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宫泽管家侯在哪里。
“宫泽管家。”夏绪微笑着打招呼。
“小姐,少爷。”宫泽管家走过来,视线转到迹部的身上,神色有些怪异。
“有事?”迹部的眉头微微蹙起。
“那个……”宫泽管家停顿了一下,“小清水小姐来了。”
迹部眼睛猛然睁大。
夏绪歪着头,有些好奇地看着两个人对话,眼里带着一丝困惑。
“景吾哥哥!”一个甜甜的声音,银铃般的清脆。人未到,声先到。
夏绪只觉的眼前一花,一个浅蓝色身影闪过来。
她当机立断地后退一步,之间那个身影朝着自己身边的迹部冲过去。
下一秒钟,她看到一个貌似雌性生物的人形八爪鱼似的缠在迹部身上。
夏绪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向旁边挪了挪脚步。
“咳咳!”迹部咳嗽了两下,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把女生拉开,只是声音有些颤抖,“来未,你先松开我,我要窒息了。”
夏绪忍不住笑出声来,说实话,头一次看到迹部在女生面前这个样子。
那个女生松开了迹部。抬起头。
夏绪看到她留着宝石灰颜色的头发,长度刚刚及肩,有些微微发卷,夏绪看到女生抬起头,眸子有些微微狭长,浅绿色的眸子里水光潋滟,五官很甜美,虽然不是那种妍丽的倾国倾城之美,却有种说不上来的美丽。
夏绪嘴角微微翘起,有些好奇这个女生和迹部的关系呢。
“景吾哥哥有没有想我。”女孩子歪着头,从眼角到五官无不透露出她的喜悦。
“你怎么从瑞士回来了?”迹部的面容柔和了一些。
“啊拉,不欢迎么?”女孩子依旧笑的开心,“这次回来不走了呢,想在东京上学啊,我爸妈,大概也会一起会日本吧。”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对话,于是夏绪童鞋华华丽丽地被晾在一边。
夏绪撇撇嘴,心里有那么点不高兴,斜眼眄着迹部,什么嘛,刚刚去星奏,一路上回来,一直都板着脸,黑面神似的,好像自己欠了他八百万似的,见了这个女孩子,立刻就变脸了,估计不久就得变成“花枝乱颤”地那种笑了。
“夏绪。”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交谈。迹部扭过头叫她。
夏绪有些不情愿地挪着脚步走过去。
“这是……”小清水脸上仍旧是甜美地笑,眼里带着一丝困惑。
“我妹妹。”迹部说。
“哦。”小清水似乎了然地点点头,眼睛转向迹部,“你继母的女儿。”
似乎是疑问,似乎是肯定。声音不大,传到夏绪耳朵里却让她听了很不舒服、
迹部的眸子突然微微沉下来。
夏绪看着他,有种错觉,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迹部听了这句话跟她一样感到不舒服呢?
夏绪转过头,冲着小清水微微一笑:“你好,我叫真元寺夏绪。”
“你好。”小清水也微微一笑,“我叫小清水来未。”
“我是景吾哥哥的青梅竹马呢。”小清水补充到。
青梅竹马啊,夏绪心里一颤,说不上什么感觉,为什么此刻觉的自己像个外人呢。
“来未在我10岁的时候和她的父母一起去瑞士了,今天刚刚回来。”迹部在一边补充到。
夏绪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觉的此刻的情景有些冷场,实在不知道如何跟小清水的对话继续下去。
“呐,景吾哥哥,我在你们家住段时间好不好?”小清水突然发话。
迹部一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啊拉。不欢迎我嘛?”小清水微微撅起嘴。
“没有,本大爷家的客房随便你挑。”迹部微微扬起下巴,恢复了一贯的傲据。
“真好。”小清水双手合十,嘴角绽开笑容,“而且我准备入学冰帝呢。”
“你这一趟回来真是突然呢。”迹部和小清水向客厅里走,半途,似乎意识到夏绪还站在那里,回过头,挑着眉,看着夏绪。
“我去练琴。”夏绪微微一笑,向着与两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紧紧攥着琴盒的手泄露了她的心情。
她不得不承认,心里有那么点不舒服,真的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似的。
琴房里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夏绪走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乐谱,去怎么也看不下去,脑海里却闪现出这首诗。
心里有些堵,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青梅竹马啊……”夏绪叹了口气,烦躁地挠挠头。
半晌,手突然顿住,眼里透出一丝困惑,话说,我到底在烦躁个什么劲啊?
呀,不多想了。她阖上手中的乐谱,站起身来,向着旁边的书架走去。
得好好为最后一次自选曲比赛做个准备了。
“维瓦尔第的《四季》之《春》?”夏绪手指拂过一份乐谱的名字,楞了一下。
“春天万物复苏,可以说是万物的重生呢……”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倒是挺符合主题的,但是……她停顿了一下,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吧。
但是她还是拿着乐谱浏览了一遍,这首曲子还是很熟悉的,虽然有段时间没有练了。
她把放到乐谱架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把脑海中杂七杂八的念头都摒除了,她可不允许自己在练琴的时候不专心。
扬弓,手指随之舞蹈,一串音符从弓弦上蹦跳,带出轻快愉悦的旋律。
欢快中,似乎像是在眼前展现出一副春的画面,似乎是春天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近了,似乎眼前是蔓延的绿,新绿,嫩绿,浅绿,葱绿,翠绿……一切带着生命的气息。似乎有春风吹过,拂过心头,带着一丝暖意。“春江水暖鸭先知”也好,“绿杨烟外晓寒径,红杏枝头春意闹。”也罢……那样美丽的语言却在春的面前显得有些无力,却远不如那音乐声来的生动与形象。
一曲终了,夏绪满意的放下琴,眼里又出一丝笑意,果然还是音乐最让人心情舒畅了。
她走过去,准备把乐谱拿过来,突然右手一阵无力与发麻,琴弓竟然脱手而出。
她诧异的站在原地,把琴放在一边,左手握了握右手,右手渐渐恢复知觉。
大概最近练习过度了吧,她有些自嘲的摇摇头,幸好这只是在练习,倘若在演奏中出现这种情况,那可就糗大了。
夏绪准备结束今天的练习。就收起了琴,
走到一边的桌子,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看到有新短信,她打开“阅读”
“呐,白痴女,在做什么?”
“阿勒,竟然是龙马呐。”夏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起来,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呢,说起来,我也是有青梅竹马的人啊。
夏绪想到这,嘴角的弧度上扬地更大了。
“刚刚结束完练习呢。”夏绪按下发送。
“上次你没来,我们家老头念叨了。”不一会龙马的短信就回了。
“啊拉,南次郎大叔真好,竟然这么欢迎我去你们家蹭饭啊。”夏绪笑着发送过去,脑海里浮现不良大叔的形象,而后笑的有些花枝乱颤。
“白痴,算你有些自知之明。”龙马的短信依旧秉承他的毒舌。
“切!反正你家有吃不跨。”夏绪咂咂嘴,很自然地想到了伦子阿姨的饭菜。
“……”这次龙马只发过来一串感叹号,大概真的无语了。
“呐,龙马,认识你真好。”夏绪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一些,眼里却是透出一股真诚。
过了好久,她以为龙马不会再回短信了,看了看手机屏幕。放进兜里。走出了琴房。
第二天清早,她在手机里看见这样一条短信。
发来的时间是23:20
“白痴女……晚安,过几天见吧。”
“早安,景吾。”夏绪走出房间,看见迎面而来的迹部,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早安。”迹部嘴角也挂起一抹微笑,神色很柔和,好像昨天别人欠他八百万的不爽表情只是夏绪的错觉。
“今天我准备上学去。”迹部与她并肩而行,向楼下走去。
“身体……”夏绪停顿了一下,“不要紧了吗?”
“没事了。”迹部摇摇头,“而且来未她今天要去冰帝报道。”
“哦。”夏绪点点头,这一瞬间,突然觉得和迹部的对话索然无味。
“呐,景吾哥哥,真元寺桑,早安啊。”甜甜的女声响起,夏绪抬头,小清水站在不远处冲着两个人打招呼。
夏绪楞了一下,也冲小清水微微一笑。
说实话,她还真是不太习惯生活里突然又多出一个人。
可是……
夏绪把垂下的刘海轻轻捋到耳后,向前走了几步。
虽然自己的妈妈嫁给了他的爸爸,成为了一家人,但是貌似是她一直住在迹部的房子里。
总是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真不爽。
想到这一点,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出奇的糟糕,有些无精打采地走到餐桌旁,坐下。
啊啦拉,要不要考虑哪天搬出去啊……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昨晚没休息好吗?”温柔的女声响起,是里奈,她走到夏绪身边,仔细观察了夏绪一阵子,伸手探了探夏绪的额头。
“妈,我没事。”夏绪笑了笑,带着些安抚的味道。
“真不要紧?”里奈眼睛里带着关怀,她仍旧觉的夏绪的脸色不太好。
“妈,别操心了,赶快吃饭吧。”夏绪握了握里奈的手,觉得心里充满了暖意。
“小清水昨晚休息的还好么?”里奈温和的问到。
“很好呢,伯母,谢谢您的关心。”小清水甜甜地笑了。
“脸色不太好。”迹部在她身边坐下,斜眼看着她。用的说肯定的语气。
“我没事。”夏绪扭过头看他,嘴角的笑容似乎有些勉强。
“不华丽的笑容。”迹部抚了抚眼角的泪痣,“不想笑就不要笑。”
顺手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夏绪面前。
夏绪气结,自己的笑容都要这么被他鄙视,瞪了他一眼。端起杯子,狠狠向嘴里灌到。
“咳咳……”却不想,自己被呛到了。
“你着什么急啊。”迹部的眼睛微微眯起,没好气的说,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
夏绪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大脑当机。
迹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好像不合适,一把把毛巾塞进夏绪的手里,最后还掩饰地说了一句:“本大爷不是你的保姆。”
夏绪尴尬地攥着毛巾,扭过头,对上研人的目光,他善意地冲她笑笑。
夏绪也扯出一个笑容,眼睛余光落在小清水身上。小清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夏绪看不清她眼中的意味。
“我去上学了。”夏绪突然没了吃早餐的心情,站起来。
“你还没怎么吃啊。”里奈发话,有些诧异地望着夏绪的动作。
“我带着去吧,突然想到今天得早去学校呢。”夏绪扯了个不怎么高明的借口,而后逃也似地离开餐厅。
“我到底是怎么了啊?”夏绪坐在轿车里以手托腮,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与行人,喃喃到,“从昨天就挺不正常的……”
想了半天也没弄出头绪来,最后竟整的自己更烦躁了。
莫非我进入更年期了……
夏绪被自己这个猜想囧到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灵魂的年龄真的已经是大妈级别的了啊……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啊。
夏绪嘴角抽动了一下
摇摇头,赶快把这个念头驱逐出脑海。
课间,夏绪坐在座位上,看着前排两个男生的“互动”。
开始只是玩笑似的小打小闹,后来发展成你推我桑,渐渐出了火药味。
男生真是很奇怪的生物,一定要靠这种我给你一拳,你给我一巴掌的方式增进友谊吗?
…………
但是眼前的场景是,他俩谁都不跟吃亏啊,你给我一拳是吧,好,你来我往,比较公平,我肯定得还你一巴掌啊。
于是乎,两个人开始“纠缠不清”了。
“我说,神乐,风间。”夏绪突然发话,避免了眼前两个人发展成世界大战。
“什么事?”两个人的注意力明显被夏绪转移了,都停下了自己往对方身上呼的巴掌。
“风间,你打过女生吗?”夏绪歪歪头,笑眯眯地问到。
风间被她的问题囧到了,脸色微微发红。明显是被气的:“当然没有拉。”
“你呢?神乐?”夏绪目光转向神乐。
神乐突然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笑容,但是那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突然伸手,冲着风间的胸膛来了一拳。
扭过头冲着夏绪说:“看吧,我打过女生。”
夏绪嘴角僵住了,这是间接在“指控”风间这一“纯爷们”是女生。
或者说这是□裸的挑衅啊。
于是乎,风间大人怒了,伸手,握住神乐的手腕,往一个违反人体生理学的方向扭去,似是想把他的手腕拧成麻花。
这一次,明显是风间占上风。
神乐被压制的死死的。
“啊拉,风间,我错了。”神乐哀号到,“我不该这么说啊!给个机会,我弥补一下自己的错误”
夏绪在一旁看得满头黑线。
神乐好不容易拯救出自己的手,神色郑重地观察了一阵,然后捶了自己胸膛一下:“我刚才应该先做这个动作,再说自己打过女生。”
夏绪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起来。
神乐,你果然是个活宝啊!
“呐,神乐,你知道……么……威武……不能屈……你也太没原则了……”夏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风间也忍不住笑起来,神乐愣了愣,挠挠头,也笑了。
夏绪好不容易收敛起笑意,觉得心里一阵舒畅,
抬头看神乐和风间又是一副勾肩搭背的“哥俩好”的姿态,她微微一晒,开口:“这样才对嘛,其实我很反对家庭暴力的。”
神乐和风间又华华丽丽的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