩子的家人,能做到吗?”
十分钟后,桑月离开,她始终想不明白,就算是全天候监听的工作单位,难道刚才总师告诉自己的话,就没有被监听吗?
山头上,晓琪帮陆尧把西装外衣挽在臂弯里,一边搀扶着陆尧的叔叔,在墓碑前,陆尧拧开一瓶二锅头,哗啦啦的在地上浇灌着,然后点燃火纸,晓琪也随着老人的半蹲下身子,跟着蹲了下去。
她看见陆尧没有下跪,自己也就没有下跪,看着陆尧往焚火的石台里边丢着火纸和纸钱,她也就往里丢。
叔叔看着墓碑,眼睛湿润了,喃喃的念叨着:“哥啊~尧尧来看你了,你瞧,你儿媳也来了,咱家有香火了,晓琪怀了尧尧的孩子,咱们老陆家有后了啊……”
晓琪拧着鼻梁在叔叔背后看着陆尧,陆尧假装没注意的继续低着头,也念叨着:“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二叔,也一定会对晓琪好的,等有时间了,我尽量常来看您,我……”陆尧斜了一眼晓琪,见晓琪站了起来,他赶忙跪下去,呜咽着,“爸爸呀,我想你啊……呜呜呜……”
晓琪无奈的窘着脸,心里却暗骂不止,心想你等着,好你个陆尧,居然偷偷摸摸说我怀孕了是不是,他妈了个巴子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的……
“嗯?”陆尧感觉腰带上一阵耸动,还以为是晓琪在自己身后准备收拾自己,为了不让叔叔看到穿帮,他猛然起身要抓晓琪,可谁知身后没人,下意识的警惕,突然间陆尧抽出了腰带!
晓琪大喊着:“哎哎哎…叔,叔,你看陆尧这是干嘛呀?”
叔叔也回头去看,陆尧抽出腰带,拽紧了皮带举过头顶,就像古老部落的酋长在举行什么仪式,他透过林间的阳光看着皮带上的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光点,仔细一看,那居然是许许多多个小米粒大小的发光二极管!
没等叔叔看明白,陆尧回头指着晓琪:“带我叔下山!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跑向山头去了,边跑边觉得林间有什么东西在飞速的晃动着槐树树冠的枝叶!
无人机?!该死的……
陆尧暗骂一声,这时候,自己的身边冒起了阵阵烟雾,呛得他睁不开眼睛,咳嗽着,一边挥着手:“哎呀妈呀,谁家上坟这是,你拿火纸是不是泛潮啦?呛死爹了……”
几名身穿黑西装的高壮男子突然间从烟雾中凑了过来,他们其中的两名上前架住陆尧的胳膊:“陆尧先生,我们领导请你去喝奶茶,请务必给个面子吧。”
旁边一人一摆手,他们开始架住陆尧从另一侧下山。
“哎哎哎,廉政公署啊你们,不是喝咖啡吗?喝茶就行,不用喝奶茶吧?”
陆尧唧唧歪歪着,那名指挥手下的西装男嘴角一撇:“反抗的话,把他的家人也请过去,宅男先生有女朋友也听不容易的,正好给他们多团聚团聚的机会。”
心想这可不行,要是晓琪因为自己被抓起来的话,那还不回头把我给撕了啊!于是陆尧大叫:“我是宅男,宅男也很爷们的,有事冲我来就好了嘛,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呃不不不,两国交战不伤平民,哎呀我去他的……”
见陆尧急的几乎都要一屁股做下去了,腰带还在手里,裤子也开始慢慢下滑,那人冷笑一声,“行,那就给宅男先生个面子,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