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在太平间和自已的养子说话了很久,我父亲和几个技术员在一边已经等了很久,也有点不耐烦了,而且此时的老冯也其他话题跟自已的养子说了,也不知道给如何和自已的养子说什么了,于是老冯和自已的养子一起说声了拜拜,在离开之前,老冯又一次给自已的养子擦了擦脸上的脏东西,而且最后擦给干净了,所以老冯一定要最大的心仔仔细细的擦。这时老冯才叫我父亲和几个技术员把他给抬出了太平间,守在太平间的老头看见了老冯和我父亲们出来以后,也把太平间的门给锁上了,继续守在太平间的旁边。
我父亲和几个技术员把老冯抬到病房里了,老冯的员工此时才明白自已的老板已经落难了,面对那么多次的难,老冯的心态还是很乐观,对待生活一如既往向着美好的那一面想,这就表现出了老冯乐观又坚强的心态,面对死亡,而且是自已的养子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上,老冯还是乐观的对待生活,老冯的养子是老冯唯一的亲戚了,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老冯,只剩下孤零零的老冯了,没有人再是老冯的亲人了,谁知道老冯以前的员工还是没有忘记老冯,还是一如既往的来看老冯,这又给了老冯带来了精神上的安慰了,这是希望啊。
和老冯一起说话的护士这时进入了老冯病房里,而且带来了一张费用的单,并且交给了老冯,老冯看了单上的费用,终于知道自已的费用和自已的养子的费用已经超出了老冯所支付的能力,老冯感到很无奈,又感到失望,反正都是一些心里上的忧伤、忧愁,我父亲和方萍以及其他员工看见老冯那么忧愁,我父亲从老冯的手里拿过那张单,看见了单上的各种费用,我父亲也大惊了一下,跟其他员工说:“怎么这费用那么多,怪不得老板的表情是那么的失落,同事们,咱们要不要帮我们的老板啊,以前是他给了我们一份工作,给了生存的机会,也给养活了那么多的人,那场大火不是他的错,咱们不能去怪他啊,是的,那场大火让老板失去了生存的机会,也让他赔了那么多的钱,虽然死者家属还没有原谅咱们的老板,但是咱们的老板已经让自已负了很多责任,你们说,我这些话是不是有道理啊。咱们要帮助老板度过这个难关吧。”
其他员工异口同声的说:“林欣主任说得对,咱们要尽自已的力量去帮助老板,咱们不要做忘恩负义的那种人。”
我父亲说:“好样的,希望大家能尽自已的力量去帮助老板。”
老冯还没有等我父亲说完话,从中插了一段话:“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老板了,你们不用这样叫我了,直接了当的叫我名字吧,叫我老冯比较好点。”
我父亲说:“在我们的心中,你永远是我们的老板,既然老板不喜欢我们这样叫他,那好吧,咱们就亲切的叫老板的名字吧。”我父亲又直接向其他员工说,“你们说,咱们就叫老板的名字吧,老冯。”
大家都说:“好啊,林欣主任。”
于是大家跟我父亲一起向老冯直呼了名字,而不是直呼老板了,一起说:“老冯。”
老冯这下子和自已的员工有了一种平等的位置,瞬间他们的之间的交情终于冲破了一些障碍,他们都有了一些在交流上可以畅谈话题了,也畅谈所言了,也没有其他的无法交流的沟通障碍。
护士到其他病房里查完了病人的身体情况,也给病人换上了新的药,她又到老冯的病房来,而且老冯的病房是重症病房,住院的费用也蛮高的,此时的老冯的病情还在恢复阶段,只有过了几个月后,老冯才能从重症病房到普通病房去,护士到了老冯的病房后,督促老冯该交费用了,可是这时老冯有点为难了,张口闭口怎么样都不行啊,而且也不知道如何跟护士说,久久的,都不答复护士的内容,而且护士在那里也等了蛮久,终于才得到了老冯的答复。
老冯对着护士说:“我一时凑不了那么多的钱,你们医院要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会尽快支付医院的费用的,现在,我只能支付一半的钱而已,护士同志,这样行不行呀。”
护士也有点为难了,在老冯的病房里打转着,自已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自已该如何答复老冯的问题,于是护士这样跟老冯说:“你的问题,我也没有权利给你答复,我们的医院规定:需要病人住院的几天后,病人必须交完这几天的所有费用和到出院为止的所有费用,既然你有困难,那我向医院的领导申请看看,你们聊吧,我走了。”
这位护士走出了老冯的病房,去了医院的领导的办公室,向医院的领导回复了老冯的问题,同时在老冯的病房里,由于老冯的病一时没有好,我父亲和其他人也退出了老冯的病房里,让老冯一个人安静的歇息,让老冯安心的养病,我父亲和其他人走出老冯的病房后,我父亲跟大家说:“你们和一区厂的厂长一起回新厂吧,还是去另外地方游玩一下吧,在医院留下我和方萍就可以了。”
一区厂的厂长发话了,也对着大家说:“林欣主任说得对,医院也不能留那么多的人在这里看守,留下林欣主任和方萍两人就可以了,其他人员离开医院吧。”
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这样也好,免得大家都在这里打扰老冯休息,咱们走吧,该去玩的玩,该回厂的回厂,我们离开医院吧。”
于是大家也离开了医院,跟着一区厂的厂长离开了医院,但是有一个特点是年轻人走出医院后,他们在遥县县城游山玩水了,这边游走一下,那边游走一下;有家庭的人和老一点的人都回到新厂了,也许他们不像年轻人那样再游玩了,他们要为养家的生存又计算了今天的帐,打算要存多少钱,也为孩子省吃俭用,反正就是针对生活种种计较吧。
医院只留下了我父亲和方萍,再也没有其他人在医院了,我父亲和方萍留下来帮助老冯解决一些住院的手续,而且也在医院多看老冯,也就是代替老冯的好朋友林宽守着老冯,也许也怕老冯想不开了,就自杀离开这个世界上了,到那时候,生怕林宽怪罪我父亲来。
那位护士已经征求得医院的领导同意了,而且医院的领导也考虑到老冯的难处,尽量的给老冯多一点时间,让老冯去凑钱,还好我父亲和方萍在医院守着老冯,那位护士走进了医院,再一次跟老冯说:“医院的领导同意了你的请求,但是不能拖太久了,这是医院的领导给你的时间。”
老冯说:“多谢医院的领导答应我的请求,谢了,我尽量凑钱齐的。”
那位护士说:“好吧,谢什么?给病人多一点宽容,我们做护士的,做医生的,也有福的。”
护士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老冯的医院,我父亲和方萍看见老冯不想睡觉了,他们两人就进去了,跟老冯谈起了医院的费用问题。
老冯说:“医院的领导只有给我几天的时间去凑钱,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只有你们能帮我去凑钱了,我先说两句建议吧,我家里还有一笔钱,你能不能帮我把取出来,当作费用交给医院,我的那笔钱只能支付自已的费用和我的孩子的费用的一半,剩下来的那一半,就由你们支付了,我日后一定还给你们,我老冯在这里谢谢你们了。”
我父亲说:“老冯,你说的是哪里话,虽然我和方萍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但是曾经是你的员工呀,现在你落难了,新厂的全部员工每个人都会捐钱的,帮你度过这个难关,放心吧,老冯,你现在是安心的养病,不要多想了。”
我父亲和方萍在医院代替林宽也守了很长的时间,一直到下午五点钟,才从医院离开。
我父亲和方萍离开医院后,老冯一个人很寂寞,而且又没有亲人在医院守着他了,只有那位护士时不时的进入病房照顾老冯,换换药,以及一些服侍病人的基本情况,老冯他对自已失去的脚已经接受了,而且老冯也直击现实了,再也没有像刚醒过来的时候,自暴自弃了,而是乐观的面对现实了,老冯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的睡觉了。
在这方面,医院给了老冯多方面的照顾,吃喝都是医院端来的,老冯也得到了医院很大的照顾,因此老冯更加乐观的面对自已的失去两只腿的现实打击了。
老冯很早的进入了梦乡,已经不知道病房外面的风吹草动了,而是甜甜蜜蜜在梦乡里做了自已的梦,这个梦只属于老冯一个人的,老冯他就这样一直做梦到天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