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新编世界五千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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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转变中的亚洲(7)

印度教和佛教哲学认为,整个宇宙是圆形的,在宇宙的中心是一座广大无边的须弥山,太阳、月亮和星星环绕在它的周围;在这座山的顶峰有众神之王因陀罗的天堂城市,周围的八个方向分别站着八个护卫。依照这种神秘的理念,东南亚许多国家的首都就以这种宇宙模式建造。这些国家没有精确的边界,他们在首都防护,管辖着周围的领土和人民。国王对距离都城较远地区的统治是靠保持附属纳贡关系实行间接统治,只对位于都城附近的王国中心实行直接统治。

到12世纪,在东南亚已经形成了四个占统治地位的中心,塔姆巴迪帕(蒲甘)控制了缅甸,高棉王国占据着今天的柬埔寨、泰国大部、老挝南部和越南南部;除大陆上这两个王国外,另外较大的王国是爪哇东部的两个姊妹王国戎牙路和谏义里,以及位于马六甲海峡上的三佛齐。

1045年,爪哇分裂成戎牙路和谏义里两个国家。但这两个国家的国王都不是专制君主,而是战争期间军队的首领、本地的宗教领袖。12世纪时这两个国家已成为东南亚地区经济最发达的国家。13世纪早期,这两个王国再次合并,成为新柯沙里国。

如同前几个世纪一样,爪哇的竞争对手是三佛齐。三佛齐的经济财富和军事力量到11、12世纪时达到顶峰。与富庶的爪哇不同,三佛齐人从来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产出更多的财富,他们就去开发海上的战略地位。这个商业国尤其受到来自中国和印度文化与宗教的影响。在12世纪,大批神殿在苏门答腊和马来半岛西部海岸建立起来。但是,大量财富从三佛齐的统治者手中流走,奢侈铺张的浪费之举导致国家于12世纪最终发生分裂,形成东南亚大陆上的两个大国:蒲甘和吴哥。

讲缅甸语的蒲甘人起源于西藏高原东部的山区,从5世纪开始向南部的上缅甸渗透,形成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从事农业生产。11世纪,他们在阿奴律陀国王的领导下联合起来,以伊洛瓦底江左岸的首都蒲甘为中心,形成一个统一的国家。建国不久,就入侵并占领了长期由孟人所控制的国家下缅甸。1084年,阿奴律陀的儿子江喜陀将整个缅甸统一起来。到1113年江喜陀去世时,王国疆域已扩大到包括除了西北部海岸以外的现代缅甸的大部分地区。

这是缅甸历史上的一条分界线:由以孟语为主要文字和语言的时期转入缅语占优势的时期。在建筑样式上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孟人的佛教神殿以在山岩间开凿岩洞的形式而发展起来,而现在厚重的寺庙形式,已被内部色彩明亮外形高耸的神殿形式所取代。更重要的是,孟人的小乘佛教,被改革派僧侣从锡兰带来的锡兰佛教强调宽容的新形式所代替。

在东南亚的其他地区,各种派别的印度教和大乘佛教被定为国教。但是在蒲甘,新的佛教却成为人们的共同信仰。在蒲甘的黄金时期,从11世纪晚期开始,大约有3000—4000个神庙和圣殿在都城建立起来,在那罗波帝悉国王时期建造的数量为最多。到12世纪晚期,蒲甘已成为一个强大、富庶和文化发达的国家,大约有150万至200万人居住在沿中国边境延伸到缅甸半岛最南端的广大国土上。虽然它的军事力量并不很强大,但它的农业却较为发达,寺院和神殿的建筑颇有影响。

13世纪后期,蒲甘王国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吴哥王朝也处于灭亡的威胁之中。这两个王国的最后覆灭,大部分是由于统治者都将过多的金钱用在建筑上,而几乎没有把国家的财富用在巩固王国和对付外敌入侵上,从而导致国家权力机构逐渐趋向衰微。

1270年,中国的元朝皇帝忽必烈遣使要求缅甸效忠于他遭到拒绝,他就几次派兵对缅甸进行攻击。最后,于1287年派兵攻占了蒲甘。正当高棉人花着大把的金钱专心致志地建造神庙之时,曾遭中国驱逐的一个精悍的民族———泰族人出现在吴哥王朝的西部边界,对其构成新的威胁。经过两个世纪断断续续争斗后,在1431年,泰人终于占领了柬埔寨的腹地,第二年,伟大的都城吴哥也陷落了。

随着蒲甘和吴哥的先后灭亡,往日的光辉相继暗淡,伟大的寺庙王国时代最终结束了。三佛齐也从13世纪起走向衰落,到14世纪,三佛齐更是显得暗淡无光。在东南亚4个富庶的王国中,只有东部爪哇在以后的几个世纪中继续发展壮大。15世纪后,马六甲的香料吸引着欧洲的航海冒险家和探险者,使他们发现了通往东南亚的航路。从此,包括东爪哇在内的东南亚和中国、印度等国就不得安宁了。

穆罕默德和阿拉伯帝国

穆罕默德是伊斯兰教的创始人。从公元610年起仅仅20多年时间,伊斯兰教便动摇了当时社会秩序的基础,改变了中东的权力平衡状态。此后也仅仅100年时间,从西方的西班牙到东方的印度,伊斯兰“圣战”的旗帜在各地随风飘扬。一个吸引了亿万皈依者的阿拉伯大帝国,横跨亚、非、欧三个洲,改变了当时的世界政治格局。直到今日,地球上将近半个世界,仍受到伊斯兰势力的影响。

阿拉伯半岛是世界最大的半岛,位于亚洲西南部,其最长处有2253公里,最宽处有2012公里,面积达300万平方公里,约为欧洲的三分之一。就地理而言,它是撒哈拉沙漠的延长,是经过波斯到戈壁沙漠带上的一部分。“阿拉伯”一词就很有象征意义,意为“荒凉”。就地形上来说,阿拉伯半岛是一块广阔的高原,崛起在地中海边缘,高出海平面1200米,冈峦起伏,东向蜿蜒,直达波斯湾,其间散布着些许绿洲。在半岛西部红海沿岸,有一条狭长地带,自古以来,就是亚欧两洲交通的一条重要商道。商路两旁形成许多商业据点和城镇,其中以麦加最为重要。这是个繁荣的城市,是商道上的重要枢纽,商业和手工业都很发达。麦加城有座克尔古柏古庙,里面珍藏着一块神圣黑色陨石,是阿拉伯人崇拜的圣物。

阿拉伯人主要分成两类:都市阿拉伯人和贝多因人。前者生活在像麦加和雅特里布这样的城市里,他们是商人和小手工业者。贝多因人多半是游牧人,时常为水源和绿洲发生战争。半岛西南部的也门地区,早在公元前就建立了奴隶制城邦国家。7世纪时,居住在半岛西部红海沿岸的阿拉伯人还处在原始公社解体和阶级社会产生的阶段。阿拉伯人认为,掠夺是光荣的。他们愚昧、迷信,有杀婴的习俗,偶尔还实行人祭,氏族之间血亲复仇之风盛行。

6世纪初,伊朗和埃塞俄比亚为了争夺半岛的西南地区而进行长期战争,使也门地区遭到严重破坏。商业的破坏导致经济的衰落,使民众深受其苦,反抗斗争不断发生。贵族为了加强统治,需要建立一个强有力的国家机构。那时,阿拉伯各部落联合成为统一国家的前提条件已经具备。伊斯兰教的产生,是这些社会变动和政治统一要求在意识形态上的反映。

阿拉伯原来信仰多神教,崇拜自然神,供奉在麦加城内的那块来自上天的黑陨石就是他们崇拜的精神圣物。他们需要救世主的保佑和拯救。后来,这个救世主果真出现了,他就是伊斯兰教的创始人穆罕默德·伊本·阿卜杜拉(570—632)。

穆罕默德出生于麦加古莱西部落的一个破落贵族家庭,6岁时其母去世,由年高76岁的老祖父和他的叔叔抚养成人。大约25岁时,他受雇于一个富裕的寡妇,随同她的商队最北也许到达叙利亚。

不久,他成为她的丈夫,由此,他有了闲暇和保障,得以全力投入宗教事业。

穆罕默德年轻时就反对多神教,主张信仰—神,并以古莱西部落的主神安拉为宇宙间惟一的真神。当他到了40岁时,对宗教更为着迷。据穆罕默德说,有一天,他正熟睡着,梦中的他身上盖着一条锦缎被单,上面还写着字。

突然,安拉的天使伽百利显现在他的面前,叫他读锦缎上的字。穆罕默德不识字,说不会读。伽百利就将被单紧紧地压着他,几乎将他窒息死。然后放开被单,再叫他读,于是他就大声地读,这时伽百利走了。待他醒来后,依然记得这些字。他一直往前走,直至半山腰,听到一阵好似来自天空的声音对他说:“穆罕默德啊,你是安拉神的信使,我是伽百利。”他抬头仰望天空,只见伽百利幻着人影,双脚平稳地站在天空,还在继续说:“穆罕默德啊!你是安拉神的信使,我是伽百利。”从此以后,穆罕默德将这个梦幻当成是上苍的启示,于是,在610年他40岁那年,他自称是安拉的使者,是来到世间传达真主安拉旨意的先知,并开始在麦加宣传伊斯兰教。

“伊斯兰”意即“顺从”,伊斯兰教徒称为“穆斯林”,其意是信仰安位、服从先知的人。

穆罕默德虽然目不识丁,但是并不妨碍他用阿拉伯口语写出《古兰经》和《圣训》这样著名而流畅的经典。其实,他的教义是简单的:要对独一的宇宙主宰表示谦恭,审判日的报酬与惩罚一定会到来;要施舍给穷人。由于他这种教义严重影响到麦加贵族与富商的宗教特权和经济利益,于是他们群起反对并多次殴打穆罕默德及其信徒,迫使他的一些信徒离开麦加,迁往埃塞俄比亚。但是,由于宗教冲突而陷于分裂的雅特里布的居民支持穆罕默德,并邀请他去雅特里布。他先派大批信徒前往,自己于622年7月16日夜与少数门徒亦从麦加出奔,这就是著名的“希志来”(阿拉伯文,意为“飞”)。后来,这一年被定为伊斯兰教历的纪元。穆罕默德把雅特里布改名为麦地那(先知之城),并迅速地自立为麦地那的统治者。

刚到麦地那,这里的犹太商人反对穆罕默德的领导。在这种情况下,他号召并利用支持他的贝多因人,对他的敌人进行“圣战”。

仅在一年中,大约有600个犹太人遭到杀戮。后来,穆罕默德的教义又为饱受富商和贵族盘剥之苦的麦地那民众所接受和支持,伊斯兰教在麦地那迅速得以传播。穆罕默德依靠“迁士”和“辅士”的力量,开始建立了以伊斯兰教为共同宗教信仰的政教合一的国家。

穆罕默德不仅是宗教领袖,还是国家的最高法官和军事统帅。为了打败麦加贵族,他曾亲率大军出征过20余次。630年,他和麦加贵族达成协议:穆罕默德率军进入麦加城,麦加贵族接受伊斯兰教,承认穆罕默德是“先知”;穆罕默德则承认麦加是伊斯兰教的圣地,克尔古柏古庙改为伊斯兰教的清真寺,黑陨石作为伊斯兰教的圣物保存下来。这样,也就保留了麦加贵族在政治上的特权和经济上的利益。此后,麦加成为阿拉伯半岛伊斯兰教的中心,麦地那成为阿拉伯国家的首都。632年,穆罕默德因患热病去世。这时,阿拉伯半岛已基本上建成了统一的阿拉伯国家。

单从影响的深远来说,穆罕默德称得上是历史巨人之一。他使一个深受溽暑和干旱蹂躏及贵族富商盘剥的野蛮民族,提高了精神及道德的标准。他比任何其他改革者都有成就,很少有人能像他那样实现自己的梦想。他借宗教的力量实现了他的愿望。他唤起阿拉伯人的想像、忧切和希望,传达他们能了解的事理。当他初起时,阿拉伯不过是沙漠中崇拜偶像的部落,而当他逝世时,阿拉伯已经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国家了。他抑制狂热和迷信,并加以适当的利用,根据犹太教、教及阿拉伯原有的教条,建立了一套简明而健全的宗教观,以及残忍和民族自尊的道德观。在整整30年中,他率众战斗百余次,随着“安拉乎艾克白勒”(真主是最伟大的)的呼声响彻沙漠,阿拉伯人在一个世纪内创造了一个伟大的帝国,当时的文明世界至少有三分之一处于伊斯兰教的统治之下。直到今日,地球上的将近半个世界,仍受到伊斯兰教势力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