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你想好如何从商了吗?”
李信第二天,找了个空闲的时间,准备和马虎好好的谈一谈。不谈,他实在放心不下。他的资金本就不多,若是不能赚钱,那么将会陷入受制于人的地步。如此一来,他的所有壮志雄心都成空话。
这不,李信唤来马虎,已经说入正题。
马虎快速一抱拳,算见过礼,接着就说道:“主公,我们北地马儿多,可这边几乎没什么马,连主公想组建骑兵都成问题。因此,某就想北马南贩,应该能赚钱吧。”
说完,马虎有些不确信,眼巴巴的看着李信。
李信略一思索,就说道:“子路,你这想法不错,可以说是赚大钱的路子。”
马虎闻言,喜上眉头,正准备问是不是就这么做。李信却一转语气,继续说道:“可是,这么能赚钱的路子早就有人垄断了,而且垄断的人几乎都是大族。我们斗不过人家,因此我们不能做大,否则反而召来祸事。然而做的太小,也赚不到什么。”
李信的话如同一盆冷水,让马虎呆的不知道说什么。许久,马虎才扰扰脑袋,苦恼的说道:“主公,那某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马虎不知道,李信也好不到哪去。他是了解一些大势,可这大势下的他也不了解,因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一想,无奈的说道:“子路,不如这样吧。你就先组建商队,贩卖一些马吧。一时半会,某也想不到办法。”
马虎也没办法,只好回道:“嗯,那好,某先组建一个商队。”
李信又和马虎讨论一些细节。这时候,侍卫汇报说戏忠已经回来了。李信闻言,又和马虎说了几句,就示意马虎下去忙吧。
没有其他事,李信收拾一番,就匆忙走向戏忠的大帐。然而,他才到了帐外,就听见戏忠的鼾声。他沉吟片刻,决定还是等戏忠醒来。
这么一想,李信又转身准备回去。忽然,他眼睛一转,唤来那守门侍卫,说道:“戏先生醒后,若问你可有人来,你就说将军来过,不过到门口又走了。”
那侍卫自然应诺,不敢说什么。李信吩咐好,就转身离去,脸色不觉的露出一丝笑容。
黄昏时分,戏忠终于悠悠醒来。往日他醒来都要高歌饮酒,今日却没有动,反而露出平时少有的落寞表情。戏忠坐了许久,灌了一口酒,苦涩的摇摇头。然而,他还是不觉的回想起这样天来。
主公真是的,那戏忠不过一介书生,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何必对他如此热情。
这样的疑惑,曹操身旁之人几乎都有。然而,疑惑了可以问曹操的却不多。因此,久了,这些下人明面上尊敬戏忠,暗地里都纷纷讥讽他。戏忠都撞到好几次,那些人开始被撞到还有些尴尬,后来竟在他面前故意的说。说什么贪慕钱财,说什么不知廉耻。戏忠当真想一怒便走,可是曹操实在太热情。
不过,这不是戏忠表情落寞的原因。戏忠今天遇到的事,才真的让他感受到身份带来不公。
原来,曹操的一个亲信看不下去了。他见曹操如此对待戏忠,但戏忠竟然毫无表示。因此,他私下里对戏忠说道:“你不过一个寒门子弟,纵使真的有才,又有什么作为。现在我家主公看得起你,你应当抓住这个机会。”
戏忠听见他的话,立马就脸色铁青,想一走了之。可是走的话,不是失信于曹操吗?因此,戏忠忍着怒气赴宴。
不巧,在宴上,戏忠的愤怒被曹操看出来。曹操赶忙追问之下,终于弄清楚原因。之后,曹操立即就让那亲卫给戏忠道歉,并且自己更是诚恳的躬身拱手。
戏忠看得感动,却心有芥蒂,恰又值怒火未平,就匆匆告辞回来。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戏忠今天回来这么早。
不过不得佩服曹操,他的举措让冷静的戏忠感动不已。只是那亲卫的话早就传开,若他再投奔曹操,又该怎么立足?
戏忠心里郁闷,想出去走走,出门时有些期望,对着侍卫却是淡淡的问道:“我睡觉的时候,有什么人来了吗?”
侍卫卫闻言,恭敬的回道:“将军来过,不过才到门口就转身走了。”
戏忠听见侍卫的话,眼神一凝,心里有些感动,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也没再出去,而是转身回到帐内。
同一时刻,有个亲卫在向李信汇报:主公,曹操派来询问戏先生的人,之前被引去赌场,现在他回去说戏忠不愿见他。
李信闻言,陷入沉思,志才……哎!然后,他又眼露寒光,你只能为我所用,否则的话才是害了你。不为我所用,我怎么会让你为曹操所用。
“嗯,你下去吧,某知道了。”李信一边整理案牍,一边淡淡的说道。
戏忠的心情绝对很复杂,这一系列的事让他都脑袋沉沉的,当然也让他变得成熟了不少。
戏忠不出去,不是因为不想出去,而是因为他知道李信还会来,因此他准备在帐中等他。直觉告诉戏忠,李信找他有事,这事还跟曹操有关。
不一会儿,帐外有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就有一个人走进大帐内。戏忠抬头一看,果然是李信。
“志才,你这些日子是悠闲,我可就忙死了。”李信直接走过来,笑着说道。
戏忠已恢复淡然的表情,慢悠悠的回道:“忠一直都闲,在这军营也没什么事。”
李信眼中一喜,原来志才不是看不起职位低,倒是我误会了。也是,若是嫌弃,当初也不会随我南下。哎,倒是我想错了,否则志才恐怕早就……
“志才,倒是我考虑不周,就怕你不喜欢那些琐事。”李信面露歉意,轻声说道。
这句话说的有水平,既道了歉,又说明原因。
果然,戏忠一听,眼中露出恍然之色,整个人仿佛变得“亲和”一点。怎么说呢,以前他的淡然中有一丝高冷,现在则是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忠当时与将军南下,可是为了谋个一官半职,谁知道将军这么小气。哎!”戏忠故作一脸悲愤,叹息的说道。
这是二人打开心结,戏忠故意如此,给双方一个台阶可下。
李信不傻,听见戏忠的话,马上一脸惭愧的说道:“志才,都是我的错。这样吧,志才就劳累一些,给那帮大老粗当军师吧。”
军师,其实是个官职,不过现在李信自己都没有军师将军大。因此,李信想个办法,就是让戏忠当军师,却并非是官职,不过地位却高。
戏忠闻言,眼中露出笑意,却故意悲愤的说道:“哎,看样子以后有的累了,忠真是劳碌命啊!”
李信沉思着,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笑着对戏忠说道:“还别说,志才,现在就有个事要请教你了。”
戏忠怀疑的看着李信,那意思你不会故意耍我吧!
“咳咳,是这样的。我准备组建一个商队,赚些钱财自养军队,朝廷的粮草实在指望不上。”李信开始有些尴尬,然后严肃的说道。接着,又把事情都给戏忠说了一遍。
戏忠闻言,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说道:“借势,不错,就是借势。”
李信一听,立马感兴趣的说道:“借势?怎么个借法?”
戏忠又沉吟片刻,而后组织语言说道:“贩马的事自然有大族把持,然而其他的大族也是眼红不已的,尤其是南方的大族。他们没有途径,只能受制于北方一些贩马大族,每年贩马花的钱财不在少数。若是我们插足,那么他们就有的选择。如此一来,他们就会心向我们。”
李信仔细听完戏忠的借势,却皱眉问道:“北方大族能够把持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否则早就被人分一杯羹了,我们恐怕很难插手。”
戏忠闻言,诡异一笑,说道:“若是寻常的路径自然无用,可是若是从山贼处收购马,或者在草原上收购,再把马卖给南方大族。这样的话,就是直接的交易,不会受制于人。当然,这件事要私下里做,绝不能让人知道,否则的话……”
戏忠没有说会怎样,但是李信知道,那后果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志才果然有才,能者多劳,以后这样的事就交给你了。”李信奸诈的笑了笑,一脸正气的说道。
戏忠的笑容凝固了,在李信的话说出来后。李信看见戏忠的样子,哈哈大笑的跑出去。
“志才,今晚好好享受最后一个悠闲的晚上吧,以后有的忙了。哈哈……”
戏忠看着李信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忙吗?忙也好,人忙才觉得充实。
“剑卫,那乞丐处理了吗?”
“秉主公,已经处理。”
“嗯,下去吧。”
“诺!”
李信望着帐外远山,喃喃自语:即使以后他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我。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曹操的亲信怎会那么蠢。他虽有不忿之心,若是不经诱导是绝对不敢做的。而那个诱因,便是李信给的。
李信猜的不错,他以后与戏忠感慨的说出这段往事。戏忠不但没有气愤,反而有些感动。人,果然是受情绪影响的。
好了,不说这事,且说戏忠在军中位子定下后,就开始着手解决军中的一些问题。还别说,这些问题虽然不大,却很是重要。李信看见戏忠逐一解决,心里感叹自己终究不熟悉这个时代。不过他又想到,我了解的,他们不了解,如此互补倒也不错。
悠闲的日子终究是少的,李信这样将士也没能闲多少天。皇甫将军携大胜之威,连连向大将军催粮。大将军也不得不重视,很快送来粮草。
粮草一足,皇甫将军就开始逐步剪除附近的黄巾。自然,李信也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