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
“快来人啊!”
“救命啊!”
黄巾大营里忽然的嚣声四起,如同平地里一声惊雷,将本来悠闲的坐着、躺着、闲谈着的黄巾士兵们吓的立即跳起来。
惶惶张张的黄巾士兵,便如同被捅了窝的蜜蜂,四处乱跑,不停的叫嚷。然而火借风势,片刻就席卷了大营,将要吞噬如蚁的黄巾。
逃不了,逃不了!
蚂蚁般的黄巾士兵,不一会儿就烧死一大片。而没有烧死的,也是灼烧严重,躺在地上哀嚎,声音凄厉无比。这样的场景,吓的没有烧到的士兵更加慌张,什么也不管的朝没有火的地方逃。跑出去,难道还有活命?
时间倒回起火前,黄巾大将波才正在营帐内设宴庆祝。由此可见,皇甫嵩今日用计,也是有理由的。
“哈哈,再过几日,那皇甫老儿就要坚持不住了,长社将是我们的。哈哈”波才灌下一大碗酒,猖狂的说道。一众头目们立马恭维的说道:“是啊,是啊,皇甫老儿哪是渠帅的对手。”
波才闻言,更是一脸倨傲。他大手狠狠抓着坐在腿上女子的山峰,那女子立即面呈痛苦之色。然而却没能换来波才的怜惜,而是使波才更加的兴奋,更加的用力。女子乃是大家闺秀,自然让波才这“泥腿子”兴奋不已。
众头目眼馋不已,却不敢直视。波才看的分明,得意的又灌下一大碗酒,大声说道:“来,来,都喝酒,喝酒!”
走水了,走水了……
波才碗到嘴边,突然愣住,他仿佛听到什么声音。他正要说话,外面传来更多更清晰的声音。波才只是听得一句,立马脸色大变。他一手推开腿上的女子,同时将手上的酒碗狠狠砸在地上。之后,抄起大刀,招呼众人就出帐门而去。
“渠帅,不好了,不好了,大营走水了。”
波才才出来,就看见亲卫慌忙的跑过来,嘴里惊恐的大喊着。波才顿时酒醒,一把抓住亲卫,大吼道:“慌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亲卫被波才这么一抓一吼,终于惊颤的恢复冷静。不过对于波才的询问,他还是有些结巴的回答道:“渠、渠帅,汉军四处、四处放火,大营里都烧着了。”
波才闻言,深吸一口气,略一思考:大意了啊,这些日子接连胜利,竟然连依草结营的大忌都忘了。该死的……
来不及懊悔,波才反应过来后,镇静的说道:“诸位,事已至此,且随某杀出去。毕竟来日方长,天公将军那边依旧强盛。其实大家也不用担心,地公、人公将军就在不远处,看见大火,相信他们也会杀过来。”
波才能屡屡打败皇甫嵩,自然不简单。而被这大火烧醒的他,已经恢复之前的冷静,不复骄狂与粗心,所以行事颇有法度。若是被他逃出去,恐怕以后会更难缠。然而,他有这机会吗?
说走便走,波才收拢数千黄巾,并裹携许多黄巾,马不停蹄的朝西北而去。
西北方向,密林之中,李信等人正埋伏着。并不是没有黄巾经过,然而李信却不管那些黄巾士兵。即使有黄巾将领经过,李信仍然按兵不发。别处,都已经打起来,只有这里仍然没有动静。显而易见,李信野心甚大,正耐心的等待大鱼。
许久,大鱼来了。
这大鱼就是波才,他见其他方向都是汉军截道,而这边却没有人。他当然不傻,天真的以为这边没人。但是,其他地方的汉军太多,并且混战太乱,他根本杀不出去。因此,他只好裹携众多黄巾,向这边而来,想以黄巾吸引汉军,从而使自己能够杀出去。
波才的想法不错,李信确实没有注意到他,差一点还真的就让他逃出去了,然而他败就败在细节上。
李信埋伏在密林里,看见一大波黄巾冲过来。开始,他没有在意,仍然放他们逃走。然而,他突然看见其中一人衣甲光鲜,且被众人簇拥其中,显然那人不是普通人。李信之前曾特意了解了一番黄巾,此刻他仔细凝视下,终于认出这人就是波才。他来不及多说,大吼一声杀,就率先冲杀出去。
典韦、颜良最先反应过来,当即跟在李信身朝黄巾杀去。其他将士反应也不慢,都很快跟在二人身后杀过去。
波才脸色一变,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不过,他也没有恐惧,毕竟这些汉军也只有五千左右的人马而已。他立即勒马凝视汉军,同时大吼道:“将士们,想活命,就只有先杀了他们,都给某冲啊!”
黄巾士兵在波才的鼓动下,竟然不要命的冲向李信的部队,那气势比连连大胜时都高。
轰,如同两匹铁马相撞,又如同两股激流相撞,李信带领的汉军与波才的黄巾狠狠的撞到一起。
李信长枪狠狠的左右横扫,瞬间就杀出一片空阔的地带。李信就如同巨石般,在黄巾这股洪流下,狠狠撞击起一片浪花。不同与真正的浪花,这浪花却是血红血红的。
很快,李信就不顾左右,一心向黄巾后方的波才杀去。因为颜良、典韦在他左右,他完全可以放心的往前杀去,而左右则交给他二人。
杀!李信一枪猛的扎进前面黄巾的颈部,又猛的抽的。那人血流如注,李信却不管,立即就刺向另一个黄巾士兵。
杀!典韦不像李信那么灵巧,他一戟下去,那黄巾的头颅如同西瓜般,啪的一声鲜血与脑浆四溅。典韦却完全不在意,露出因兴奋而狰狞的笑容。
杀!颜良也不甘落后,大枪挥舞不停。他的枪也有特色,一扫之下竟然扫飞敌人的头颅。那头颅上表情未变,却已经不在身躯上。可见颜良的枪速,那是何等的快。
当然不止他们三个勇武,五千多士兵没有一个孬种。这些日子的训练可不是闹着玩的,士兵们都十分强壮,并且杀伐果断。
很快,黄巾士兵就开始溃败。没办法,这些汉军太厉害了,即使他们气势高涨。就连后面的波才看见都眉头深皱,显然也觉得这些汉军太难缠。波才咬咬牙,竟然不顾厮杀的黄巾士兵,而是调转马头继续朝西北逃去。
因为李信发现波才有点晚,波才当时已经不在埋伏圈,所以此刻他才能不顾战事的逃走。不过,他这么一逃,整个黄巾士兵都开始逃亡。
李信自然察觉到了,他举目远眺波才,然后毫不犹豫的打马追去。不用他吩咐,亲卫队以及典韦、颜良就跟了过去。
“波才,哪里逃。”李信跃马挺枪,声如龙虎的吼道。
波才听见吼声,惊慌的回头一看,只看见一员汉将自乱军中快速杀来。他不敢停留,赶忙猛抽胯下宝马,狂奔逃去。
李信自然不会放过他,也是驾马狂追。不想前面狂奔的波才竟猛的停下来,回头看着熊熊燃烧的大营,惨笑一声,似疯狂的大叫道:“某波才就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将士们,随某杀啊”
李信尚未追到,波才已经回身杀来。李信万分好奇,怎么这波才居然杀回来了。然而却来不及思考,因为那波才已经提刀杀来。
“汝是何人,报上名来,某波才手下不杀无名之将。”波才疾驰而来,提刀大吼道。
李信也不甘示弱,毫不想让的冲过去,同时大叫道:“波才,记得杀你的人叫李信,省的阎王问起你还不知道。”
二人猛的撞到一起,刀枪不断撞出火花,却瞬间就分开。分开却不是结束,二人迅速调转马头,又一次厮杀到一块。至于双方士兵也如激流相撞,然而波才的士兵已经大不如刚才了。
李信长枪如电,招招致命;波才大刀沉稳,防的滴水不进。二人一时间竟交手数十招,却仍然没有分出胜负。突然,典韦的声音传来:主公,前方有汉军要来了。
波才闻言,匆匆拨开李信的长枪,就掉头想走。李信已经知道波才为什么杀回来,也知道波才并不是真有必死之志,不过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谁都行的。
李信驱马追时,大吼道:“颜良、典韦,截住他,在那汉军来之前解决了他。”
不愿意与人分功,李信快速追上波才,而典韦、颜良二人也成功拦住了波才。
波才这下子真的急了眼,完全不顾防守,拼命的想杀出一条路。可是,拦住他的不是一般人,他根本杀不出去。
李信从波才身后杀来,长枪攻向波才,同时狰狞的说道:“波才,你逃不掉了。”
“哈哈,没想到某波才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将军,某去了!”波才遍体鳞伤,已经被团团围住,他也知走不了,惨然笑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苍天…已…死……黄……呃啊”
李信一枪刺进波才的后背心脏,颜良的枪也扎在他的胸口,典韦的铁戟更是砍进他的颈部。波才已经神智不清,却仍然吐血长嚎,念念不忘黄巾之志。李信看的有些恍惚,沉默片刻,才低沉的说道:“割下他的脑袋,身体就埋了吧。”
说着,李信驻马不语。片刻后,他仿佛想到什么,驱马往那股汉军来的方向。他凝神眺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好勒马,并大声喊道:“某乃司马李信李子言,不知来者何人?”
“李司马,某乃骑都尉曹操曹孟德是也。”